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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與罰


  一個影評人如此說:「然後,該電影犯了頂級罪行,它開始沉悶。」

  言語過激?也許,但深信所有文藝工作均旨在娛樂大眾,但凡電影、小說、音樂、繪畫……一悶即死,正是:娛不娛眾由你,購不購票在我。

  悶片悶言,送也不要看,夠熱鬧夠開心,則自動掏腰包人場。

  技巧高卓,手法優秀,絕無冷場,觀眾一定受到吸引,一個高明的導演,一定可以做到某一程度的雅俗共賞,最佳例子是希治合。

  舉這樣個案似乎有點苛刻,怕只怕導演們也爭相說:「最佳當代作品是《鹿鼎記》」,可是做一本小說,總得努力寫得讓讀者能夠看下去,直到最後一頁。

  使讀者關心書中人物結局,他們的最終命運,並且在掩卷後嘆息一聲。

  一旦覺得悶,作者得立刻設法使劇情起死回生,這是說故事的人最基本責任,不得任其悶至完場。

  人同此心,才會有史畢堡這樣的導演應運而生,他往往在三十秒鐘的影片內做十個特技,因為「不然觀眾會悶」,那是大罪,刑罰是坐冷板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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