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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我只是要跟你說,如果這個人真的是你愛的,就再給他一次機會吧!不是因為他是擎天的負責人,而是因為我看得出來他愛你。」

  「他不愛我!你看錯了,他一點都不愛我!」她氣憤又傷心地說。

  「堅持自己是對的,難道比讓自己快樂更重要嗎?你是聰明的孩子,應該知道這道理。」蘇和峒也捨不得看女兒白白受苦。

  「可是爸……我真的被傷透了,再也沒有能力愛了。」她哀傷地看著父親。

  「不管你決定如何,我只是要你知道,這些年來我雖然忽略了你,讓你白受許多寂寞,可是你畢竟是我的女兒。無論你是不是在聯美幫我,我只要你快樂地過活。」

  她詫異地看向父親,十分驚訝父親的觀念竟然有這麼大的轉變。以前的他總是把培養適合的接班人視為第一要務的。

  「謝謝你,爸!」

  生平第一次,她伸手抱了父親。

  夜已深,但是願荷卻無法入睡,她的身體已經非常疲憊,但是整個腦子就是無法停下來,直想著前幾天發生的事情。

  致岡那霸氣的臉老是在她眼前浮現,他瘦了一些,看起來也老了一點。

  這些日子來他過得好嗎?

  為何都到這個地步了,他還要用那種冰冷的態度面對她?她實在不明白。

  陷在沉思中的她,忽然感覺到落地窗邊有黑影一晃,她起身看了一下,正當她開始斥責自己疑神疑鬼時,一雙手捂住了她的嘴。

  「嗚……啊……」她的聲音悶著,但恐懼讓她力氣大增,她用力地揮打著。

  「別打了,是我。」不可錯認的低沉嗓音,讓她整個人僵住了。

  「你在這裡做什麼?」她的嘴一得到釋放,馬上說。她快速地看了看落地窗。「你怎麼進來的?我家有保全的。」

  「小小的保全鎖得住我嗎?」其實他也不知道警鈴為何沒響,反正就算響了他也不怕。

  「你瘋啦!」她斥責著。「萬一被看見怎麼辦?你快走啦!」她推著他。

  他握住她的柔荑,將它往胸口一貼,溫柔地睇視著她。

  她可以抗拒霸道無理的他,卻無法抗拒溫柔的他。

  「我想你,你這個沒良心的小騙子!竟然就這樣離開我,半句話都沒有說……」

  一盆冷水兜頭澆下。

  「你有沒有搞錯?」她掙開他的手,拒絕再被他的溫柔所騙。「你這樣對我,還敢問我為何離開你?難道你要我繼續在你身邊當個傻子,傻傻地當你的情婦?煮飯婆?秘書?」

  「你是我的,怎麼可以隨意離去?!」他生氣地瞪視著她。

  她也火了起來。「你看你,根本對我沒有真正的感情,卻佯裝成受害者的模樣,還敢登門來指責我?」

  「我對你沒有感情?」他不可置信地看著她指控的臉。「這種話你竟說得出口?」

  「怎麼說不出口!一個男人若懂得愛女人,他不會要這個女人幫他籌辦婚禮,不會教這個女人在這過程中徹底死了心!」

  徹底死了心?

  她是嗎?

  他害怕起來。「你怎麼不懂呢?我早跟你說過,只要你開口,我就停止婚禮,是你……」

  「感情不是交易,致岡。」她眼中凝著淚珠。「我不接受交易式的愛情,我相信我值得更好的。」

  「你這什麼意思?我都跟你說得這麼明白了,你還要拒絕我嗎?」他不敢相信第一次對女人敞開心,竟然落得如此下場!

  「是的,我不接受交易。」她咬咬下唇,痛苦地說。

  「那好,算我自作多情!」他暴躁地一甩頭,就往窗戶走去。

  不消幾秒鐘,他已消失在夜裡。

  艾瑪再一次跑到致岡家狂撳門鈴,瞿致岡這次懶得抗拒,沒兩下就出來開門了。

  「你看你這什麼樣子啊?!」艾瑪受不了地扇了扇,想祛除滿屋子的煙味。「你究竟是怎麼跟願荷說的,為何沒有搞定?」

  「她不要我,我有什麼辦法?」他苦笑著。

  「她怎會不要你?一定又是你說了什麼混話!你這張嘴這麼硬,脾氣還那麼差,你再也找不到這麼好的女人可以忍受你了。」

  「你以為我不想要她回來嗎?可我怎麼軟硬兼施都無法打動她,你教我,我還能怎麼辦?」

  他滿身的落寞,再找不到一絲絲「擎天暴君」的痕跡。

  「你……最重要的有沒有說?」艾瑪小心翼翼地問。

  「什麼最重要的?」他不解。「該說的我都說啦!」

  「快,你快說你是怎麼跟人家說的?」艾瑪急了。

  於是致岡就把先前兩次的對話說給她聽,艾瑪聽了差點沒當場昏死過去。

  「換作是我,我也不會回到你身邊!」艾瑪說。「你都沒有表達自己的感情,她當然會覺得你提的是種交易啊!你什麼時候變笨啦?」

  「我沒有提嗎?她應該知道啊,否則我幹嘛大費周章地找她,還半夜爬進她房間陽臺……」

  「你爬進人家房間陽臺?」她高聲叫著,隨即在他抗議的眼神下噤了聲。「那你應該知道你失敗在哪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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