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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


  「指紋沒有記錄,她不是本地人。」

  總有人見過她。

  「一定有人見過她,我們已經開始追查工作。」

  自在沉默半晌,輕輕問:「你同事的傷勢如何?」

  「啊,已脫險境。」

  這時柔美進來,「咦,丘督察你好,」又看到案頭那頂鑽石雙翅頭箍,「啊,找回來了。」順手戴頭上,亮晶晶煞是好看。

  丘山訝異,「這也是失物之一,自在,果然不出我所料,你與劫案有關。」

  柔美問:「你們在說什麼?」

  自在輕輕說:「柔美,你出去一下,丘督察與我有話要說,我猜想他是要向我求婚。」

  柔美高興尖叫:「是,是,我叫同事別打擾你。」

  她出去關上門。

  自在給丘山斟咖啡。

  「自在──」

  「噓,你要知道的事,我簡約說你聽。」

  丘山緊張。

  「你要先答應我一件事。」

  「請說。」

  「我挺胸作證,你得豁免我一切刑責。」

  「你犯什麼罪?」丘山愕然。

  「先答允我。」

  「自在,我是警務人員,只負責拘捕疑犯,律政人員,則負責證實刑責,我不能答應。」

  「你請律政司同事前來。」

  「不可能,他們不受我調排,況且,我根本不知你犯什麼事,怎可預先討價還價。」

  自在沉默。

  「自在,你需要幫忙,先把前因後果說出。」

  自在輕輕自責:「是我想得太好,現在我知道了。」

  「請從頭說起。」

  「你需幫我,如不,也替我保守秘密。」

  「自在,我答應你與檢察律師商議。」

  「我給你一個摘要:綁匪共有三人,兩男一女,本欲置我於死地滅口,我及時與他們交換條件,得以脫身。」

  丘督察聽了,張大嘴,半晌合攏,再張嘴:「什麼條件?」

  「當日繼母收到消息,但是,她封鎖這件事足足三十六小時,不報警也不付贖款,綁匪大怒,剪去我足趾。」

  「但,這項錯失不是犯法。」

  自在忽然笑出聲,「那不是你的足趾,你不覺痛。」

  「自在我如同身受。」

  「不,你不知道,血流一地,蟲鼠嗅腥,前來舔齧,一隻猙獰黑老鼠,足足一呎長,我如墮地獄,不得不把永家保險箱密碼告訴他們。」

  丘山從未聽過更可怖故事。

  「因為合謀,我們確信我不會供出他們姓名。」

  「我即與律政署商議,你必須在場。」

  「你還沒聽完。」

  丘山手腳都顫抖。

  「原先以為,是一個叫郝大腦的人指使,他情婦被永氏霸佔,復仇。」

  「警方照這條線查過,可是,郝大腦當時因販毒被警方拘留,那是最佳不在場證據,他最後入獄是因販賣芬他奴。」

  「他需要在場嗎?」

  「他是甲級鼠摸狗偷,但從無傷人前例。」

  「被他毒害年輕人,包括永康莊,全部白死。」

  「我不是那個意思。」

  「是何人指使郝大腦?」

  丘山怔住,「上邊還有人?」

  永自在碧清雙目看牢他。

  丘山深深吸口氣。

  辦公室內靜沉聽得到呼吸聲。

  外邊柔美忍不住揚聲:「姊你答允丘山求婚沒有?」

  自在答:「還沒有。」

  「警方開頭還以為綁匪目標原來是永柔美,她為什麼恨你?」

  「完全沒有原因,我是她丈夫親女,不可能做情敵,我也不能霸佔男丁康莊財產,她那樣做,完全是有風駛盡艃,永氏要求離婚,她也要傷害他。」

  「我們即往殷律師處把此事說清楚。」

  丘山拖著自在手走出。

  柔美笑問:「你們是往註冊嗎?」

  自在與丘山都一背脊冷汗,氣色不比尋常,自在臉頰發出風疹塊一樣紅斑。

  殷律師驚異不定,叫人安撫自在,閉門與丘山詳談。

  丘山一廂情願說:「法律不外乎人情。」

  殷律師冷冷答:「那因為你愛上永自在。」

  「她生死關頭,她為自己贖身。」

  「你把檢察官請出商議,看看可否認罪交換較輕刑責。」

  「她逼不得已才下此策,沒有刑責!」

  「丘督察,你是警務人員,你不可存私。」

  「即使是陌生年輕女子,我也會為她爭取。」

  殷律師沉默。

  「我認識律政署檢察官宋佳,我馬上接觸她,綁架等於蓄意謀殺,相信她樂意將該三人繩之以法。」

  自在躺在休息室,身上蓋著毯子,臉上敷防敏感藥膏,殷律師讓她喝蜜水,忽然忍不住,緊緊抱住她,可憐的少女。

  「為什麼到現在才說出這件事?」

  「本來以為交換條件,此事完結,誰知其中一名女子近日再次出現勒索。」

  「你太天真。」

  「不,是愚蠢,當日知會警方,他們埋伏保險箱附近,一網打盡。」

  殷律師輕輕說:「我不怪你,你想復仇。」

  「是,三人也正抓牢這一點心理,才放膽盜竊,我是要負刑責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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