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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禮教?」東方奪說這兩個字的語氣,像是在說笑話一樣,只差沒從鼻子裡哼出聲來。「我什麼時候管過外人的看法了?你若有本事就把夏絮樂帶走吧,出得了我的府邸,算你本事。」

  他東方奪要留的人,豈容他飛出這裡?東方府邸可不是可隨便來去之所。能夠一手握鹽、一手握漕,他難道會是個簡單的人物?

  「難道你要繼續將公主留在這裡?東方奪,雖然我武功沒有你高,但若你敢傷了公主的心,我王祥死也難饒你!」王祥咬牙道。他明知道自己打不過對方,也知道要帶著公主離開這兒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但他也不能眼睜睜地看他隨意對待公主。

  「她,是我的女人。我的女人,我自己會保護。」東方奪僅留下這麼一句話,就越過王祥走進他居住的地方。

  在踏進自己房門之前,他就看到站在門口打瞌睡的杜鵑。他停在杜鵑身邊,清了下喉嚨,杜鵑嚇得差點沒跳起來。

  「主子!」杜鵑訓練有素,眼睛趕緊睜大,好像剛剛打瞌睡只是旁人的幻覺。

  「您回來了?」

  「她呢?睡下了?」他低聲問。

  「小姐不肯就寢,一直要我們幫她換房間。奴婢跟小姐說過主子的命令不能隨意更改,她就決定要等主子回來。」杜鵑趕緊報告。

  「身體還好嗎?還發燒嗎?」他的語氣中帶著一抹難以察覺的溫柔。

  「喝過藥之後退了,但大夫有說這兩天要注意,別著涼了。其實小姐的身子不差,大概是落了水受了驚,所以才會還有點發燒。」

  「好,你下去吧!」東方奪揮了下手,輕聲推開房門。

  他才進門就看到她了。

  屋內只剩下一盞臘燭點著,夏絮樂坐在桌子前,雙手撐著下巴,眼睛則早已經閉上了。那平常不高興時常微微噘著的嘴,現在被她支頤的手托住,看起來格外可愛。

  他嘴角浮起了一抹輕柔的笑意,解開自己的腰帶,脫去外衣。他無聲地更衣,最後身上只剩下褲子,上半身精裸著。

  他回到她身邊,伸手撩起她垂落的髮絲,將那髮絲放到鼻端,深吸了口氣。那屬於她的淡淡清香讓他露出滿意的笑容。然後他彎身,一手握住她的手臂,一手伸到她膝後,橫抱起她。

  夏絮樂動了一動,臉往他身上埋去,嘴角還含著淺淺的笑。

  東方奪見她那無邪的模樣,臉上的笑更明顯了。

  然而夏絮樂像是警覺到什麼似的皺起眉頭,隨即雙眼倏地張開,撞進他那雙帶著笑意的瞳眸中。

  「東方奪?」她困惑地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臉。「有點像又不大像……」

  她認識的東方奪不是面無表情,就是用那種帶著倨傲意味的嗤笑眼神看人,再不然就是臉色冰冷,嚴肅得讓人自動服從他的命令。從來不曾見過這樣面帶微笑的他,而且是那種真心誠意的微笑。

  她的手在他臉上造次,他隱去嘴角的笑,但是手沒有撥開她。拉開床簾,他將她放到床上。

  身子才碰到床,夏絮樂就真的醒了。

  「東方奪!」她彈坐起來。「你……沒穿衣服!」她指著他裸露的胸膛,一臉指責地說。

  他連吭聲也沒有,將她往裡推,人跟著躺上床。

  「喂!」她拍著他,手一碰到他卻又像被燒到一樣,趕緊縮回來。「你不能睡這兒!我……你休想,我不可能跟你睡一張床。」她不睡覺硬要等他回來,就是要跟他說換房間的事情,沒想到他話沒說幾句,人倒是跟她躺上同張床了。

  他以為他是誰,他想跟她睡一起,難道她就要乖乖服從嗎?這男人簡直是自作主張、自以為是到極點。

  他側過身面對她,原本已經閉上的眼睛倏地睜開瞪著她,害她嚇了一跳,人往後縮了一下。

  然後他伸出了手,在她還來不及反應之下,抽去她的腰帶,剝去她的外衣……

  「啊,住手!你給我住手!」她既緊張又羞窘,畢竟她從來沒見過赤裸的男子,更別說讓人這樣脫她衣服了。

  可是即便她使盡全力抵抗,她那些花拳繡腿打在他身上像是不痛不癢,他半點阻礙也沒有地褪去了她的外衣。

  就在她以為今天清白不保的時候,他將衣服往床外扔去,攤開絲被裹住彼此,然後就閉上眼睛,不再有任何動作。

  夏絮樂屏住呼吸,眼睛眨也不眨地緊盯著他那輪廓深邃的容顏。她身上還穿著中衣,並沒有被脫光衣物。而他現在動也不動,難道真的睡了嗎?

  她覺得很熱,因為剛剛太努力掙扎了,血液大概在身上到處奔走,搞得現在心跳還很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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