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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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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他取過廚房的毛巾交給荷生。 剛才怎麼沒看見他? 烈戰勝回答她的問題,「客廳左邊還有一個書房。」 荷生借收拾遮掩尷尬。 「我打開前門並不見人,回到書房卻又聽到人聲。」 荷生另外倒一杯茶,慢慢呷一口。 「你好像有話要說。」 「烈先生,烈雲在家,生活得並不開心。」 烈戰勝不出聲。 「她有她的難處。」 烈戰勝仍然不語。 荷生問:「昨夜可有接到任何消息?」 「來,我給你看一樣東西。」他站起來。 荷生跟他進書房,烈戰勝指著書桌上一隻小型電動打字機說:「你試打一下。」 荷生坐好,取過一張白紙,捲入打字簡,順手打出「很久之前,有一位公主……」 荷生呆住。 她不由自主,改變字句,打出「令媛在我們手中」,同樣的字模,一式的字鍵,荷生記得字條中每一個字母的尖端都帶一點點紅色,同這部打字機二色帶的效果一模一樣。 荷生抽出紙,懸亮光處一照,水印透出廠商標誌,同她看過那張完全相同。 荷生張大嘴巴,那封勒索信,分明是在這間書房寫成。 烈戰勝到這個時候,聲音仍然剛強,只稍帶無奈,「我是一個失敗的父親,沒想到孩子的生活竟然這般不愉快。」 荷生靜靜地看住他。 「我已讓烈火去銷案。」 「昨夜一宵並無消息?」 烈戰勝終於疲倦了,他輕輕搖頭。 荷生已不覺得他有什麼可怕,蹲下來,輕聲說:「我相信烈雲不會做這樣的事來傷害你。」 「你好像瞭解她比我為多。」 「世事往往如此,也許你瞭解我,比家母更多。」 烈戰勝只得苦笑。 「給她一點時間,她冷靜下來,自會出現。」 烈戰勝臉色凝重,如說旁人把事情看得太簡單。 荷生歎口氣,她希望這只是一宗安排失當的私奔案。 門外有汽車引擎聲。 荷生探頭出去看,與言諾打個照面。 言諾如釋重負,「原來你在這裡,我們到處找你,差點以為失蹤的是兩個人。」 烈火跟在他身後,他無暇閒談,匆匆走到父親身邊,低聲講了幾句話。 烈戰勝說:「那麼,請荷生幫幫忙。」 荷生連忙問:「我能做什麼?」 「烈雲要跟你說話。」 荷生答:「沒問題,什麼地方,什麼時候,我願意去。」 時間安排在清晨兩時,私人住宅區內一個公眾電話亭。 電話亭邊有一間二十四小時營業的便利店,夜闌人靜,只得兩個店員,沒有顧客。 言諾把車子停在一邊,問荷生要不要咖啡。 荷生看看鐘,他們提早大半個小時來到。 只剩便利店有燈光,似一隔透明的盒子。 荷生接過紙杯,問言諾:「你有沒有去過烈風那裡?」 「烈風不在本市。」 「這資料可靠嗎?」 「烈先生已派人二十四小時監察。」 荷生低下頭,「言諾,我們能不能開誠佈公地同那邊談一談?」 言諾看著她,「由你做代表?」他揶揄她。 荷生不去理他,還有二十五分鐘。 「對不起。」言諾又為剛才的話道歉,「我太魯莽。」 「不要緊,這兩天大家都太累太苦。」 言諾從倒後鏡裡看見,「烈氏父子到了。」他馬上下車。 荷生坐在車裡,直到喝完咖啡。 同車來的還有其他人,把一隻小小錄音機交到荷生手中,教荷生運用。 亭子裡的公用電話在黑暗中響起,比預定時間早了五分鐘。 荷生連忙拉開門,取過聽筒。 公用電話亭裡有一股不愉快的異味,荷生無暇理會那麼多,開著錄音機,貼住話筒,提高聲線說:「我是夏荷生。」 那邊沒有回答。 「烈雲,是烈雲?」 「荷生。」確是烈雲的聲音。 「烈雲,你有什麼要求,儘管說出來,一定答應你。」 烈雲嗚咽,「荷生,叫父親救我。」 連荷生都忍不住說:「回家來,烈雲,別再鬧下去。」 電話在這個時候啪一聲掛斷。 「烈雲,烈雲?」 烈火拉開電話亭子玻璃門,「你聽到她聲音?」 荷生本著臉,把錄音機還給他。 他遞給父親,荷生只聽得烈戰勝說了三個字,「付贖款。」 他們鑽進車子,預備駛走。 荷生拉住烈火,「慢著,你沒有把整個故事告訴我。」 烈火說:「現在不是講故事的時候。」 荷生固執地說:「現在馬上告訴我。」 這個時候,烈戰勝忽然開口:「荷生,請到這邊上車。」 荷生過去坐在烈氏父子當中。 車子駛出住宅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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