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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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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半年前聽到他求婚,真會高興得大跳大叫立刻應承,可是今日,她有保留,她有猶疑。 周淩宇取出一隻首飾盒子打開,少豐看到戒子正是她」向喜歡的方鑽。 她取出把玩片刻,始終沒有往無名指上套,最後把戒子放回盒中。 小周問:「你需要考慮?」 少豐點點頭。 「那也是應該的。」 「我不會催你。」他放下盒子。 「淩宇,你一向體貼,可是——」 「可是什麼?」 少豐欲語還休。 「你放心,婚後我一定以家庭為重,所有時間精力都用在家中。」 少豐仍然不出聲,她心中有一線悽惶。 「請相信我。」周淩宇再三保證。 少豐終於忍不住問:「最近你人在何處?」 問了之後,又後悔投了不信任票。 「我在集訓呀,已經向你說過。」 少豐頷首,「你讓我考慮幾天。」 「不要叫我等太久。」 「我不會誤你青春。」 周淩宇吻少豐的手,「明早八時正要開會,我先走了。」 少豐有點失望,求完婚立刻離去,太不浪漫,太過匆忙,周淩宇也太過實事求是了。 少華知道消息之後卻很高興,「看,終於求婚了。」 少豐答:「我也並非那麼想結婚。」 少華說:「你的心只有你自己才明白。」 「姐姐,我可否試圖改變他?」 少華立即給予忠告:「不要妄想改變任何人,也別為任何人改變你自己,以免以後恨怨。」 這是真的,少華有時真是個良師益友。 戒子一宜放在少豐的床頭抽屜。 三天后的晚上,少豐已經預備休息,門鈴忽然響了。 少豐放下書,去看訪客是誰。 門外卻是周淩宇。 他穿一身黑,閃進門來。 少豐不由得笑道:「你看你,打扮得似飛賊,去哪裡?」 周淩宇凝視她,把她緊緊擁入懷抱。 「喂喂喂,幹什麼?」 「永遠愛你。」 少豐啼笑皆非,「來,做一杯咖啡給你,慢慢談。」 「不,我有急事。」 少豐不悅,「你一天到晚來去匆匆,到底在搞什麼,今晚若不坦白招來,我同你沒完沒了。」 他懷中的傳呼機忽然響起來,他轉頭就走。 少豐貼在樓梯口一直叫:「淩宇,淩宇。」 她頓足。 這人除了懦弱,還添多一絲鬼祟。 少豐真想把戒子扔回給他。 她回到寢室,感慨萬千。 真沒想到我對象比讀書、升職都困難百倍,明明以為是他,可是忽然之間又生份。 周淩字似有許多事瞞著她不與她說,她試過暗示、打探、要求,可是周淩宇索性漸漸避而不見。 少豐落下淚來。 現代女性統統練得刀槍不人,可是金剛不壞之身卻最怕感情折磨。 攤牌的時候到了。 那天晚上,少豐輾轉反側,樂觀開朗的她從沒試過這樣愁悶旁徨。 漸漸,她在不安中睡著,可是驚醒過好幾次,一額是汗,噫,夜為什麼如此長?才淩晨三點多。 朦朦朧朧又再睡去。 鈴聲一陣接一陣。 一定是做夢,天亮了,鬧鐘響,這肯定是她一生中最難熬的一夜,少豐睜開雙眼,咦,不是鬧鐘,的確是門鈴。 她只得被上浴跑去視看。 天還未亮,獨居的她十分警惕。 「誰?」 門外的人提高聲線:「是我,周遊宇,少豐,請開門。」 少豐覺得事情怪得不能再怪,她忽然清醒了,看看鐘,是清晨五時半,距離周淩宇第一次來剛剛六小時,這段時間內發生了什麼? 她連忙打開門,周淩手仍然穿著那套黑色緊身衫,一見少豐,仍然緊緊擁抱她。 接著,他走到沙發前,倒下去,閉上眼睛。 少豐急急問,「你怎麼了?」 她看到他額角貼著膏布,仿佛受過傷,混身都是泥灰。 「怎麼一回事?」 「少豐,」他輕輕說:「先給我一杯熱咖啡。」 「然後,你會把一切告訴我?」 他微笑著點點頭。 少豐心反而安定了,她到廚房去做咖啡。 棒著咖啡出來,預備聽故事,可是發覺小周已經睡著,他雙手擱胸前,少豐看到他手指有多處擦傷。 只得等他醒來。 這人,好像到什麼地方去打過架似的。 上班時分快到,少豐決定請假半日,陪伴男友,看,女性多偉大,總把感情放第一位。 她靠在另一張沙發上打盹。 電話鈴一響,她即刻去拎起聽筒,她想讓他多睡一會兒,少豐把電話拿到睡房去聽。 「少豐,是我。」對方氣急敗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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