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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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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主子沒有鞭打阿喜,雖然阿喜不該。」阿喜苦惱地回答,她昨夜確實是在床上抖了好久,就怕主子罰她。 跟在閻羅焰身邊的人都知道,替他辦事絕對要嚴謹。閻羅焰的心情沒人能捉摸得到,但是絕對不允許自己的手下或僕人沒有自製力。他不管束僕人的,他只會把不合意的人直接調走,所以久而久之,他身邊就只剩下聰明且又會辦事的人了。 阿喜覺得在這邊工作很好,好擔心主子會把她送走。 「那又不是你的錯,是我……」無垢頓了頓。「我也沒辦法,阿喜,我必須逃的,只是連累你了。」 「小姐別這麼說,只是殿下對小姐很好,為什麼小姐要逃呢?小姐都沒看到,昨天殿下抱著受傷的小姐回來時,臉上好像狂風暴雨一樣,阿喜第一次見到主子這模樣,好像很替小姐擔心……」 「他是想親手殺了我吧!」無垢吐吐舌頭,想起他那低沉的威脅,說要救了她,再親手擰斷她脖子之類的。 「怎麼會呢?殿下還讓裴大夫來看你,你知道裴大夫只替殿下看病的,沒有殿下的允許,沒人可以讓裴大夫看病的。雖然我聽說裴大夫是個神醫,很多人想讓他治療的。」阿喜忍不住多嘴了起來。 說到裴四郎,無垢倒是有點好奇,他身上有種說不出的令人平靜的特質,或許這人天生就適合當大夫。只是偶爾她會瞥見他眼中的孤獨,好像擁抱了某種只有他自己知曉的寂寞。 「既然裴大夫那麼有名,為什麼肯待在這兒呢?」無垢問。 「嗯,裴大夫是殿下的朋友。在這兒就像半個主子,他想待在哪兒,應該都可以。只是這些年好像都是待在主子身邊,應該是放心不下主子吧!畢竟長年征戰,主子免不了受傷……」 「他也會受傷喔?」無垢咕噥著,難以想像鐵人一般的閻羅焰生病的模樣。 「會啊,有一次好像是在哪邊打仗,主子肩膀中了一箭……」阿喜開始述說起來,還添油加醋,說得極為曲折、動人。 無垢聽著阿喜講故事,不知不覺間竟也瞭解了不少閻羅焰的事情。在她能發覺之前,這男人就這樣滲透進她的生命中。無論眼裡看到的、耳裡聽到的,全都是跟他有關的事物。 在她察覺之前,他的身影已經占滿了她的視野。 第四章 又過了兩日,塵無垢手臂的傷口已經收口。她不知道裴四郎究竟給她抹了什麼靈膏妙藥,總之傷口好得出奇的快,也收得很漂亮,疤痕甚至不明顯了。 比起疤痕的事情,她還有更需要擔心的。 她拜託阿喜幫她換房間,但阿喜怎樣都不肯。她越拜託,阿喜越惶恐,最後整個身子都快趴到地上去了,但就是猛搖頭。昨天晚上,她甚至到了睡覺時間還跑出閻羅焰寢居,在走廊的角落找了個擋風處準備窩一晚,但是閻羅焰卻輕易地找到了她,不費吹灰之力就把她拎回屋子裡。 她不想再跟這男人同床,她怕的不是他的侵犯,而是怕自己的軟弱。他每次逮到機會總是百般挑逗,原來不識情欲滋味的她,在他那百無禁忌的愛撫下逐漸被誘惑。昨兒夜裡,當他溫柔地親吻著她,低喃著要她同意接受他時,她真的只差一點就點頭了。 不行! 她得趕緊找機會逃走。他是答應不侵犯她,但顯然他對「侵犯」的定義跟她不同。對他來說,引誘不等於侵犯。再這麼下去,她說不定哪天腦袋昏昏就真的讓他占去了身子。 她個人清白沒了也就算了,但一旦被發現她不是塵無痕的女人,那麼他很快會發現她就是南國軍隊中那個紅發的軍師。 不過昨兒晚上的「逃床」之舉倒是有了個收穫。她發現自己其實可以隨意走動的,就算阿喜常會跟著她,但是她並沒有被限制在屋子裡。 所以今天早上,閻羅焰一離開屋子,她就從寢居裡跑了出來。 「小姐,你要去哪兒?外面風大,不要走遠了。」阿喜跟在她身後,苦著臉喊著。 無垢的身影靈巧地穿過曲折的回廊,看到屋于側邊有階梯,直接爬了上去。「我想參觀參觀行宮,這是皇帝的度假所在,我還沒見過。」 她需要精確地摸清楚行宮的構造,還有觀察出各處衛兵的交接時間,一切的細節都會影響到她逃亡計劃的成功與否。這一次她只能成功,不能再失敗了! 「小姐,上面風大,沒有主子允許,沒人能上這樓……」阿喜緊張兮兮地跟上,試圖勸阻她。 無垢不管阿喜的惶恐,好奇地往下一看。原來下面是一個小型的校場,這個樓大約是給當主子的觀看軍士操練的地方吧! 此時校場內有一小隊人馬,人人持武器團團圍住手持長槍的高大身影,她定睛一看,那不是閻羅焰是誰?! 「是他。」她輕聲說。 阿喜原本想要勸她下去,但一看到主子的身影,也跟著被吸引住注意力。 只見那一小隊人馬輪番上陣,但是閻羅焰的長槍耍得極好,一刺一抽就解決了一雙。他手上的長槍是鈍頭的,否則這片刻恐怕已經血流滿地了。望著他那英偉的身影優雅地擺弄著武器,他動起武來甚至帶著種美感。她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上,望著這個日漸熟悉的身影,她的胸口不由得發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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