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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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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荷甩了甩頭,收拾好桌上的公文,就慢慢散步離開公司。她去逛了書店,買了一些書,又逛了家飾店,添購了一些小巧的佈置。 致岡的屋子一如他的人,很現代化、很時髦,但欠缺點家裡的溫馨氣息。她想慢慢添購一點軟色調的東西,就像把自己添加到他生命一樣,等他哪天發現的時候,早已經習慣這些東西的存在了。就像上了癮一樣。 她逛了三個多小時,買了不少東西,等回到家都已經快十點了,輕鬆地洗了個澡,還煮了一壺醒酒茶,等他回來可以喝。 「差不多要回來了吧?」她看一看手錶,都已經十一點多了。「啊,茶要加話梅才好喝。」 她翻了翻冰箱,確定沒有話梅,只好換了衣服,下樓去買。 但她一下樓,遠遠地便看見致岡坐在人行道的座椅上,抽著煙,啜飲著一罐啤酒。 「致岡……」她的呼喚沒有出口,只在唇舌內轉了一圈。 這麼晚了,他既然已經回來,為什麼不上去?他躲避的是什麼?她不敢知道答案。 路燈照在他頎長的身子上,拉曳出一條寂寞的長影,他看起來非常的孤單。 她多想走過去抱住他,告訴他——她其實一直都愛著他。 但是她不能。因為他只會逃跑,然後再也不會出現。一種委屈的感覺拍打著她,她深吸了口氣,決定不要想太多。 轉身上樓去,進了門看到那壺還溫著的醒酒茶,她的眼淚差點奪眶而出。 他不是嫌自己醉得不夠,到現在還坐在樓下喝酒,哪還需要這醒酒茶?! 緩緩倒掉那壺茶,她走進房間躺下,知道她必須裝睡,否則她無法在他面前強顏歡笑。 也不知過了多久,瞿致岡的腳步才緩緩出現。 「願荷?」他輕叫一聲,隨即脫了西裝進浴室淋浴。 願荷仍然裝睡,一直到他洗完澡,躺上床,一直到她確定他已經睡著。 她才小心翼翼地自床上坐了起來,看著窗外幽微的月光照射在他的身上,她就著這幽暗刻畫著他深邃的容顏,手指輕輕地滑過他高挺的鼻樑、性感的唇瓣。然後她俯身,非常溫柔地輕吻著他。 「親愛的,你知道我愛你嗎?」她輕輕地將臉龐貼靠在他枕邊,緩緩地在他身邊躺下,躺進他的懷抱中。 「或許你不知道,或許你不想知道,可是……致岡,我真的愛你。就算你最後還是不能愛我,我……都不會後悔……」淚水從她眼角滑出,滴人枕畔…… 這個夜是幸福的夜,可以跟心愛的人睡在一起。 這個夜是感傷的夜,無法確定枕邊人的心。 五星級的飯店餐廳中,願荷陪著致岡接洽完一個新的合作案。一走出飯店大門,她就感覺到他滿臉的不悅。 「你看起來不是很高興?我們生意談成了呢!」又是誰踩到他的尾巴?願荷問。 「我是不大高興。」瞿致岡吸了口氣,連看都不想看她。他想像得到此刻的她嘴角必定帶著笑意,每當她惹怒他的時候都是這樣的。 「哦。」 就是這樣! 就算他沒回頭,也猜想的到她的表情,輕挑著秀氣的眉毛,而那聲「哦」還非常的敷衍。 他不喜歡這種感覺,該死的不喜歡! 就像他討厭剛剛那個色狼死盯著她瞧的模樣。 「你需要對他那麼卑躬屈膝嗎?你的老闆是我耶!」對我就不曾這麼聽話!他抱怨著。 「卑躬屈膝?有嗎?」她果然挑了挑眉,這回他看見了。「只是以這個合作案來說,擎天確實是需要對方的優勢來導人市場,這是你昨天告訴我的,不是嗎?」 是啊!他昨天確實說過,可是……她難道看不見那個人死要纏住她的模樣嗎? 「就算談不成,我們也可以找其他公司合作,何必委屈自己?」他倒是瀟灑得很。 「是可以啊!但絕對沒有這個這麼好,對擎天來說,這是第一選擇;再說對方也沒有真的刁難,你看,當我們把損益估算表給他看,他不也很滿意?」 「他是對你滿意吧?『想不到擎天企業人才濟濟,蘇小姐這麼年輕就這麼能幹,哪天真要請教一下蘇小姐,美麗與智慧是如何兼具的?』真是一頭色狼!」他唱作俱佳地描述著。 願荷哈哈大笑出聲。 「笑什麼笑?難道你真的想跟他研究『美麗與智慧』嗎?」想都別想!有我在呢!他抑鬱難歡。 願荷追上他的腳步,走在他身邊,踮起腳尖在他下巴印下一個吻。「你生氣的樣子真可愛!」 就在他抓住她企圖加深那個吻時,她笑嘻嘻地退開了。 「我以為我的可愛值得更多。」他抱怨地看著她。 她笑著,默然不語。 他還想多拗一個吻,但是願荷的手機卻響了起來。 她一接起來就聽到一陣哭聲。「李琳,是你嗎?你別哭,發生什麼事了?」她安撫著她。「不然你叫艾瑪來說。」 致岡看見願荷皺起眉頭,知道情況不太妙。 「你說艾瑪怎麼了?肚子痛?那嚴不嚴重?有沒有送醫院?」願荷的眉頭愈擰愈緊,一方面也是因為李琳抽抽噎噎說不清楚。 致岡的臉色卻益發轉沉,艾瑪對他來說跟家人一樣,他父母現在都隱居到歐洲去了,在臺灣他只有跟艾瑪比較親近。 願荷跟李琳周旋了好久,最後終於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我想事情的經過應該是艾瑪在辦公室肚子痛,痛得暈倒,把李琳嚇壞了。她打電話叫救護車,但是因為辦公室沒人留守,所以並沒有人陪著艾瑪。我看我趕快去醫院看她,順便幫她辦手續。」願荷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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