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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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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廸說完話後,他倆同時聽到了車子的輪胎滑在濕路面上發出的磨擦聲。一會兒,是熄引擎的聲音。 小廸突然叫起來:「爸爸,是爸爸回來了。」他跑到窗前,原想打開落地窗,猶豫了一會兒。「阿姨!你會感冒的,對不對?」芷芹沒回話,她聽見了大門吵雜的聲音。天啊!一定是的,她的胃縮得緊緊的。為什麼不多給她幾天寧靜的日子。 「阿姨!你怎麼了呢?」 「沒什麼!」 「我下去看看。」他跑到門邊,又轉過身。「明天教我畫畫?」 「一定。」 他跑了出去。寧靜的日子?事實上,這是在騙自己,芷芹對「丈夫」的思念是與日俱增的,這幾天以來她的生命是淒苦的,在她的心中不再有陽光。她認為她已被世界遺棄,然而,穀中逸所做出的事情,卻更令芷芹痛心,他的專制,他的蠻橫,他的大男人主義,宛如一把銳利的刀,深深的刺戳著她的心,恣意的齧噬著她對他的每一寸愛;而谷中逸與康雅楓的出遊,對芷芹而言,更是一個悲劇性的開始,這些事實,飽吮了她那晶瑩澄澈的淚珠。所有吵雜的聲音不見了,接下來是一片沉寂,一會兒,芷芹聽見了康雅楓那雙高跟鞋接觸到地面所發出的聲音,跟在後面的則是穀中逸那疾迅有力的腳步聲。 「表哥,待會兒見。」 「待會兒見。」聲音沉寂了一會兒後,康雅楓發出銀鈴般的笑聲,大概依依不捨吧! 她淒痛地抓住胸口,穀中逸踢開了門,他——英姿不減,體態俊挺如往昔,散發出了一股咄呐逼人的氣勢。他走了進來,又用腳踢回了門,他目光一直都沒離開過芷芹,她那輪廓鮮明的臉因病情變得有些柔和,一雙盛水秋瞳除了幾抹恐懼之外,變得空洞無光,她的雙頰微陷,甚至連她那美麗性感的唇都不復見紅潤,那雙原本已經夠大的眼睛,如今配在那瘦弱的臉孔,顯得更大。她身穿純白的睡衣,使得她猶如一朵風中的花,楚楚動人。 「美麗的太太,我回來了,怎麼,不歡迎我。」他來到芷芹的面前,把一束嬌豔欲滴的玫瑰送到她面前。 想諷刺我嗎?諷刺我這快凋謝的喇叭花!她的心在翻騰,就像隨風滾動的沙粒,瘋狂地吹擊著。她接過玫瑰後,便用全身僅有的力氣,往丈夫的臉扔了過去。花散開了,紛紛地落在地毯上。芷芹真希望她那深厚的感情也像這束花一樣的消散。 「看來你很好嘛!我以為你病得快死掉了呢!」 芷芹閉上眼睛,不搭腔,她的心在淌血,毫不留情,任意地淌著。 「怎度?你的浪翟航沒來看你嗎?」 「……」 「怎麼?沒來!相思教人瘦,是不是?」 「……」 一連串晶瑩剔透的淚珠自芷芹的眼緣滑了下來。 「哦,難怪你惆悵,難怪你沒精神。」 芷芹低下頭,悲痛逾恒,她的淚水,不斷地滾落在床褥上,她試著把心碎的心情隱藏起來。穀中逸捉住她的肩膀,宛如兩把鐵鉗,他用力的晃動著她,使芷芹不得不面對他。芷芹終於幽怨地抬起頭,哀痛地迎著他那憤怒的目光。 「你愛他,是不是?僅僅見一次面,你就對他一見鍾情,嗯?」 「……」 「你說話啊?」 「我……」 「不准你說,你是我的附屬品,這一輩子都是我的。」他把芷芹擁入懷裡,恣意地吻著她,他的唇灼熱如火,他的吻並沒有撫平芷芹心靈的創痛,她依然難以釋懷,穀中逸的手在她的背上用力的滑動,他所有的動作,幾乎全是懲罰,比馬鞭更無情。背部的創傷,由於他的動作,使得芷芹更無法忍受,她呻吟著,她想掙扎,但卻虛弱無力,穀中逸放開了她。 「痛?是不是?讓我看看。」 芷芹緊閉著雙眼,極力的忍著餘痛。她以顫抖的口吻說:「不……不……痛。」 「讓我看看,把你的衣服脫掉。」他粗暴地說。 「不要,真的,真的不痛了。」 「我看,還是讓我來幫你好了。」 他解開了芷芹胸前的紐扣後,把她的睡衣給褪到下半身,芷芹雙眼閉得更緊,連大氣都不敢喘。她感覺到,丈夫正替她翻身。穀中逸讓她趴著,芷芹的背上青一塊,紫一塊,幾乎所有的肌膚都難逃劫數,背上還有些輕微的腫傷。 「看來我那天很殘忍是不是?像極了你口中的暴君。」他戲謔地說著,手在芷芹受傷的地方溫柔地撫著。 「你每天什麼時候擦藥?」 「……」 「說話。」又是命令式的。 「早晚各一次。」 「以後讓我來幫你擦。」 「……」 「聽到沒?」 「聽到了。」她的聲音微弱得幾乎聽不見。 穀中逸低下頭,開始吻著芷芹受傷的地方,甚至用他的舌頭舔著,芷芹抓緊枕頭,身子禁不住的戰慄著。 康雅楓像只貓般的走進來。芷芹聽見了開門聲,她扭動著身子,想起來,穀中逸卻按住她。 「表哥,舅舅吩咐你,公司有一大堆的事情等著你和他商量。」她站在離他倆約有五、六步的地方說話。 「是嗎?告訴他,過兩個小時後我再去。」他保持著原來的動作,芷芹窘死了。 「可是……」 「不要可是可是的。在兩小時以內,我和芷芹不希望受到任何人的干擾,還有以後進房記得先敲門。」他慍怒地對康雅楓說。 「是的,我知道了。」她疾步的走了出去。 穀中逸低聲的詛咒一聲。他走到門邊,用力的關上門,接著把鎖帶上。他又回到芷芹身邊,一副惱怒的樣子,他把芷芹的身子翻轉過來——很溫柔的。芷芹正要拉回睡衣。 「等等,」他阻止她,摸索她的脖子。「我給你的鏈子呢?」他的聲音粗暴,臉色又變得極為可怕。 「先讓我穿回衣服,好嗎?」她乞求著。 「不行,告訴我,你什麼時候拿掉的? 」 「拜託! 」 「說!」他用力的從牙縫迸出這個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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