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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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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風聽得心口恍似被勒縛住,受著那樣駭人的淩遲,她竟然沒有哭喊?她的倔強堅強,是否就是從那時候層層築起的? 「你是不是也沒有告訴……大人?」包括她的父親,還有阿姨? 「沒必要。唯一和我相依為命的母親,已經不在了。再說那一點傷,咬牙忍忍就好。」 「因為你是有『還魂草』之稱的紫菀,沒那麼容易死嗎?」 聞言,她猛地抬起頭,震愕的望著不知何時又走近她跟前的他。 她母親的日記裡確實寫著為她命名「菀」,就是要她如同有還魂草之稱的紫菀那樣,活得堅強。當時年紀小的她雖不明白什麼紫菀、還魂草的,但她知道,不被擊倒就是堅強。 「所以在你受傷出事時,你總以『死不了』警醒自己,就算咬緊牙關,也要撐下去?」他心裡的不舍如漣漪般一圈圈泛開。 雲菀微顫著緊揪衣襟,在他完全看透的凝視裡傲然的挺直背脊,「別以為你什麼都明白,也不用你同情,我活得很……好……」 她全身一震,因他突地將她摟進了懷裡。 「要不要再哭一場?」輕拍她後腦勺,晏風心疼她這些年武裝的堅強。 「你當我愛哭鬼,老是叫我哭?出去跟你朋友說,要她另外找模特兒啦!」不願承認心裡有著莫名的撼動,她掙扎的推著他。 他卻文風不動的微笑,「不用,你還是最適合的模特兒。」 「裘姐,我還是搞不懂大哥在於什麼,這是他第二次叫我們等一下耶。」趴坐在客廳裡的沙發上,晏靈直盯著走廊那頭的房間瞧。 第一次「你們等一下」後,她大哥莫名其妙將雲菀姐拉進房裡,好一會兒終於出來,便要裘姐call助理帶彩繪用的顏料過來,然後什麼也沒多作解釋,等顏料送到,又說了句「你們等一下」,就又進房去。 搞什麼啊? 「可不是,他居然一句也沒提到雲菀的疤痕,光拿著一大堆顏料進房。不過晏靈,你大哥和雲菀是什麼關係?怎麼他可以這樣自由進入家房間?」裘娜茵也是滿頭霧水,直盯著那扇緊閉的房門。 「我只知道他比我早認識雲菀姐,她被狗咬時,是大哥送她上醫院的。」 「那不就是英雄救美,然後美人以身相許的關係?」 「以身相許?應該不是吧?雲菀姐看見大哥也沒有笑容啊,以身相許的人是這個樣子的嗎?」 裘娜茵這才想起,不愛笑的雲菀看見晏風時,好像也是一副淡漠的神情。「那他們現在究竟在幹什麼?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還說我們不能中途打擾,有點暖昧。」 曖昧?不會吧?她可沒聽說過,談情說愛和彩繪顏料扯得上關係。 就在兩人努力和腦裡的問號奮鬥時,房裡的晏風正含笑望著全身緊繃的雲菀。 「放輕鬆,又不會痛。」他柔著嗓音說。 她被說得頰畔一紅,靈秀水眸合嗔帶怨的瞅著他。她當然知道不會痛,她在意的是為何自己必須聽他的,換上無肩衣服,坐在他面前讓他做人體彩繪? 「告訴過你啦,將肩上疤痕用圖案掩飾住,穿上那件禮服就沒問題。」 「多嘴,我又沒問你。」 「你的眼裡有疑問。」 「胡說,你的眼睛有問……」畫筆忽地落上她的肩,帶起涼涼癢癢的感覺。她小拳頭一握,不習慣的微皺柳眉,「你到底行不行?」 「嘿,你不知道男人最忌諱女人說他不行嗎?」 一語雙關的含混話令她腓紅了雙頰。「你、你說到哪裡去?」 他邊彩繪邊欣賞她羞窘的嬌顏,依舊促狹的道:「我沒說到那裡去,你是想到哪兒去?」 「你——」 「哎,點偏了。」她掙動身子,教他畫筆一個不准,錯點上她白嫩的鎖骨。 雲菀略垂下羽睫,細聲的嘟噥,「誰教你要亂說話。」 晏風好笑的看著她孩子氣的反應。「沒關係,多畫個圖樣就好。」 福至心靈的想到蝴蝶,將畫筆重新沾上顏料,他移站到她面前,彎身俯向她…… 「你做什麼?」她驚問地將身子往後仰,心跳因他突然的靠近而亂掉節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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