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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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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的小型夾萬就在這裡?」 「是,放在書房書架下格,重一百磅,整座抬走。」 抬那樣重物,應有足印留下,可是鑒證科一無所獲,可見兇手已清理現場。 兇手對周宅熟悉得像自己家一樣。 這時周議員走出來,他大聲怒吼:「兇手一定是柏少彬,除了他還有誰,警方兜兜轉轉幹甚麼?」 周太太把他拉走。 方珍珠一直沉思。 過片刻周太太回來,她告訴方督察:「子瑜已與那柏少彬分手,暑假後子瑜原本將往哈佛升學。」 連導火線都有了。 「這柏少彬是個怎樣的人?」 周太太在極度悲痛下仍然維持優雅,「方督察,背後不說人非,你們去調查好了。」 方督察點點頭。 這時,周議員又撲出來叫:「除出柏少彬還有誰?他趁我們外遊登堂入室來纏住子瑜,他膽敢向她求婚!他癡心妄想高攀與我周家結成姻親!他打得如意算盤——」 整張臉通紅的周氏再一次被妻子拉開。 方督察告辭。 王玫苦笑,「一無所得。」 「我們都知道是誰做的,但是沒有證據。」 「去探訪柏少彬。」 柏少彬在大學裡是著名摔角手,孔武有力,方督察找到他時,他正與同學在運動場角力,英俊的他身上肌肉賁起,可以瞭解他為何吸引小女生。 體育老師代他抱不平:「這已經是警方第四次找他問話,我不明你們何以釘牢柏少彬不放,他是個品學兼優的好學生,是否家貧便是原罪?」 方督察問:「他家清貧?」 老師答:「是又怎樣?他住在廉租屋,父母均是藍領,在工地操作,但他有志氣,考取獎學金,年年名列前茅,警方對他不公平!」 這時,運動場內的柏少彬戰勝同學,抹著汗走近。 「警方還有話問我?」 「請過來這一邊。」 他這樣說:「子瑜遇害,我與她父母一樣傷心忿怒,盼望警方早日破案。」 方督察看著他不出聲。 「我愛子瑜,我們已私下訂婚,一等子瑜屆廿一歲就會結婚。」 「周議員反對這件事。」 「周議員看不起我,但是日久見人心,他會明白我是一個上進的人,我真心愛子瑜,他會接受我。」 「現在,一切已成過去。」 他別轉面孔,流下淚來。 「上星期三晚上即本月十三號十至十二時,你在甚麼地方?」 他抬起頭來,「我在明信堂做義工。」 「這麼晚?」 「我已與警方說過,我幫教會髹漆,一定要等公眾散去才可以進行,我自九時做到天亮,未曾離開,你可以問彼得神父。」 方督察點點頭。 她忽然問:「周子瑜可是一個嬌縱女?」 柏少彬答:「女孩子多數希望男友遷就。」 「聽說,她將往哈佛讀書?」 「結了婚也可以讀書。」 「結婚,是兩個人的事,一個人結不成婚,你會不會一廂情願?」 柏少彬低下頭,「現在,子瑜已經不在,也許你說得對。」 方督察表示問話結束。 助手王玫說:「一無所得,他有證據。」 「柏少彬太深沉、太鎮定、太無可疑了。」 王玫笑出來,「我們怎樣做?」 「去把他的底掀出來:派夥計與他父母談話、向他同學打聽他為人,我們去找彼得神父。」 彼得神父已屆中年,衣著樸素,態度謙恭,他真不是警方會懷疑的人物。 「當晚,柏少彬在這裡髹漆,我進進出出,有時給他一杯咖啡,他未曾離開過,牆上有只大鐘,我清楚看到時間。」 「整整八九個小時,你未曾走開?」 「我的宿舍在教會後邊,我只回房休息過一會。」 「多久?」 「三十分鐘,我一定是盹著了,醒來後,準備第二天的講辭,看到柏少彬還在工作。」 「那時幾點?」 「晚上十一點。」 鐵一般不在場證據。 「我們可以參觀你的宿舍嗎?」 「請過來這邊。」 小小一房一廳,就在教堂後廂,簡陋得叫人驚奇,有人喚神父,他出去了。 「如此清苦。」 「神父守清貧,你看,他沒有私人電腦、電話 ,舊家具由人捐贈,電視機根本是古董,他真可敬。」 王玫開著電視,「咦」一聲,她又關掉。 方珍珠四周看了看,「沒有時鐘。」 王玫驟然抬頭,「神父用外頭的鐘。」 「那意思是,他根本不能肯定他睡了半個小時抑或一小時,柏少彬可以把鐘撥快撥慢。」 「從這裡去周宅,來回需時多久?速叫人打探上星期三深夜交通情況。」 「我們先回派出所再說。」 同事見了她們立刻迎上來報告:「柏氏夫婦對兒子在外所作所為一無所知,他並非孝子,不大回家,鄰居說他很聰明能幹,但一味往上爬,不大有人情味,他不與老鄰居招呼,也不正眼看他們,十分驕傲。」 王玫說:「與我們看到的柏少彬大不一樣。」 「他在大學裡本有個女朋友,那女孩家境不錯,父親是中學校長,可是,他認識周子瑜之後,立即疏遠她,那女孩失意整年,學業退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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