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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只談了一天戀愛就吵架,然後過三天就分手,這種戀愛經驗會不會太悲慘了一點?竇至中身邊的人沒一個不怕他,只要是他下的命令,也沒人敢不遵從。雖然她對他從來就不是百依百順,但是她可以想像她的不乖讓他有多火大。

  或許跟他來軟的,好言說明一下,他雖然不會高興,但終究可以接受。畢竟她是先答應學長,總不能隨便爽約吧?不過她可以安撫他的情緒,這是她做得到,但當時氣得完全不想做的事。結果事情鬧成這樣,沒想到竇至中這麼硬氣,說不接她電話就不接,簡直是折磨死人了。

  原本她沒接到他的回應,她就一直忐忑不安。所以也跟學長說好了,三個人快點把正事辦完,早點回到臺北。這樣她就可以打個電話給他,告訴他自己是開玩笑的,可以參加他跟朋友的聚會。

  誰想到她的算盤打得太早,學長雖然也願意配合,但是偏偏回程時車卻壞了。他們只好先找地方吃飯,順便等修車廠來拖車。如此折騰下來,等她回到家都已經超過十點了,哪來得及參加竇至中八點的約會呢!

  在黑暗中坐了不知道多久,疲憊的她還是點亮了燈,然後第一百次檢查手機,還是沒有來電紀錄。她脫去外套,疲憊地走進浴室,沖了個熱水澡,然後泡了杯熱茶來喝。

  正當她捧著熱茶,手裡把玩著手機,考慮著要打電話給他,還在研擬著開場白時,她的手機卻響了!

  突來的手機鈴聲害她差點打翻手裡的茶,匆匆地將茶杯放下,她看到來電顯示是竇至中,整個心開始狂跳了起來。

  “喂,至中……”她的聲音前所未有的柔軟。

  結果對方一開口,她差點昏倒,雖然是個男人的聲音,但卻不是竇至中。“你是童乃茜小姐嗎?”

  乃茜愣了一下。“我是,請問你是?”

  對方發出一陣短促的笑聲。“我撿到一個大型垃圾,好像叫做竇至中,你認不認得?”

  “認得,他……在哪裡?他還好嗎?”為什麼會是別人打電話來呢?竇至中是不是發生什麼意外了?

  “他沒事,除了喝了一缸威士忌之外,沒有其他問題。”男人低沉的聲音還是帶著笑意。“看在他一整個晚上都在叨念著你的名字的分上,你要不要過來領他回去?不然我直接把他扔在垃圾桶旁邊也可以啦!”

  “他喝醉啦?你是他今天聚會的朋友吧?麻煩你告訴我地點,我馬上就到。”童乃茜隨即如此表示。

  於是對方就給了她一個地址,順便教她怎麼走比較快。

  乃茜起身回房,迅速地換了衣服,拿了包包就趕緊出門了。不到半小時,她就搭著計程車來到那家Pub。

  一走進店裡,她搜尋了店裡一圈,馬上看到了趴在桌上的竇至中,他的塊頭大,人自然顯眼。而跟他同桌的,還有兩個男人,應該就是他們其中之一打電話給她的。她走了過去,朝兩個清醒著男人點了點頭。

  “你們好,你們是這傢伙的朋友吧?我是童乃茜。”

  於是兩個男人都站起來,朝她點點頭。“我們是這傢伙的朋友,我叫費毅擎,而他叫做傅梓耀。原來你就是這傢伙念念不忘的小茜妹妹,真是聞名不如見面。”

  “他跟你們提過我?肯定沒好話,對吧?”其實乃茜滿高興的,他居然真的跟朋友提過她。

  “他說你爬牆。”傅梓耀淡淡地告狀。

  費毅擎瞪了他一眼。“你這話被至中聽到,肯定跟你幹架。”

  “雖然我不喜歡那種不文明的行為,但真要打,誰輸誰贏還不知道呢!”傅梓耀不以為意地說。

  “小茜,你別聽這傢伙胡說了。至中是真的很失望才會這樣,畢竟今天是他生日,他一定最希望你陪在他身邊,他原本訂了很多好吃的東西要給你吃,結果你不能來,他就全取消了,也不曉得朋友也是需要品嘗美食的。”費毅擎解釋著。

  “他今天生日?”乃茜訝異地問。

  原來如此,莫怪乎他那麼執著。早跟她說就好了,她可以試著跟學長商量改期,或是提早回來呀!面子,他就是為了面子,寧願用命令的口吻說話,把她氣死,也不肯好好談。真是的!

  還有,是他生日,他還訂了一堆東西要給她吃?

  頓時一抹柔情從她心中湧現,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竇至中的頭髮,要不是有其他人在場,她還真想抱一抱他。

  “我看我來開車,送你們回去好了。”費毅擎有義氣地說。“喂,梓耀,幫忙把他弄上我的車吧!”

  “為什麼是我?”傅梓耀又是那種涼涼的語氣。

  “因為我等一下要開車,所以手還是不要做這種粗重的工作比較好。所以只剩下你啦!難道你指望小茜來扛嗎?”費毅擎理直氣壯地說。

  傅梓耀瞄了乃茜一眼,這才不甚情願地起身,粗魯地抓起竇至中。“這傢伙塊頭真大。”

  於是三個人結了賬,聯手將竇至中弄上費毅擎的車。

  “呃,麻煩你送我們回我家好了,如果去至中家,我還是得留在那邊照顧他,所以乾脆去我家好了。”乃茜遲疑了一下,還是這麼說。

  “沒問題。這傢伙很少喝醉,他是海量,可見得跟你吵架他真的滿難過的,你就不要跟他太計較了。”費毅擎說。

  “我知道,謝謝你。你真的是他的好朋友。”乃茜笑著說,真希望今天是在其他狀況下碰面,一定可以好好認識一下他這兩位特別的朋友。

  “沒什麼啦,改天一定要他付出代價的。”費毅擎故意笑得陰沉。

  沒多久,費毅擎的車就抵達了童乃茜的住所。他幫忙將竇至中扛上樓,然後將他摔在乃茜的床上,這才喘著氣,拍了拍手說:“那我走了,改天見。”

  “謝謝你,晚安。”

  乃茜送走了費毅擎,這才回到臥室,望著癱在床上的竇至中,搖了搖頭。然後她走進浴室,擰了條熱毛巾出來,將他沉重的身子翻過去,開始擦拭他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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