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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我有想到要吹頭髮,可是忘了。”她的視線緊跟著取來吹風機的他,神思仍微愣在他並非氣她沒告訴謝太太她是房客的意外中。

  “忘了?有進步嘛,沒再說『那麼麻煩幹麼』。”

  那是他第一次發現她洗完發胡亂擦幾下就作罷,要她吹幹時她丟給他的回答。爾後只要她洗頭,他一定在旁邊監視她吹發,直到他滿意才放行。

  “小懶豬一隻,下次再犯,小心我打你屁股。”威脅著,他已動手為她吹起頭髮,有點氣自己沒早些回來。她若著涼感冒,可怎麼是好?

  貪戀他的溫柔,言芷若靜靜的任由他撥吹她的發,小臉輕貼他結實胸腹,汲聞屬於他的舒爽味道。

  她發誓她真的有想到要吹幹頭髮,不過全因專注想著他而忘記。然她慶倖自己忘得好,能意外獲得與他如此親近的幸運機會。

  他的動作很輕柔,仿佛常做這件事。“你常幫人吹頭髮?”不覺間她已問出心底疑問,那個“人”指的當然是女人。

  擾耳的嗡嗡聲中,他仍清楚聽見她的問句。“你是第一個。”

  話落,歐仲擎撥弄她柔滑如緞髮絲的手頓了下,想到即使是從前的女友,他也不曾體貼親昵的為她吹過發,為何獨獨對她例外?

  “因為沒人像你這只小懶豬這麼懶。”嗯,他滿意這個自我釋疑的答案。

  什麼話啊!“我自己吹。”她正因那句“你是第一個”的回答怦然心跳,他卻殺風景的冒出暗喻她懶到不行的氣人話。

  “別動,我吹比較快。”將她的小臉押回他懷裡,他改吹另外一邊濕發。

  拗不過他,她只能由他,心裡藏著歎息。若他能說他只為他心愛的妻子吹發,該有多好!

  “大功告成,以後別再這麼懶知道嗎?”關掉吹風機,他攏攏她的發叮囑。

  “知道啦。”她翹嘴嘟應,就只有他老當她是懶豬。坐近梳粧檯,拿起梳子,她忽又轉向他,有些猶豫的問:“你有聽清楚我之前跟你說的,謝太太誤認為我們是同居男女朋友的事嗎?”

  她決定了,若真需要她下樓說明白,縱使心再酸澀,她也會為他去。

  “算了,隨謝太大誤認為去,現在再上門解釋只會愈描愈黑。”事實上他們是同居人也沒錯,再說他可沒打算讓她當他的房客,感覺上她像刻意在拉開兩人的距離,他不喜歡。至於為何不喜歡,他懶得花腦筋去深究。

  “愈描愈黑?”唇際有抹隱藏的淒迷,“我果然該在第一時間解釋自己僅是個微不足道的租屋人。”

  “你在嘀咕什麼?”收好吹風機,落坐床沿的歐仲擎沒聽清楚她的低噥。

  她搖頭掩住心傷,轉向鏡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梳著頭髮。

  長臂伸向她的腿,他將她轉回面向他的姿勢,“我有話問你。”

  要跟我離婚嗎?苦澀的問句差點酸嗆的沖出喉口。

  “問啊。”垂下眼,她勉強問得淡然。

  大手冷不防扣向她的纖腕,微施力道扯過她,在她驚呼的撲入他懷裡時順勢抱她跨坐在他的大腿上。

  “你做什麼啦!”言芷若沒辦法不臉紅,她是貪戀與他親近,可這樣幾乎鼻對鼻、面貼面的靠近,讓她想起白天他令人心悸且無力招架的深吻,芳心跳岔得一塌胡塗。

  白天他莫名其妙連吻了她兩次,難道此刻他又要……又要吻她?

  “學校老師沒教你和人講話要直視對方?我跟你說話你淨盯著地板,沒禮貌。”他討厭她不看他,未假思索便拉她過來,讓她無法盯視地板。

  “你不說一聲隨便拉人家就很有禮貌?”搭在他肩上的手微微輕推,她悄悄往後挪坐,想拉開彼此的距離……“哇啊!”

  環在她細腰上的手臂倏然收緊,她尖叫的摟住他的頸項,才稍稍挪退些的距離被迫以倍數拉回。

  這次她跟他連胸部都貼在一塊兒了。

  “至少我一直看著你,沒禮貌的言芷若小姐。”歐仲擎眉間眼底都帶笑。這不識好歹的丫頭,提供舒服的大腿給她坐還嫌,這下看她怎麼逃。

  沒有錯,他如潭邃眸裡全是她的翦影,但這會讓她心跳失速呀!“你到底要問什麼?”受制於他,她只能“很有禮貌”的瞅視他。

  “你都不用念書嗎?”

  “嗄?”她因他突來的一問愣住。

  “我到歐氏找大哥時,季凱也在那裡讀書,你同樣是高三生,馬上就要考大學了,怎麼好像從來不見你捧著書K?”

  “我又不考大學,那麼辛苦K書幹麼。”

  他微訝,“你不考大學?”

  “應該說我不繼續升學。”

  “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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