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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易歡的心猛然因他的話跳快半拍,伶俐的小嘴一下子說不出話來。他幹麼只想吃她煮的東西?她又幹麼有毛病的在這時心跳加快?

  “算了,你現在是病人,不跟你計較。”不自在的低下頭,她無意識的拉拉自己的裙擺。

  席格卻挑起她細滑下巴,神情認真的問:“今天你會到公司去,是表示你不生我的氣了嗎?”

  微征,她明白他是指昨日的衝突,小聲的問:“你的額頭……”雖然爸說他的傷不礙事,不過昨夜她還是擔憂得夜無好眠。

  “不要緊,起碼我還知道你叫歡歡。”不想她內疚,他語氣促狹。

  鼓起勇氣,她挪近他,伸指撥開他教濃密黑髮遮蓋住的右額角,看見那紅腫、破皮的傷處,她心頭倏緊。

  “剛才忘記要醫生順便幫你再上點藥。”輕撫他傷口邊的瘀青,她知道那一定還痛著。

  席格覺得心蕩神馳。她靠他太近,他鼻間滿是她宜人的清雅馨香,本能的,他順勢摟向她盈盈可握的纖腰。

  “哎呀。”她低呼著落入他懷裡。

  沒有遲疑,他溫熱的雙唇立即封住她的,緊摟著她,伸舌撬開她的貝齒,輕柔的探入她口內,溫柔又放肆的索嘗她嘴裡的獨特芬芳。

  完全來不及反應,易歡已教貼近她的魅人氣息,及由舌尖傳來的戰慄弄昏腦袋,整個人飄浮又暈眩,虛軟的癱在他懷裡。

  那撩人又醉人的熾熱吮吻,好一陣子才離開她。

  “空腹喝酒……是不是很容易醉?”伸指來回畫撫她紅豔唇瓣,他知覺裡全是她唇香的滋味。

  “什麼?”嬌喘地望進他迷魅的藍眸,她恍惚的心悸著,跟漿糊差不多的腦袋一時反應不過來。

  “看來我是醉了。”否則怎會那樣冒犯的吻她?淺笑的摟她人懷,他將她的頭擱在他心口。

  “你——”

  “別動。這樣抱著你,我胃的不適減緩許多,就這樣待在我懷裡就好。”

  這話聽來好像有哪裡不對,可是被他剛才的深吻攪亂心神的易歡無法深思,竟就傻傻地聽他的,安靜的偎著他,耳裡全是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然後慢慢的,她感覺自己的心跳頻率,似乎和他的交疊在一起——

  艾霏雅和懷德、肯瑟回到家時,夜幕已緩緩降下。

  “阿靖的胃應該不要緊吧?”將自己摔入沙發裡,懷德擔心的說。沒懷疑小弟胃不舒服是他想從宴會中脫身的藉口;因為他從不是個會撒謊的人。

  “他沒開車子回來,打電話回來也沒人接,不曉得有沒有事。”肯瑟也挺擔心的,雖然他今天很冤枉的挨他一記拳頭。

  只有艾霏雅始終笑笑的。“有歡歡陪在他身邊,沒事的。”

  “媽好像很中意易歡?”懷德坐直身子問。

  “媽,阿靖是不是喜歡上人家了?”肯瑟也問。

  艾霏雅都還沒回答,一串喊聲就由敞開的大門外傳來——

  “Honey、Auntie,我來嘍!”

  “薇瑞莎?!”屋內三人吃驚的看著奔人屋裡的火紅身影。

  “是我啊,你們怎麼這麼驚訝?”薇瑞莎說的是頗溜的國語,這可是她為了討好席格,特地請專人教她的。“Auntie,”她挨坐到艾霏雅身邊,“你真不夠意思,要回來看我Honey也不跟我說一聲。”

  “你怎麼會跑來臺灣?”老公並沒告訴她薇瑞莎會回台的事,可見他也還不知情。

  “Auntie還說呢,如果不是我一天跑司奎爾總公司四、五趟,Sandy也不會告訴我Honey回臺灣的事。”

  懷德和肯瑟不禁同情起在美國的助手仙蒂姐,誰受得了這女人一天死纏活纏的煩個四、五趟?

  “拜託,別害我被口水嗆到,誰是你的Honey呀。”肯瑟不客氣的啐她。阿靖向來不理她,她還在那兒亂喊Honey喊到發騷。

  “當然是大帥哥席格嘍,他人呢?”頂著紅褐色卷髮的腦袋開始四處張望。

  “不用看,他不在。”懷德懶散的說。有點同情他們家老麼,淨遇上纏人的花癡女,适才那個鄒筱媛還想跟他們回來看他呢。

  “少來,上次肯瑟也騙我席格去非洲當救難大使,這回我才不上當!”說著,她已起身,自動自發往屋裡尋人去。

  “媽,她說你騙她,把她扔出去。”肯瑟湊近母親身旁低語,去非洲的妙點子可是母親想出來的。

  “媽是很想,不過改天得先去學個空手道什麼的。”艾霏雅不失幽默的說。“不過薇瑞莎這麼突然的跑來,阿靖見了,只怕又要氣炸。”

  “那現在怎麼辦?”事實上,懷德也很受不了這只趕不走的蒼蠅。

  “啊——”回答他的,是從屋裡傳來的驚聲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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