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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旭婕覺得她快要散掉了,在那緊繃的火熱欲望中化為灰燼。這麼多的激情,這麼多的纏綿,這麼多的親密,還有這麼多的感動,蜂湧而至的種種感覺讓她幾乎要受不住了……

  她緊靠在他懷中,任由他的激情帶領著兩人飛馳。

  就算會在此時此刻死去,她也甘心。讓她化作他的部分,永遠與他結合,永遠不要分開。她在心底默默這樣祈禱著。

  閉上眼,燦斕的煙花在眼前爆開,她義無反顧地投入這火爐之中。就算要將她燒毀,就算她要成為一隻殉葬在火堆的蝶,她也無悔。

  晨光從床頭的玻璃灑了進來,因為睡前沒拉窗簾的關係,整個房間都開始亮了起來。

  費毅擎在頭痛中醒來,還沒張開眼睛就猛皺眉頭。

  掙扎了好久,才壓抑下那可怕的頭痛,讓自己睜開眼睛。但是一看到眼前的狀況,他嚇得差點又閉了回去。

  旭婕窩在他的懷中,半趴在他胸膛睡覺。一頭長髮披散在身後,散在她白晰漂亮的背上。

  棉被只蓋到了她一半的背,有一半露在晨光中,晶瑩剔透得讓人想咬一口。他伸出手去,握住她的肩膀,小心翼翼地不讓自己的手滑到她背上去,親自體驗那該死的美好觸感。

  他感覺得到她胸前的柔軟擠靠著他,他很不樂意的發現自己的身體激動地表達著開心的意願。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掀起被單,發現底下的兩人都是光溜溜的,腦子閃過片片段段纏綿的鏡頭,他還記得他埋進她體內的感覺,那銷魂的悸動……可惡!

  他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會跟她睡在一起?他居然一點也想不起來。

  好在他額際那可怕的抽痛給了他一點提示,讓他憶起自己昨天晚上似乎是在跟至中、梓耀喝酒。是他們送他回來的吧?

  “裘旭婕!”他低聲喚,卻被自己的聲音給嚇到了,他的聲音很粗啞。

  無奈她僅是蠕動一下身體,一條玉腿甚至自動地伸進他兩腿間,引得他倒抽了口氣,咒聲連連。

  “裘旭婕,你給我醒過來!”他出聲大吼,但吼完馬上後悔。“可惡,頭好痛……真是見鬼了!”

  旭婕再怎麼好睡,這下也醒了。

  “喔,你醒了?剛剛那什麼聲音,好大一聲。”她坐起來,無邪地揉了揉眼睛,好像還醒不過來。

  但她那純真的舉動卻引發了他一點都不純真的反應。

  她的白晰柔軟在晨光中顯得如此吹彈可破,而她胸前那兩朵漂亮的紅,簡直是在引誘人將吻烙上去。

  “你快點起床!你為什麼會在我床上,我記得我警告過你——”他的吼叫中斷在她的驚呼中。

  “啊!”她終於發現自己的赤裸,拉高被單包住自己。然後臉紅了,連肩膀也紅了。一時間他還真想剝開被單,看看她其他的肌膚是不是也跟著紅了。

  殲滅掉腦子裡面的綺思,他怒瞪著她,免得自己的意志力被美色打敗。他昨天晚上肯定是因為喝了酒,才會意志力薄弱地抱了她。這可不行,她想用這一招軟化他,他可不能上當。

  “你到底為什麼做這種事?”他先聲奪人。

  “我……”她倉皇地抬頭看他,猛然發現他似乎不記得昨夜的一切了。至少他不記得他怎樣對她“告白”了,否則他現在的臉色應該更難看才對。“我問了你好幾次,是你自己說不後悔的,你現在別想賴給我!”

  “我說我不後悔?”他眯起眼,覺得頭更痛了。

  “對啊,你保證過隔天絕對不會怪我的。是你自己要……我那個……”她紅著臉說不下去了,拜託,她又不是蹂躪男人的採花大盜,幹麼還要跟他解釋啊?“你不記得了嗎?”

  “我……”他還真的不記得了,但又不能這樣承認。“你還不出去,是想在這裡賴到民國幾年?”

  “喔,好啦!”她看他一眼,知道他真的對昨夜不甚清楚。她松了口氣,拖著被單下了床,然後朝自己房間走去。

  完全不知道她赤裸的背有多麼吸引人,看得他眼睛差點沒掉出來。

  天哪,一早就來這麼刺激的,還真是要命。

  費毅擎又在床上多躺了一陣子,一方面是等她用完浴室,一方面是希望頭痛能不能減緩一點。

  可惜頭痛沒減緩,而他聽著她淋浴的聲音,腦子裡面不斷幻想她站在水柱下的模樣……

  終於,這個可怕的折磨還是結束了。他聽到她離開浴室,關上門的聲音。他緩緩起身,進去浴室好好的梳洗一番。

  二十分鐘後,他連鬍子都刮好了,走進客廳時,頭痛也好了一點,不再那麼折磨人了。

  屋子裡充滿了咖啡香,桌上不知道哪裡變出來一盤三明治。他看了眼人還在廚房的旭婕,不得不佩服她,對於他無理的要求她從沒抱怨過,三餐總是準備得很齊全。

  他坐下來喝了口咖啡,忍不住歎了口氣。唉,總算舒服多了。

  他回頭看了看廚房的她,只見她端了一盤三明治,繞過他就要到客廳去。他阻止了她。“你去哪裡?”

  旭婕停下來,轉頭困惑地看著他。“你不是不願意跟我同桌吃飯嗎?還是你堅持一定要等你吃完我才能吃?主人。”

  費毅擎暗自咬牙。這女人就有辦法把這麼謙卑的臺詞說得這麼高傲,真是不知道是誰在折磨誰。

  “你坐下來,我有話問你。”他生硬地命令著。

  於是她就聳聳肩,將盤子放到他對面座位,然後還去幫自己倒了杯咖啡,加了奶油球之後,才緩緩開口。“你想問什麼?”

  盯著她的一舉一動的他忍不住眯起眼,這女人還真是該死的自在。

  “昨天是梓耀還是至中送我回來的?”他問,試圖自己拼湊出昨夜的種種。

  “他們一起,對了,桌上有你的車鑰匙,竇先生說車停在酒館附近的停車場,讓你有空再去開。”她說著開始咬起三明治,吃得津津有味,完全不像對面那個因宿醉所苦的人,半點胃口也沒有。

  “就這樣?那我有沒有說什麼?”他懷疑地問。

  “你會說什麼?你都醉了啊!根本就在睡覺了。”她無辜地說。

  “睡了?怎麼可能?那我們怎麼會睡在一起——”他的話硬生生煞住,只是狠狠地盯著她瞧。

  她小小口咬著三明治,臉緩緩地紅了。

  “你不會要我說明細節吧?”

  看到她一臉羞怯的模樣,他簡直被打敗了。“算了!”她幹麼表現得像是被吃掉的小紅帽,然後可惡的大野狼還逼著她形容她自己被吃掉的過程?

  他的頭又開始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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