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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定視著她,他深吸口氣後道;“我妻子三年前死於急性腎臟病變,那時小齊才四個月大。”

  細聲驚喘,她捕捉到他眸中閃過的惆悵黯然,心中跟著一扯。“對不起,我一直以為你和你老婆離婚,不是故意提起她令你難過。”

  “傻瓜,我沒怪你提起她,對這事也已能釋懷,至少我妻子留了個可愛的兒子給我。”他窩心的輕撫她看來比他還要難過的小臉。

  “你一定很愛你妻子吧!”她突然羡慕起他的妻子來。

  “這輩子我不可能忘了她,你介意嗎?”

  “你問得好奇怪,我為什麼要介意,她是你的妻子,在你的心裡留有位置天經地義,你要是那種不論妻子死活皆棄她不顧的薄情人,我才看不起你。”

  他若像她父親一樣薄幸寡義,她絕不允許自己喜歡他!

  “怎麼辦,你讓我直想吻你。”他似乎又多愛這個善體人意的小女人一些。

  “你……扯到哪裡去。”

  偏偏她像被催眠一樣無法移開與他對望的眼,任他溫熱的指腹在她唇上輕撫,任他將地攬入陵中。

  柔笑俊顏吋吋俯近她,“我是說真的,真的想吻你。”

  四片唇瓣相貼之際,一道噹啷聲響猛地傳來,殷巧然總算回神的推開他,瞥見一隻灰色的貓咪由他住處陽臺跳過,一個綠色小花盆應聲破碎在陽臺上。

  “這裡怎麼會有貓?”她愣愣的問。

  “現在你總該相信上次弄落花盆差點砸到你的兇手,是貓了吧。”薄穀少棠實在不知該感謝那只不知打哪兒冒出來的貓洗刷他的冤情,還是怪它破壞他與美人的親密纏綿。

  “你確定它不是你事先安排的?”

  “喂,別因為我想吻你就栽贓我。”語氣好笑又沒轍。

  “你還敢提!冒犯上司,小心我扣你薪水。”想起方才險些就發生的親吻,小臉染上薄暈。

  “沒關係,我讓你扣。”魅惑的朝她欺近,他素吻的意圖明顯。

  “你想得美!大色狼!”嬌嗔完,她反身奪門而出。他又沒說喜歡她,怎麼能隨便讓他吻,不過他沒頭沒腦的想吻她,到底是怎樣?

  沒有阻止她,薄穀少棠縱容的由她下樓,沒吻嘗到她甜美的滋味是有些可惜,但至少他感覺得出她對他也有好感,否則依她的個性,剛才應該在他懷裡拳打腳踢,不會那樣溫馴。

  欲速則不達,要讓她喜歡他也得慢慢來,先下碗面讓她填飽肚子要緊。

  思量一夜,殷巧然決定找薄穀少棠好好談談,問清楚昨天他想吻她、煮面給她吃,下班要到他舅舅家做客前更千叮萬囑她別加班,早點回家休息這一連串的曖昧與殷勤,究竟是何意思。

  倘若他對她有意,她會考慮坦白自己的情意,假使他無心,她將結束自己的自作多情。

  未料她的決定全教一場突發狀況打亂。

  “這是怎麼回事?!”

  踏入公司,她直教眼前的景象震駭住,椅子斷了、玻璃破了,卷宗文件灑落一地,滿室的淩亂,簡直不忍卒睹。

  “老天,怎麼會這樣?”薄穀少棠沉渾的驚噫在她身後響起,同樣教滿屋子的毀壞情形震懾住。

  她微轉過身,他已滿臉焦急的摟過她。

  “你沒事吧!有沒有哪裡受傷?”公司遭小偷的念頭滑過腦際,他擔心的拂撫她的小臉問。

  她抓著他的手臂搖頭,“我來辦公室就變成這樣,發生什麼事,昨天我離開公司還好好的。”

  “昨天我和小齊住我舅舅家,剛送小齊到幼兒園再過來這兒,不知道這裡何時遭竊賊入侵。”慶倖的是她沒事,他總算安下心。

  “是小偷嗎?公司裡最重要的就是委託案子的資料——”她打開自己的抽屜,取出幾宗大公司的財管評析案,疑惑的看他,“可是這幾宗大案子並沒被偷走。”

  他抽屜裡負責的幾份Case亦原封不動,被掃落的全是桌上的文件物品。“重要的案子均未被搶,應該不是同業眼紅的挑釁破壞,會是誰搗的亂?”

  “難道是你的債主找上你了!”

  “我的債主?”薄穀少棠一臉莫名。

  “你因為躲避債主到臺灣避難不是嗎?那些債主肯定查到你在這裡上班,趁夜來這兒破壞,給你警告,要你趕快還債。”

  對於她的誤解,他錯愕又好笑,“沒錯,我的確可以算是到臺灣來避難——”

  “你到底欠人家多少錢?”沒讓他把話說完,她難以恭維的詰問。

  “巧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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