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顏依依 > 不良嬌妻 >


  電話彼端的人似乎因他過於冷淡的回答,而有片刻的錯愕停頓。“我知道單總公事繁忙,以下所講保證是重點中的重點。就我所得到的可靠消息,今天會有位任職于安心保險公司的業務員到貴公司洽談員工團保事宜,單總無論如何別給對方商談的機會。”

  “理由?”他記得公司員工團保是跟另一家保險公司買的,這人怎會提到安心保險公司,又唐突的要他別給對方拉保險的機會?

  “那名業務員名叫藍澄心,據聞她都足以出賣胴體的不良方式取得男性客戶的保險,累積業績。飛揚百貨是臺灣百貨的第一把交椅,若和這位不自愛的業務員談成保險生意,難免留給外人遐思猜疑的把柄,到時勢必有損貴公司,甚至單總或其他與她接洽主管的名聲。”

  “你是誰?提供這些消息的目的是什麼?”雙手交握輕抵下顎,他睨視話機的眸底佈滿質疑。

  “我不過是個受過藍澄心迫害的可憐人,看不慣她的卑劣行為,得知她要上飛揚拉保險,好心給個忠告罷了。單總別忘記那名保險員的名字,藍色的藍,澄清的澄,心臟的心,不論她如何要狐媚,千萬別向她下訂單。打擾了,拜拜。一恍如怕再被追問下去會露出破綻,陌生女子話說完便倉卒的掛斷電話。

  單靖揚胸中疑竇盤旋,懷疑這通通風報信電話的真假。

  藍澄心?相當透明澄澈的名字,它的主人會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電話裡的女人自稱她是受過迫害的可憐人,意指她的情人曾因藍澄心而出軌?又或者她是與她有嫌隙的同事,抑或另家保險公司的職員,故意來電譭謗對手,以坐收最後的漁翁之利?

  混沌的突發狀況,任何一種臆測皆有可能,而不管哪種情形,他都不需理會,公司保險的事自有大哥決定。但也不知怎地,他突地動起見見那位藍澄心的念頭。

  於是,他按下內線電話,“杜姐,今天若有位藍小姐來公司,麻煩請她進總經理室。”

  曾經有人說一磚一瓦可以是身份權勢的最佳表徵,踏進飛揚百貨廣場總公司辦公大樓的藍澄心,不得不佩服這句話的精闢。

  輝煌高級的巍峨大樓,雅致高貴的建築設計,加上細膩優雅的裝潢擺設,每經一處,入眼所及皆代表飛揚不凡拔卓的氣勢,它會成為百貨業中的翹楚,實非浪得虛名。

  若非科長臨時授命她來找飛揚的負責人,爭取他們下一季的團保訂單,她大概也沒機會來這尊貴的地方。不曉得這裡的負責人會是怎樣與眾不同的人物?

  經過接待小姐的通報,在副總裁兼總經理秘書的指點下,她來到掛有工整“總經理室”字樣的白金大門前,敲門的同時忍不住想,剛才那位精明幹練中不失和藹,身兼公司兩大高階王管的杜秘書,一個月的薪水不知有沒有十萬?

  “請進。”

  厚實的嗓音隔著門扉飄人她耳裡,她微整心神推門而人,瞧見一張寬闊的檜木辦公桌,但瞧不清端坐其後,被一份卷宗遮住的臉龐。“單總經理你好,很抱歉打攪你——”

  這聲音……末待她說完話,單靖揚放下卷宗。

  “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是……咦!是你!”

  兩相照面,藍澄心幾乎與他同時訝然驚呼。

  “你是飛揚百貨的總經理?”像要確定她一星期前偶遇的酷哥真擁有這了不得的職銜,她很快又補問一句。

  未料惹來他略顯不悅的反問:“你在暗指我不夠資格?”

  哪有啊?她只是覺得不可思議,她是曾想過若有機會再見他,一定要向他拉保險,怎麼知道會心想事成得這麼戲劇性。正想解釋她沒貶損他的意思,就見他已按下午然作響的內線電話。

  “總經理.我有事走不開,就讓藍澄心小姐自個過去找你了。”這是杜曼麗抽空打的知會電話,即使此時講電話,她另一隻手仍忙碌的整理稍晚要交給各部門的會議資料。

  “你是藍澄心?!”單靖揚的驚訝非同小可。

  她就是一個小時前有人向他密告她行為不檢的那個藍澄心?

  她一直都是呀,為何他的語氣和眼神像極她不該是?迷惑間她只能點頭回答他莫名的質問。

  秘書室的杜曼麗則因夾在脖子的話筒下滑,只隱約聽見上司似回問藍澄心三個字,她拿正話筒道:“對,安心保險公司的藍小姐,應該是你今天指示過的藍小姐。等會我馬上送兩杯咖啡過去。”

  “不用,咖啡她喝得夠多了。”聽見咖啡兩字,他腦海裡自動浮現她與不同男人于咖啡店約會的情形,微快的語句就這麼衝口而出,順手結束內線電話。

  藍澄心聞言又是一愕,他怎麼知道她今天已喝過三杯咖啡?

  “怎麼?你想喝?”迎望她狐疑瞅視的雙瞳,單靖揚管不住直沖的語氣又道。

  一想到這禮拜她不知又和多少個男人相約喝咖啡,胸中便有簇無由的火苗在冒。

  “是不是上周你拉我一把,我沒跟你道謝,你才生我的氣?”想來想去,她僅想得到這個令他對她不太友善的原因,畢竟他們才第二次見面,她不記得有哪裡惹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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