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顏依依 > 再嫁契約前夫 | 上頁 下頁 |
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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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連可瑄的心似乎被狠狠剛了下,她多麼希望他說的不是對不起,而是「我愛你」。 忍住直沖眼底的酸楚,她強裝平靜的道:「撇開傷害不提,我幫你完成奶奶的心願,陪你盡孝道這麼久,可如今我無法再幫下去,就請你別勉強我。再說我們簽過結婚契約,當初你既設想過我們有可能離婚,就表示這天到來時你會灑脫放手,現在我想離婚,想要自由,請你成全。」 雙眸定定凝視著她,邵靖棠無法反駁,當初確實是他將她拉進婚姻裡,讓她幫他達成奶奶的心願,也為她設想好離婚的保障層面問題,可是…… 可是他發現他不想離婚,無法灑脫放手。 「真的非離不可嗎?」心情紊亂得無法厘清胸中成團的緊窒、慌張與惶然等雜亂的情緒是怎麼回事,他像渴求她改變主意似的喃聲輕問。 連可瑄不給自己後路地點頭,心痛的將始終捏在手上、她已簽名的離婚協議書遞給他,「請你簽名,還我自由。」 邵靖棠無話可說,怔忡的凝視她許久,終於伸手接過離婚協議書。一紙薄薄的紙張,在他手中竟像烙鐵般沉甸燙手,在上頭簽字的每一筆劃,更像是一種椎心的淩遲。 「……謝謝你的成全,我走了。」極力忍住眼裡的淚意,連可瑄壓抑的說完,轉身就要離開。 「可瑄。」邵靖棠在身後喊住她,「關於贍養費,無論你要求多少我都會付。」這是他能為她做的唯一補償。 「等想好數目,我會告訴你。」 她頭也未回的走出房間,拉著她早已收拾好的行李離開他的住處,而眼裡的淚水在關上他住處大門的那一刻,再也隱忍不住的婆娑滾落。 她和他,結束了。 屋裡,邵靖棠頹然呆坐著,胸口緊緊揪絞,幾乎令他喘不過氣。「該死,為什麼心會這麼痛?」 這夜,邵靖棠的心紊亂,碎成片片,只要想起她,整顆心便恣意泛疼。 翌日,他收到她以快捷寄到公司的辭呈,從此失去她的音訊…… 一年後—— 天幕集團副總裁室門外響起敲門聲,裡頭卻無絲毫回應,門外的人索性推門而入,接著便如他所料,看見辦公桌那頭的男人像座雕像似的呆坐。 「老哥。」邵靖堯低喊。 男人恍若未聞,完全沒反應。 邵靖堯無奈的搖搖頭,走至辦公桌前大聲叫喚,「副總裁老哥!聽見請回魂!」 坐在辦公座位的「雕像」終於有反應,他抬起眼狠狠瞪向噪音的製造者,沉凜的道:「邵靖堯,你皮在癢是嗎?沒事跑來我面前鬼吼鬼叫。」 「別冤枉我,我是來找你討論重要企劃案的,結果敲門你沒回應、喊你也沒聽到,不大聲點叫你,怎麼把發呆的你喊回神。」邵靖堯急忙澄清,可不希望這一年來脾氣變得有點不溫和的大哥當真K他。 「誰說我在發呆。」邵靖棠依然沒好氣的瞋睨他。 「那你在想什麼,想得那麼入神?」他試探的問,沒說出心裡的答案,希望誘導老哥說出心事。 邵靖棠的視線調向握在手心裡的懷錶,再望了眼嵌在表內照片上那張他已出神凝視好些時候的清麗嬌顏,不著痕跡的闔起,將懷錶放回口袋裡,若無其事的道:「看來你很閑,有時間管我在想什麼。這些工作等會兒你拿回去處理。」 「拜託,你交代的工作已經夠多了,我這個總經理很忙好嗎?」看著老哥挪向桌邊的一疊卷宗,邵靖堯急忙往後跳開,半點都不想接下這堆燙手山芋。 不過他已確定這位酷哥之前確實是入神想著大嫂,因為自從老哥離婚後,他好幾次看見他在發呆,嘴快的問他是否在想前妻,下場就是獲得如山的工作。 「是嗎?那你來當副總裁好了.應該會比較輕鬆。」邵靖棠挑眉回嗆。這小子是認為他很輕鬆不成。 「當副總裁會比較輕鬆?老哥,我嚴重懷疑你離婚後變笨了。」 離婚兩字如針紮進邵靖棠胸口,他的心隱隱泛疼,思緒頓時掀起萬分懊悔的波動—— 他是個大笨蛋!竟然在與可瑄離婚後才發現,他早已深深愛上她。 當初他以為自己僅是為了完成奶奶的心願,順勢娶了對他有意,他也覺得順眼的可瑄,完全沒發現自己對她的好感在當時已超乎尋常。 婚後,他認為他是在盡人夫的責任,與恪守要善待可瑄的自我承諾,渾然不知對她的感情早在逐日的相處中層層堆疊。 他習慣有她陪伴、習慣與她談天說地、習慣每天喝她泡的花茶、習慣夜夜擁著她入眠,這些他每天均像呼吸一樣自然進行的習慣,每一項都是他的心早已為她淪陷的徵兆,壓根不是他一直以為的習以為常。 他後來甚至懷疑,他會不會在當年酒醉那夜,聞過可瑄格外令人安心的馨香、嘗過她格外醉人的甜美之後,就已經為她心動,要不他怎會那樣眷戀她柔軟的身子、那樣喜愛擁抱她的美好感受? 無奈這些眷戀、在乎與依賴,在可瑄與他朝夕相伴的那些日子裡,他全疏而未察,就連她要與他離婚那天,他分明極度不想放手,一顆心前所未有的紊亂疼痛著,也依然未思及這所有的難舍情懷全都是因為愛。 等到他徹底失去可瑄,在難熬的相思狂潮中,他才終於明白自己早已愛上她,早已對她投入深濃的感情。 儘管當初他與可瑄並非相愛結婚,也沒想過剛結束一段不堪感情的自己,會再迅速墜入情海,可他竟然對自己的動心陷情毫無所覺,更眼睜睜放可瑄離開…… 他真是天下第一號大笨蛋! 見老哥半晌不說話,眉心緊蹙,神情有著壓抑的黯然,邵靖堯立即意識到自己說了「離婚」這該避而不談的地雷關鍵字,可是—— 「老哥,你幾時才要恢復正常?」他決定鼓起勇氣踩兄長的地雷。 「沒頭沒腦的,你在講什麼欠扁的話。」教弟弟的問話拉回飄離的神思,邵靖棠沒好氣的睨向弟弟。這小子是吃了熊心豹子膽還是怎樣,居然敢說他不正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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