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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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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你是聰明人,你也不過是與我玩笑,大家都二十多歲了,怎麼可能,我銀行存款只得七萬三千多元,我連自己都養不活。」 蘇群英在他身出現,「宇宙明白,她才不會怪你,你也該管管你那張臭嘴,別老對女性花言巧語,他昨天才問教舞的小女孩願否嫁他為妻。」 「那孩子才八歲。」 蘇群英笑:「二十年後我死了,她剛好接班。」 宇宙由衷佩服蘇群英,只有她才可以嫁給陳應生,她對他的寬宏大量,無比容忍,已經昇華到母子一般。 連消帶打,她又一次幫他化險為夷。 「宇宙,你會原諒他可是。」 宇宙低下頭微笑,「我來同新婚的你們開玩笑呢。」 「應生,你去看看行李收拾好沒有。」 他應一聲,忙不迭出去。 蘇群英坐到宇宙對面,「他這個人,走到那裡,都是一個包袱。」 「有你背他走,他真幸福。」 「是我樂意負重,由我要求關先生讓我們外調,關先生念在多年賓主,一口答允,你不知道理想工作多麼難找,很多人願意拿一條右臂來換。」 「我該走了。」 「關先生知道你來這裡?」 她的手提電話響,她聽一下。立刻說:「關先生找你。」 找上來了。 「請告訴他,我立刻回轉船上。」 蘇群英說了幾句,掛上電話。 「我送你。」 「不用,我有司機。」 「宇宙,你是我的老闆的老闆,有些話,我真不敢說。」 「你請直言。」 「應生這種人,替關先生提鞋都不配。」 宇宙不出聲。 她經過睡房,發覺陳應生在整理襯衫。 宇宙只想再看清楚一次,她走近,拿起其中一件,揚開,對牢陽光看個究竟。 她問蘇群英:「是什麼顏色?」 群英不知她為什麼問,只答:「全部純白色襯衫。」 宇宙微笑著輕輕離去。 旅舍裡兩夫婦如釋重負,跌坐床上。 「她竟跟了來。」 「真沒想到那麼瘋。」 蘇群英不由得拉下臉,「你此刻追上去還來得及。」 陳應生答:「那時我不知她是關宏子的人。」 「你明知故犯,差些連我的飯碗都打破。」 「以後都不敢再犯。」 「關宏子會通行封殺我倆,叫我們接不到生意,找不到新工,你明白嗎。」 陳應生不再出聲。 「她為什麼問襯衫是什麼顏色?」 「我真不知道。」 宇宙沿小路出去。 司機在喝椰汁,看到她,連忙把車子駛近。 「回船上去吧。」 看看時間,她才離船個多小時。 關宏子在甲板上等她。 「終於起來了。」她微笑說他。 他怪不好意思,「你想到什麼地方,我陪你,大家都說穿上厚實鞋子看熔岩去。」 宇宙不出聲。 「要不,包一隻船去觀鯨。」 宇宙仍然沒有回應。 他終於說:「見到他倆,什麼都問清楚了?」 宇宙點頭,「他們很快樂。」 「群英一直把他當弟弟。」 有人招呼他倆,「關先生,我們去美術館看土著雕塑,一起走。」 關宏子說:「去吧。」 宇宙點點頭。 她卻在旅遊車上睡著了。 關宏子用外套罩住她,坐她身邊陪她。 其他旅客輕輕說:「他對她像小女兒。」 「又不見你對我那樣好。」 「不健康呢。」 「噓。」 其餘旅客自美術館回轉,發覺關氏夫婦已不在車上。 他們也不在船上,他倆已乘飛機飛返家中。 無論雙方多麼努力遷就,這次旅遊始終失敗。 他們收到關麗子自殺身亡的消息,不得不趕回去。 宇宙震驚,渾身顫抖。 她經過許多難挨的時刻,都咬緊牙關挺過去,她甚至考慮與一個不相愛的人共度一生,使宇宙辛酸的是,她連抱怨都不敢。 條件比她優秀百倍的關麗子對生命卻毫無留戀。 物傷其類,宇宙一路默默流淚,雙眼腫得似核桃。 關宏子途中不法一言。 可是他的背脊明顯佝僂。 回到大宅,管家出來開門,她也臉色慘淡。 警方人員在等他們。 「關先生,關太太,請這邊。」 關宏子沙啞地問:「這裡是現場?」 「不,她到丹桂路去找人,管理員說稍後她在六樓平臺躍下。」 「找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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