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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我要上班……」

  「別跟我客氣,這是我的心意,辦公室插束花,心情也會跟著愉快許多。」動作迅捷的,他很快挑好一大把鮮紅玫瑰,包好給她。

  「謝謝。」襲晴只能欣然收下花。

  「我以為你會給我個道謝之吻。」陸綱半玩笑半認真的凝視她那人比花嬌的俏麗容顏。

  她但笑不語,甜柔笑容裡的婉拒意思他卻清楚不過。早在與她交往之初,她就坦白自己有其他男性朋友,也事先告之沒經過她的同意,不能對她有逾矩的行為,和她相交四個月,他仍未有一親芳澤的機會。

  心裡雖覺可惜,然他可不希望一時的貿然躁進,落得與她分手的後果,只得徒望她嫣嫩小嘴興歎了。

  「咦?」她忽逸出一聲低細輕噫。

  「怎麼了?」他隨她眺望的視線看去,只見馬路上來來往往的車子川流不息。

  「沒什麼,我以為看到認識的人。」

  适才她突覺有道淩厲的視線朝她的方向投射而來,轉頭眺見一抹棱線俊逸的側影,恍如前日她在街上遇見的霸氣男子,而待她定睛想看仔細些,對方已駕車疾馳離去,線型弧度優雅炫眼的黑色車子,同樣和那名男子的車極為相似。

  她八成眼花了,今天可是她赴任新職的頭一天,哪會這麼倒楣又遇見那個氣人的男人。還是開心的上班去吧!

  進入總裁辦公室,慎原南烈很意外他的私人秘書尚未來公司報到。

  他的前任秘書半個月前遠嫁高雄後,他一直屬意由同父異母的妹妹接這個職缺。兩兄妹長年分隔臺灣與日本,難得現在他回台定居,可以將她延攬身邊做事,順道恪盡兄長之責就近照顧她。

  怎料她執意待在她義父公司幫忙,昨天更飛往波士頓遊學,臨行前才說替他找了個優秀的秘書人選,還是她朋友的朋友,非但向他拍胸脯保證對方能力卓絕,更千叮萬囑要他好好照顧人家,她才不會對不起朋友。

  真不懂婕欣在想什麼,居然私下替他引薦助手。

  除了幾個死黨工作夥伴是他親自請進公司,慎原的職員均透過嚴格考核召募進來,就不知這個突然空降的新任秘書工作能力與人品如何?

  坐進真皮旋轉椅,啜口工讀小妹送來的咖啡,慎原南烈要自己毋需擔心太多,既是婕欣介紹的人,應該有其可取之處,不致像那位一大早就與不知第幾號男友約會的花花女那樣糟糕。

  一思及此,濃黑俊眉蹙了下,他壓根沒想再記起那個膽敢刮劃他車子的可惡女人,怎知今早來公司的路上,不巧又瞥見她在路旁笑得千嬌百媚的與男人談天,更收下男人送的玫瑰花。

  「嘖,她沒事做嗎?一早就在大街上跟人談情說愛。」

  同樣是和婕欣年齡相仿的女孩,怎她濫情得那樣令他想不有意見都難。

  內線電話響起,他收起飄離的神思,按下通話鍵。

  「總裁,有位襲小姐說她是新來的秘書,要見您。」接待處小姐聲音嬌柔的通報。

  「請她進來。」

  不久,一位捧著花束,遮住大半容顏的女子走進總裁室,越過前面的秘書室往總裁辦公室這頭走去——

  「是你?!」

  「是你?!」

  兩聲譁然驚呼相疊落下。

  「騙人的吧!你是慎原企業集團亞洲區的執行總裁?」襲晴難以置信的補上兩句,方才她正想禮貌的敲叩敞開的門扉,豈知與她四目相對的人,赫然是前天和她在馬路上吵嚷的男人,與他再度相遇已夠教她震訝,看起來不到三十歲的他,竟已坐上總裁高位?

  然而,她隨口一句「騙人的吧」聽在慎原南烈耳裡,成了藐視至極的語句,俊顏冷凝的站起身,他眸光犀利的射向她,「就算我有那個美國時間,也沒興趣騙你。」

  柳眉頓皺,「口氣幹麼那麼沖,我又哪裡惹到你了?」

  從初次相見的「沒興趣認識你」、「你想釣我還沒興趣奉陪」,到此際的「沒興趣騙你」,他在在有輕視她之嫌。幫幫忙,他以為她對他多感興趣啊!

  「膽敢上我的地盤叫囂,叫沒惹到我?」睨視她的黑瞳裡滿是不敢恭維。

  「你在講哪一國鬼話?我是來當總裁秘書,幾時叫囂了?」猖狂撂話的分明是他。

  「當秘書?你?」頎長身子走向前,他雙手懷胸的倚著辦公桌緣,煞有其事的由上至下打量她,彷佛存心氣翻她的道:「你是指花瓶秘書嗎?」

  噢,這人的嘴巴怎麼這樣缺德,居然暗諷她是有外貌沒腦袋的女人。

  光火的她昂然走到他跟前,毫不相讓的直視他,「我不是花瓶。」

  他直鎖著她噴火麗眸,似笑非笑,「嗯哼,換個說法就是你是個感情隨便的花花女。」

  「你胡說什麼啊!」瑰頰上全是教慍火染紅的痕跡。她又哪裡隨便了?

  修長手指以睥睨之姿指向她懷裡十足礙他眼的紅玫瑰,「一大早是誰在路邊跟人談情說愛,笑得花枝亂顫的收下人家送的玫瑰花?」

  襲晴一愣,繼而低呼,「早上我在花店旁瞄到的人真的是你!」

  「狹路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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