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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什麼?」他冷笑出聲。「救活你,好親手掐死你!」他將她殘餘的袖子給撕了,開始清理傷口。

  「住手!你不要碰我!」她不顧傷口奮力地掙扎。「你這無恥之徒,難道就只會強迫女人嗎?」她邊揮打著雙手邊喊叫著。

  閻羅焰的臉黑了,往後退了一步,雙手環胸冷冷地朝下望著她。

  塵無垢發現自己揮打不到他之後,終於停下動作,愣愣地望著他。

  「要叫得像是我要強暴你的話,你起碼也等到我真的做了再叫吧。」他冷冷地睥睨。

  她狠狠地倒抽口冷氣。他……這是預告他真的會用強的?

  「如果我答應你,沒有你的答允不會侵犯你,這樣你可以停止像個笨蛋嗎?」他再度冷淡地說。

  她怯怯地看了他一眼,這下她真的開始覺得自己像個笨蛋了。她噘起嘴,幾不可察地點了下頭。

  他終於放開盤住的雙手,在床邊坐下,然後拉起她的手臂,開始清理傷口。

  她順著他的動作看過去,這才看到自己傷痕累累的手臂,那痛楚這時益發明顯起來。她輕輕地皺著眉,但是連吭聲都不敢,以免自己當真被看作笨蛋。也這才發現,他剛剛撕去她的袖子可是為了清理傷口,而不是想要輕薄她。

  發現自己反應過度,她的耳根子不由得熱辣了起來。

  就算面對她那明顯的臉紅,他也沉默著當作沒發現。她這才發現這男人看起來殘忍,但處理起傷口來卻很俐落、輕柔。

  「好了,暫時就這樣,等大夫回來再說了。畢竟你還是個俘虜,我怕我對你太好,害你愛上我就不好了。」他朝她譏諷地一笑。

  她的臉又熱又辣,氣憤地想回嘴,但又找不到什麼話好頂,最終還是抿起嘴瞪他一眼。

  殊不知她這似嬌若嗔的神情顯得多麼可愛,讓他微微一愣,直想俯身再度親吻她。

  他想起了她嘴唇的柔軟,一陣渴望穿過身體。但他沒有行動,因為她那狼狽的模樣阻止了他,倘若他做了,這暫時的和平恐怕馬上就消失無蹤了。

  「阿喜,照顧我的小囚犯,幫忙她更衣。」他伸手招來候在一旁的僕人。

  這名喚阿喜的傭僕正是被塵無垢敲了一記,看管囚犯不力的女僕。主子一交代,哪還敢有任何怠慢,趕緊應聲:「是的,殿下。」

  他沒再看她一眼,轉身離開房間。

  第三章

  那天剩下的時間裡,塵無垢都在承受自己逃跑不成的後果。

  受了傷躺在床上的她,感覺自己的身子像是要散了。雖然馬兒沒有踩到她,但卻覺得渾身就像被馬群蹂躪過一樣,無處不酸、無處不痛。

  好在自從閻羅焰轉身離開後,就沒再回來。她省了逞強所要消耗的力氣,大部分時間都昏昏沉沉地躺著,直到晚上大夫來看她。

  「小姐,裴大夫回來了,現在要幫小姐看一下傷口。」阿喜站在床邊,輕聲喚著這個她不知該稱為主子,還是主子囚犯的小姐。

  塵無垢張開眼,臉色疲憊。「不是都包紮好了,幹麼還要大夫?」

  「這是殿下的命令。」阿喜慎重地回答。

  殿下的命令?這些人好像把這句話當成聖旨一樣,仿佛只要是閻羅焰說的,沒有需要質疑的,執行就對了。不過她現在累得連翻白眼的力氣都沒有,懶得爭辯了。

  她撐起身子,這才看到屋子裡面多了一個身穿灰色長袍的男子。男子身材瘦長,看起來不過二、三十歲,但是額頂的一撮發卻是雪白的。這人的臉色看起來祥和,此時正對著她微微笑著。不知怎地,她竟覺得有幾分親切,心裡也平靜了幾分。

  「你好,在下是裴四郎,殿下要我過來看看你。是摔下馬了嗎?」裴四郎行了個禮,在床側坐下,伸手搭了她的脈。

  「你不用對我這麼多禮,我只是閻羅焰的階下之囚,而且還是逃跑失敗的那種。」她冷淡地說,現在甚至連懊惱的氣力都沒有,心裡感覺很無奈。

  裴四郎只是微微一笑。「我倒是第一次看到殿下把寢居讓給囚犯呢!有趣。」

  「這是他的寢居?」她掙扎著要起身,但受傷的手臂根本沒有力氣,馬上又跌了回去。

  「姑娘還是別動吧!姑娘的身子偏寒,冬日手足容易冰冷,所以最近天氣寒冷,肯定不是太舒服。外傷看起來清理得很乾淨,我明天再幫你換藥即可,我開些滋補身子的藥,明天煎了吃。」裴四郎淡淡地說明著,好像她只是個尋常病人。

  「我說過我是個囚犯,你做什麼給我補藥吃?」她說著就上了氣,他們這裡的人都很怪,對待她這囚犯也未免太不像樣了。再這樣下去,她會不會忘記要逃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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