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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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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叫我來 蘇永昌受人所托,來到金禾片場。 片場守衛森嚴,立刻有護衛員上來問:「請問你找誰?」 蘇永昌連忙答:「我找製片主任邵仁山。」 「啊,對,邵先生已經吩咐過,你一直向前走,到了辦公室上二樓便是。」 永昌向護衛員道謝。 這個傻呼呼的憨直年輕人一直向辦公室大樓走去。 邵仁山接獲通報,馬上迎出來,拍手道:「專家來了,我這回有得救了。」 永昌笑,「千萬別客氣。」 「勞駕,勞駕,電腦在這邊,請來看,三家修理公司都派人檢查過,群醫會診,束手無策。」 永昌輕輕坐到電腦面前。 他熟練地檢查各種配件。 那邵仁山開始冒汗,「祖說,如果你沒有辦法,我就完了。」 永昌微笑,「祖說話一向誇張。」 「電腦裡邊卡著我一隻劇本,那是我嘔心瀝血之作,倘若消失,我命喪此地。」 永昌笑意更濃。 電影界人士說話大祗都如此活潑,不必理會。 不過,「重要文件,最好用打印機印一份。」他忠告道。 「我本想寫完才複印。」 永昌不住在熒幕上尋找蛛絲馬跡。 邵仁山急了,「好端端八萬字一個劇本!跑到什麼地方去了,怎麼會就此消失?」 永昌同他開玩笑:「跑到外太空某航天器的資料儲藏庫去了,外星人以為那磁碟才是地球人的腦部,要細細研究。」 正在這個當兒,啪地一聲,靜寂的勞幕上出現了密密麻麻的字句。 永昌隨口讀出來:「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 邵仁山開心得大叫:「蘇永昌你是我再生父母。」 永昌按動打印機,把這個名貴劇本印出來。 邵仁山間:「發生了什麼事?」 「我與外星人通了個訊息,叫他們發還資料。」 邵仁山也笑了,「可是他們發覺劇本無用?」 「不,有人誤投了儲藏掣,先進電腦以為是過時記憶,撥入倉庫,隔些時就會洗掉。」 邵仁山一身冷汗,「這次多虧你。」 「不客氣,舉手之勞耳。」 邵仁山摸摸後腦,「這樣吧,幾時把祖也叫出來,喝上一杯。」 永昌笑,「好,我同相聯絡。」 「對了,他好嗎?」 「好得不得了,正籌備婚禮,半退休狀態,公司交給夥計搞,只偶作遙控。」 邵仁山十分羡慕,「三十二歲便賺夠退休,也只得他一人而已。」 「誰說不是。」 邵仁山一邊送永昌出去,一邊氣餒地說:「我可能要做到五十歲。」 永昌答:「一直有得做,證明社會還需要你,是另類福氣。」 「對,也算是中等人。」 他倆在辦公室門口握手道別。 永昌本來朝停車場走去,故事也就完了。 可是,他轉錯了一個彎。 不知怎地,他迷了路,一抬頭看到的不是停車場,而是A攝製棚。 大門前人來人往,熱鬧得不得了。 蘇永昌從來沒看過拍電影,好奇心人人都有,他不禁朝那邊走去。 一個場記模樣的中年漢子沒好氣地說:「還不進去集合?」 大手一推,把他推進攝影棚。 肯定是把他當臨記了。 只見一地電線,有人拍攝影機,有人搬燈光,化彼師與服裝師忙個不已。 永昌識向地站在一角。 他打算停留五分鐘便走。 可是不知怎地,大門一關,鴉雀無聲,正式拍攝了。 永昌見退不出去,只得繼續站一旁。 只聽得一聲開麥拉,一個男演員忽然撲向一名少女,拉脫她襯衫。 那少女演員露出又驚又怒又羞恥的樣子來。 永昌剛覺得她演技逼真,那少女痛哭大叫:「導演,你沒說過有這場戲。」 永昌明白了。 是導演瞞著她,她事先不知要拍這場尷尬的戲。 可是攝影機不住轉動,沒有人要停下來。 那名男演員猙獰地笑,步步進逼。 少女大喊:「停一停,我不拍了,」一直後退。 永昌看著她秀麗但已驚怖得扭曲的面孔,忽然氣忿得不能掛制,大聲喝止:「停機!這算什麼,你們在拍攝黃色小電影?」 工作人員不知發生什麼事,不由得全體停下手腳。 導演是個小胖子,頓時暴跳如雷,「什麼人在此擾亂,即時趕出去!」 那少女見有人搭救,連忙披上外套,退至一角。 副導演兒霸霸朝永昌走來,厲聲道:「你是誰,闖到片場來有何意圖?」 永昌見這班人狀若土匪,越來越氣,「我剛自邵仁山辦公室出來,是祖叫我來幫他的忙,並非白撞。」 本來凶神惡刹一般的副導演一聽這話,神情忽然猶疑。 「祖?」他問。 「是,祖叫我來。」 本來,幾乎有人的手已經搭到他肩膀,要把他扔出街外。 可是一聽得這個祖字,大家都諍下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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