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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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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高橋,這位先生尊姓大名,找森永小姐什麼事?」 子山微笑,「我見你是因為想見森永,然後請森永傳話給伍女士。」 高橋也笑了,「請隨我來。」 她查一查約會簿,「下星期三上午十時如何?」 子山說:「我只需十分鐘,可否早些。」 高橋似對他好感,「那麼,明天下午四時。」 「好極了,謝謝你,明天見。」 他留下姓名,電話以及名片。 「啊原來是樓下環星電影公司的編劇,」高橋問:「你認識明星如——」 話還沒說完,子山已經溫和地答:「你不會想見他們,他們真人既邋遢粗魯又自私自大。」 「人人如此?」 「並無例外。」 「喲,多麼可惜。」 子山輕輕離去,他背棄了諾言,他答應過不與林氏聯絡,可是才見過林智學,他又想見伍福怡。 第二天四時正,他見到了森永,那日裔女子容貌秀美,一臉精明,開門見山說:「朱先生,伍女士不在本市,她此刻在夏威夷大島,你有事可由我轉告。」 「她什麼時候到洛城?」 「我替她工作三年,她從來不來洛城,由我每星期到她處與她開會。」 子山籲出一口氣。 「朱先生,這樣吧,我說你找她,讓她決定。」 子山衝口而出:「可是,她不知我是誰。」 森永一怔,「朱先生,這是多麼奇怪。」 子山說:「我願意到大島見她。」 「我一定全盤轉告。」 子山告辭出來,發覺才花了七分鐘。 一連好幾天,他都沒收到消息。 子山沉住氣,如常生活,由他負責接送小霖,每天放學補功課,週末陪她打棒球或是游泳。 子山不能想像少了她們母女會多麼空虛,可是他仍然想到大島去見伍福怡。 理智是理智,欲望是欲望。 小霖告訴他:「母親問我:可要轉到私立學校,我說班上有親厚同學捨不得。母親又問我:可願搬到較新屋子,我也說不必。」 「很好呀,知足長樂,同我一樣。」 「母親說她升職加薪,可以供我讀到博士,然後,她自己也可以多讀幾年書。」 子山好奇,「她打算讀什麼?」 「工商管理,其實她已是專家,你說是不是。」 子山做了上海菜飯等家華下班。 他們像已是老夫老妻,瞞著她做任何事都似不忠。 消息終於來了。 森永找他:「朱先生,請于下午三時來一次。」 這次接待員滿臉笑容,森永親自迎出,「朱先生,伍女士說不認識你,無從見面議事。」 「她見了我會知道我是誰。」 森永想一想,「我十分想幫你,但是,朱先生——」 「這是我的近照,請傳給她過目。」 森永說:「我不能這樣做,她會責怪我。」 子山聽見有一個小小的聲音說:朱子山,知難而退。 森永忽然輕輕問:「你可是他從前男友?」 子山張大了嘴,沒想到他什麼人都瞞不了。 森永低聲問:「你仍然愛她?」 子山突覺淒酸,說不出話。 「沒想到今日還有你這樣的男子,實在難得,讓我幫你想個辦法。」 子山不出聲。 「你要知道,她已經結婚,而且夫家十分富有,一年來不停把產業過到她名下,她可能已與你所認識的那個人大大不同。」 「但是在旁人眼中,是兩回事。」 「這些旁人唯恐天下不亂,造謠生事。」 家華說:「與你無關,我相信你,是我失職疏忽。」 子山頹然,「所以你要把小霖送去寄宿。」 家華苦笑,「老師問我,那人是你丈夫?不,是你同居男友?不,是你住客?呃,是,那麼,老師說:你要檢點行為,對不起,子山。」 子山不出聲。 于家華在提醒他,要不,有個名份,既是小霖的繼父,就不必忌諱。 子山說:「你終於與我攤牌。」 家華不諱言,「我與你在牌桌上坐了那麼久,我手上是一副爛牌,只得一對二,再拖無益。」 「家華,」子山站起,「你想我同你結婚。」 這句話一出口,家華臉色突變,朱子山立刻知道他講錯話,傷了她自尊心。 家華別轉面孔,這時,電話驟響,她接響對講機。 對方說:「家華家華,快來公司開緊急會議,『流血衝突』一片男角小林仿車禍重傷,我們需立刻救亡。」 家華一愣,大聲說:「我立刻來。」 她取起車匙外套,臨出門像是決定了什麼,轉過頭,平靜地對朱子山說:「你請搬走吧,越快越好。」 子山還來不及回答,她已經出門去。 他愣住,他得罪女主人,被掃地出門。 子山回到地庫,看著一天一地的書本筆記,以及三架私人電腦及兩台打印機,要搬得動用兩架卡車。 子山十分後悔:結不結婚在你,可是你不應出口傷人,嫁給朱子山閣下你有什麼益處,見仁見智,日後才能揭曉,但是此刻家華已明顯受到重傷,子山深深後悔。 他迅速行動,找到連家具出租公寓,請多兩個工人,一股腦兒把雜物搬過去,辦妥一切,不過大半天時間,原來他現在不愁開銷,有錢好辦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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