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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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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齊爾勒瞪著跪在底下的惡奴,氣得直想一把劈了她。 「說,你與那刺赤特有何勾結?為何明知覺瑛的身分,卻還苦待她?」齊爾勒銳利的目光掃過李嬤嬤那肥胖的身軀。 「主子,奴婢是無辜的!」李嬤嬤誇張地哭喊。「沒有人告訴過奴婢,說那覺瑛是個格格。主子既然沒反對,讓她搬到下人房,奴婢怎麼會以為她是個格格呢?」說著還把責任推回去給他。 齊爾勒惱怒地咬牙。他確實責怪自己更多,但不代表他可以容許李嬤嬤再繼續這樣橫行下去。 「你與刺赤特勾結的事情,刺赤特根本坦承不諱,你還挺有義氣,想繼續隱瞞?」齊爾勒試探地拋出問題。 果然李嬤嬤眼底神色一驚,讓他得到答案,她果然是與刺赤特勾結!他想起覺瑛那傷痕累累的雙手,舉起腳踹翻了她。 李嬤嬤滾到牆角,抬起臉來,眼睛卻充滿憤恨地說:「沒錯!我是與那刺赤特勾結,因為他是你的仇人。可惜刺赤特只把人交給我,要我好好讓她當個奴婢,卻沒說她是個格格,不然我肯定會讓她更好看。只要能夠對付到你,誰我都可以合作!那賤蹄子算什麼?我們家格格才是真正的福晉,她哪裡配!」 齊爾勒氣憤地想再將她拉起來揍一頓,但看到她披散著發,眼眶裡含著淚,那憤恨的眼中還閃爍著對已故主子的思念,他無奈地握了握拳。 「你因為雅嘉的關係,一直恨我,我是無所謂。你覺得我是殺害雅嘉的兇手,想報復於我,可笑的是,雅嘉是死於意外,我連殺她的機會都沒有。你想恨我,沖著我來,我都接受。但你傷了覺瑛,我卻無法裝聾作啞。」 齊爾勒歎了口氣。「你出府去吧,念在你對雅嘉忠心馱馱的分上,我今天饒你一命。莫要讓我再見到你!」 在憤怒過後,他知道真正該為覺瑛的苦負責的,其實是他自己。經歷了這許多,他知道被往事糾纏是多麼可悲的事情,若不是如此,他怎麼會拖延至今才發現事情不對勁?看著眼前這老奴,為了死去的主子甘冒被他殺頭的危臉,他一反常態地心軟,饒了她一次。 「即便如此,我也不會感激於你!」李嬤腿訝異自己逃過了一劫。按照主子以往的性格,既已動怒,絕不可能善了。 「我並不要你的感激,走吧!」齊爾勒命人將她帶走。 李嬤嬤一被帶走,和總管忙上前稟報。「主子,宮裡來訊,皇上讓主子速速進宮一趟。」 「知道了。」齊爾勒沉聲應。 「主子,屬下聽說稍早恂勤郡王已經去見過聖上,恐怕聖上的召見與覺瑛格格有關。主子得先有個準備,或者先把人還給——」 「還什麼還?!」齊爾勒暴怒地打斷他。「你沒看覺瑛還這麼虛弱嗎?皇上那邊我會去解釋,你不用擔心了。」 「那屬下去備馬。」和總管趕緊告退,知道主子最近擔心格格,連覺都沒怎麼睡。 齊爾勒走回臥房,來到床邊摸了摸覺瑛的臉。然後才轉身問旁邊的杜鵑:「燒都退了吧?」 「嗯,主子。格格稍早有醒過來一下,但沒說話又睡著了。可能晚一點就能夠醒來了。」杜鵑謹慎地說。 「好。」齊爾勒很想笛下來等她醒,但是皇命難違,他得進宮一趟。「我進宮一趟,你好好照料她,往後你就負責照顧覺瑛,不用回到後院去幹活了。」 「謝謝主子,」杜鵑開心地說。她剛剛已經聽說李嬤嬤被趕出府,簡直開心得不得了。 齊爾勒不舍地又在床榻多待了一會兒,直到不得不離開時,再次摸了摸她的額頭,才轉身離開了。 「覺瑛姊姊,啊,該喊你格格才是。」杜鵑羡慕地說:「你得趕快醒來,不然主子要急壞了。」床上的人兒微微掀動睫毛,但杜鵑沒有發現。檢查好棉被跟炭爐,都備妥了,不讓覺瑛被冷著,就去廚房張羅煎藥的事情。 杜鵑才離開沒多久,躺在床上昏迷多天的覺瑛,眨了眨眼,醒了過來。 她呆愣愣地躺著好久,這才伸手摸了摸自己額頭,感覺那兒還殘蓄著些許溫度。 她記得隱約中一直聽到齊爾勒的聲音,知道自己落井,知道自己被救了。在這中間,她漂浮在一堆畫面之中,感覺那些四敵的記憶逐漸拼湊上了。 一陣頭痛襲來,她輕喘著抱著頭,然後那些遺落一段時間的記憶都回來了—— 她與阿瑪進宮,阿瑪問她刺赤特貝勒這人怎樣,她不推薦。隔日,她出府要去探望妹妹,一把被敲昏。醒來時看到刺赤特的臉,她被灌了好幾次藥,想拒絕卻使不出力氣…… 現在一切真相大白,綁架她的人果然是刺赤特,天哪,她離家多久了?該有四個月了吧,阿瑪呢?額娘呢?還有妹妹,肯定都急壞了吧! 「阿瑪,」她想到阿瑪曾經找到王府來,但當時她忙著注意齊爾勒,根本從沒想過去認親。但是此刻一回復記憶,罪惡感就湧上了。她怎麼可以讓阿瑪那麼擔心呢? 她趕緊起身,取了外衣換上。 因為到處看不到人,決定留下下字條。不管怎樣,她得先回家一趟,畢竟她離家太久了! 因為手上有傷,還綁著繃帶,她只能簡單寫幾個字—— 回恂勤郡王府 勿念 覺瑛 接著,她虛弱地系緊披肩,從王府側門走了出去,恰巧沒人看見,更沒人阻止。她扶著牆壁往前走,雖然感覺還有點暈,但因為掛念家人心切,還是努力地往前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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