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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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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少爺教她的。」 「她什麼時候死的?」 「小少爺生下沒多久就死了。她身子虛弱,有哮喘病。」 「這麼說,她是病死的?」 「是啊!」 「她死的時候,少爺一定很傷心吧!」 「哎呀!小姐,你就不知道了,當少奶死的時候,少爺簡直就快瘋掉。」 快瘋掉?她忽然想起背後的傷,如果那天晚宴的事發生在雨煙的身上,穀中逸一定是痛苦的跪在她身邊,吻著她的手,求她不要背棄他。多可悲的芷芹啊!你真是天底下最最可悲的女人。她咬著下唇,淚水又不知不覺的徜在臉上。 譚媽仿佛覺得話說得太多,她輕輕地拿起芷芹手中的照片。「小姐,你想吃些什麼東西?」她急急忙忙地轉移話題。 「我什麼都不想吃。」 「小姐,別哭了,都怪我不好,我太多嘴了,我……哎……」她愧疚的看著淚水汪汪的芷芹。 「譚媽!這不是你的錯,不要太責怪自己,是我要你說的,別忘了。」她的聲音沙啞得厲害,唉!從認識穀中逸後,就不知哭了多少次!「譚媽,別擔心我,去忙你的吧。」 她憂心忡忡的看著芷芹。 「沒關係!我不會有事的。」 「好吧!!」譚媽無奈的走了。 誰說愛情是美妙的?誰說的?愛情只不過是使人更苦惱、使人如在地獄裡受刑般的痛苦。唯一獲得的是什麼?除了足以聚成海洋的淚水,及成千上萬的……天啊,還有什麼?再不,就是使你的心支離破碎而已,破碎的心靈……梵芷芹,這就是你所換得的,這就是你的最佳寫照,該死、該死的東西!她靠著枕褥,抬起下顎,空洞的望著天花板,奈何一串串的淚珠,還是不斷地爬上她的雙頰。 可怕的夢魘侵襲若芷芹。她……她看見雨煙回來了,她彈著琴,一聲一聲的響著,一個音、一個音的敲擊著,藍煙山莊到處彌漫著她的影子,她那溫柔的笑,她那蓮步輕移的樣子,她那宛如黃鶯出穀、清脆可人的聲音……她輕巧的帶著一把藍色的劍,穿著藍色的希臘女神的復仇者之衣,她……她要來復仇了,她要來奪回她的丈夫。冰冷的劍刺進芷芹的心…… 芷芹的唇顫抖著,她全身無力,汗涔涔的她,知道她在作噩夢,但她卻睜不開眼睛,雨煙不斷在她的眼前晃動。哦!到底有幾個她? 誰?誰在摸我的脖子?雨煙?是雨煙嗎?她要勒死我?用她那條水藍色的發帶?睜開眼,芷芹木然的凝視眼前的幽靈……不,是人。 「你在作噩夢?」 那人撥動芷芹額前因汗水所濡濕的劉海。她愣然的望著在黑暗中的那個人,那個人的輪廓依稀可見。芷芹仿佛還置身於夢中,一俟噩夢清醒後,她一定會莫名其妙地哭了起來。但她還沒哭,不!流淚了,驚慌,害怕的淚水從她的眼角滑出。 「……我怕。」芷芹抽噎著。 「別怕,別怕。」那人把她摟進懷裡,撫著她的發。「別怕,我在這兒。」 芷芹緊緊地環住那人,回來了,他終於回來了,他抱著芷芹雙雙滑倒在床上,他吻著芷芹的唇,低低的喃著:「芹芹,原諒我,我不該打你,不該那麼專制……告訴我吧,現在你的心裡只有我。」 「是的,只有你。」她喘息著,穀中逸放開了她,摸摸她的唇,芷芹決定,決定不提及有關雨煙的事,否則,他只會再度離她而去。 「午飯、晚飯都沒吃?」 「……」 「生病了,還不吃飯?」 「……」 他開了燈,這突然來的燈光刺得芷芹雙眼難受,她眨了眨眼。 「起來。」穀中逸把她拉起來,細細的看著她。「這麼瘦了,要是再不吃,那還得了。嗯!等等,待會兒再吃。」他開始放肆的吻她,手也滑進了她的衣內,輕柔的輕撫她受傷的後背…… 「你什麼時候才能走?」他的眼中充滿了欲望。不用再說,芷芹就知道他的含義。 「我努力。」 「……」 「一定。」他滿足的笑了笑,又輕撫了她的下巴。 「現在幾點了?」 「十點多了,想吃些什麼?」 「你呢?」 「我在問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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