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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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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猜到他們在說什麼,沉住氣,拉起妹妹手疾步走過。 「小妹,挑同胞才夠意思,我們個個都夠力氣,哈哈哈哈哈。」 本來已經走到欄杆盡頭,英忽然轉過身子。 揚阻止:「英,不。」 英摔開他手,走到那群不良少年面前,站住。 那群染金髮手臂上有紋身的少年大為驚喜。 其中一個留崩頭的伸出脖子:「小妹,你找我?」 英看准了他,忽然一個螺旋轉身,抬起左腿,飛踢過去,這正是天下聞名的詠春腿,英已經跟師傅苦練十年,力道非同小可。 電光石火間,那崩頭想避,哪裡還來得及。 英一腳跺到他下巴,他往後倒,滾到地下,滿嘴鮮血。 他同伴全是無膽匪類,大喊救命,四處鼠逃。 揚沒命地拉起英飛奔。 匆忙間,已聽到警車嗚嗚駛近。 賊喊捉賊,他們居然報警。 揚與英跑進老人院,喘著氣,蹲到一角。 揚抱怨:「你怎麼了?」 「他們說話難聽。」 「又不是第一次,也不會是最後一次。」 英一貫倔強,不出聲。 「當心打出人命來。」 「他死不了。」 「至少不見三顆門牙。」 英嗤一聲笑出來。 「英,凡事不能借暴力解決。」 「同那些人講道理乎。」 「君子動口不動手。」 英伸手過去撫摸兄弟面孔,「一個黑人苦勸我不要動粗,奇哉怪也。」 揚搖頭嘆息。 老人院職員認得他倆,詫異說:「英安德信與揚安德信,你倆蹲在角落幹什麼,還不來幫手?」 那晚,英做噩夢。 她一閉上眼就看見那名同胞的三顆帶血牙齒。 不過,她已下了決心,下次再有人侮辱她,照打! 璜妮達知道這事,十分生氣。 「英,危險。」 「我不怕。」英抬起頭,看到天空裡去。 「昨晚得手是因為你身邊有個比你高一個頭的黑人,你當心落單。」 「我可以攜槍。」 「英,你為何憤怒?」蜜蜜凝視她。 「我?」英不認。 「是,你。」蜜蜜指著她。 英別轉頭去。 蜜蜜說:「這一年來,你越來越不快樂,為什麼?」 「我有什麼不開心?我在校成績名列前茅,在家父母視為瑰寶,我又有你這般好友,我做人絲毫沒有不如意之處。」 蜜蜜凝視她,「英,學校有心理醫生,你有事可以請教他。」 「你真是一個好朋友。」英轉頭就走。 「喂喂喂。」蜜蜜追上去。 這時有人叫她,一看,是那個體育健將,蜜蜜立刻停住腳步,滿面笑容,轉過身去。 這一切英都看在眼內,沒辦法,求偶最要緊,這根本是全世界所有動物生存目的:求偶,交配,繁殖,傳宗接代。 內分泌逼使人類作出最重要選擇:蜜蜜隨異性走開了。 英歎口氣。 傍晚,揚邀請朋友到家裡游泳。 璜妮達為年輕人準備了豐富自助餐。 「你也去加入他們呀。」 英搖頭。 「揚比你聰明多了。」 英這回又點頭。 她在房裡看他們嬉水。 揚與朋友玩水球,女孩都騎在男友肩膀上,兩人一組配合打擂臺,笑聲震天。 玩累了上岸大吃一頓,因他們都要駕車,不招待酒精。 安德信家的泳池頗出名,因為許多家長嫌煩嫌吵,不歡迎這種聚會,所以統統聚集到安宅來,還有,安家的雞腿與牛排都烤得香。 這時有電話找英。 老人院當值看護說:「安德信小姐,你負責照顧的任太太,醫生說她恐怕過不了今晚,你可有時間來一次?」 「我立刻來。」 英披上外套出門。 她每週兩次到老人院陪任太太聊天已有一年時間,任太太中過風,且患愛司鹹默症,已失卻大部分記憶。 到了護理院自然有職員帶英進去。 看護過來說:「謝謝你來,她好似有話要說,我們聽不懂。」 英推門進去,輕輕說:「我來了。」 只見任太太坐在安樂椅上,出乎意料,精神還不錯,她轉過頭來,一見小英便高興地說:「樂家,你來了。」 任太太分明認錯人,可是,樂家是誰,從未聽她提過。 看護低聲說:「她的心臟已經衰竭。」 任太太遞起手,觸動各種搭在她身上的管子,發出詭異的叮叮響聲。 英蹲到她身邊。 「樂家,你不再怪我。」 英微笑,「我很好。」 「樂家,當年我離開你,實在逼不得已,你原來已經安然長大。」 英已隱隱猜到樂家是什麼人。 英問看護:「任太太沒有親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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