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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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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喜動作俐落,加上綺蘿也主動幫忙,沒多久就張羅好一桌子菜,然後退下去,讓他們夫妻倆單獨相處。 「住在這兒還習慣嗎?」閻羅焰說著挾了好幾樣菜放進她碗裡。 無垢則隨著他的動作眉頭越皺越緊。「除了每次吃飯都被當豬喂以外,其他還挺習慣的。」 「你太瘦了,抱起來一點分量都沒有。就是身子太單薄,才這麼怕冷。」他毫不妥協地繼續他「喂豬」的行為。 「怕冷有什麼關係?反正你是一個暖爐。」她每晚偎在他身邊,很快就暖了,比屋子裡燒的炭火還有作用得多。 「是沒什麼關係,除此之外,我還懂很多讓你熱起來的方法。」他朝她輕佻眨了下眼。 她噘起嘴,挾了一口菜塞進他嘴裡。 「哈哈哈!」他笑著接受她的餵食。 他們沒有花很多時間用膳,因為比起用膳,無垢對馴鷹更感興趣。她隨便吃了吃,就一直催他。閻羅焰無奈地提早出發,帶上一些衛士跟僕人,一行人騎馬到後山的山坡去了。 汴城的北邊靠山,山的那端正是鐵礦出產處,時時有衛兵看守,閒雜人等是不能隨便入山的。 後山的山坡上也是一大片草原,但這邊還有一些大石,隨著來的護衛對馴鷹比較熟悉,很快地準備好帶來的物品。 其實馴鷹真的是很需要耐性的事情,鷹都是野生的,不接受豢養。馴服的鷹就像是人的朋友,在住所搭了鷹架,給了食物,鷹想來就來。有的鷹還可以加以訓練,用於軍事用途。只是如果用鏈子將鷹腳綁住,那鷹通常會日漸衰弱,而提早死亡。 無垢身邊站著阿喜跟綺蘿,三個人都很乖地站在旁邊,因為鷹一出現盤旋,她們全都被震懾住了。它遠比她們想像的都要更生猛、野蠻。鷹翅一展開,仿佛可以覆蓋整個人,鷹爪看起來比什麼都利,就連鷹的神態都充滿了傲氣。 無垢看得目瞪口呆。 只見那鷹發出一聲尖銳的叫聲後,在閻羅焰頭頂盤旋。而閻羅焰一動也不動,戴著手套的手臂直直伸出,比架子做的還要穩。那鷹鳥盤旋又盤旋,旁觀的人都站到腿酸了,它終於停了下來,斂翅站在閻羅焰張開的手臂上。 「啊……」無垢輕喘,彷佛可以感覺到這一鷹一人在較勁。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鷹才完全安靜下來。此時閻羅焰拿起護衛準備好的生肉拋給它,它準確地接住,然後昂起鷹首大快朵頤。 旁觀的幾個女人一致地發出歎息聲。 此時閻羅焰朝她望過來,看到她眼底那感興趣的光芒,就朝她招招手,讓她過去。她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走了過去。 「敢試試看嗎?」他輕問,把一塊預備好的生肉遞給她。 她點了點頭,謹慎地接過,然後踮高腳,伸到鷹的面前。那鷹與她對望了半晌,就在她覺得自己約莫失敗的時候,它拍了拍翅膀。 她綻開笑顏,拋出手裡的肉,那鷹準確地叼住,然後吃掉那塊肉後再朝她擺了擺頭。 「它喜歡你。」閻羅焰輕聲笑著說。 「真的嗎?我也喜歡它。」無垢注視著這美麗而充滿力量的鷹,覺得滿心的敬畏。 看著她那虔敬的神情,他差點都看到傻了。這女人有許多種細緻的表情變化,如果不是夠親近,是沒辦法見識到這麼多的。但每多見一次她不同的樣貌,他就越發不能移開眼睛。他從來不知道馴鷹也這麼有趣,直到透過她那雙晶燦的眸光,他看到了事物不同的有趣面貌。 閻羅焰再喂了鷹後,把鷹給放走了。讓僕人收起皮制的手套,他帶著無垢往廣大的草原走去,幾個護衛僅是遠遠看著他們,沒有貼身跟上。 「你常常來這兒馴鷹嗎?」她好奇地問。 「鷹會選擇它自己的朋友,有些事情是勉強不來的。試圖跟它們接觸,然後如果它願意就來靠近,久了它就願意信任人,把這人當朋友。鷹的壽命很長,擁有一隻鷹朋友,可以有數十年的陪伴,是很特殊的友誼。」他說明著。 「那鷹除了跟人做朋友,還有其他作用嗎?」她再追問。「可以送信嗎?」 「在北國我們不把鷹拿來送信,北國有很完整的傳遞系統,要寄信很方便的。倒是戰事上有時候會用到。」他頓了頓。「你想寄信嗎?」 「對啊!」她偏了偏頭說。「既然寄信很方便,改天我讓綺蘿幫我寫封信給哥哥。」 「為什麼要綺蘿幫你寫?」他困惑地問,她又不是不識字。 「唉呀,這你不懂啦!」她神秘兮兮地說。 她讓綺蘿幫她寫,是給他們有接觸的機會,說不定經過這段時間的分離,三哥終於瞭解自己的感情。等過段時間,她找個機會讓綺蘿回去。畢竟她也逐漸適應這兒的生活了,綺蘿回去也好讓哥哥明瞭自己的生活很順利,讓他安心。 「我是不大懂,又不是情人,寫什麼信?」他咕噥著,對這個舅子就是莫名的介懷。大概是因為無垢那毫不掩飾的忠誠吧! 「給家人寫信也是應該的,以後你要是出遠門,也要給我寫信喔!」她圈抱住他的手臂說。 她這不自覺的小動作卻取悅了他。 他點了點頭。「再說。」 「什麼再說?什麼時候再說?現在說不好嗎?」她裝傻地鬧他。 夫妻倆說說鬧鬧,在這山頭時不時傳來輕笑聲,連遠遠望著的傭僕們看了都羡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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