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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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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瑩抗議說:「以我記者的立場,怎麼可以LOsE掉這種場面,陪我去看看。」 宗舜說:「你只對車敬業就好了,看熱鬧不是汽車專業記者的任務。」 「只要是記者,任何狀況他都會跑在最前頭。去看看嘛!」 宗舜拗不過她,只好跟著往人群擠。 展銷會場上照相、看熱鬧是常有的事,但宗舜很少看到有這麼瘋狂的,閃光燈不停地閃動,外圍不斷有人靠攏想一探究竟。 「人就是這麼好奇、這麼盲從,只要發現一個焦點就捨不得放過。心理學家說這叫做「象群的歇斯底里」。站在曠野最前端的大象看到火車時會驚恐,後面的象群根本不知道怎麼回事也就跟著亂成一團。人與動物有什麼不同?」 宗舜邊擠邊說,石瑩緊挨在他身旁費了好大一番工夫兩人才擠進內圍,睜亮眼睛往前看。 第二章 車展邂逅 所有的司儀都是面貌姣好、身材動人,這本來就是基本條件。花晨和吉群的司儀們在一起時,一樣的衣鞋,並不覺自己和她們有什麼不同。早先她也沒真正準備要上展銷台,只是七天期間不算短,很少司儀願意單班從早代到晚,萬一真的需要,她才上陣支援。 揭幕第二天自然是人潮特別多,司儀上臺次數非常密集,幾乎一小時一趟。花晨眼看會場群車和美女競豔的熱鬧場面,開始技癢起來。 吉群這次參展作品其實也是新瓶裝舊油,尤其是客車,並沒有創新或突破式的大改變。 然而他們的商用車口碑不錯,參觀詢問的人不少,以致陳晴領著一班推銷員忙著答詢說明,雖然他一再交代花晨不要上臺,猛然一回首,他發現花晨已經站在展銷臺上拿著麥克風有模有樣地介紹著她負責的車。 「哈利路亞!聖母瑪利亞!」 陳晴心裡正在慘叫不已,又眼尖看見雍昭賢夫婦在人群中靠近過來,他趕緊趨前招呼,身子儘量遮擋雍氏夫婦的視線。 「副總好!夫人好!人太多了,請到休息室喝杯咖啡休息一下!」 才擋住雍昭賢,陳雅秋跟在後面也出現了,並且目光炯炯地看著花晨。 陳晴差點沒嚇出尿來,但他覺得還是擋住雍昭賢要緊,虎毒不食子,姑親不害侄,至少會放他一條生路吧,陳晴一顆心正在七上八下亂蹦亂跳,又瞥見雅秋輕撞珞瑤的手肘。 「你看那個SHOW GIRL!」 珞搖看向花晨,陳晴差點暈死過去,又聽到雅秋說:「真漂亮,是不是?」 珞瑤點點頭,無瑕再細看就被人群擋住視線,三人在陳晴打躬作揖引導下走向休息室。 陳晴暗暗擦去冷汗,恭恭敬敬向雍昭賢做了簡報,一邊又擔心花晨下臺進來撞個正著。 好在花晨還在臺上給人拍照脫不了身,雍昭賢一行三人在隨從簇擁下很快就離開了展銷區。 花晨的颱風老練穩健,她的優雅儀態來自觀察和自信。她想,別的女孩能輕鬆勝任,她為什麼不能? 尤其當她站在臺上隨車在舞臺上旋轉的時候,總會想起在陳晴車內看到自己鏡中美麗的容貌,她就不自覺沉醉地笑著。 這種如醉如夢的、發自內心喜悅與感動的笑意和其他司儀職業性的笑容是如此地不同,她的眼睛含情帶意而閃閃發光,燈光映照的她豔光四射、教人不得調離視線,在她身邊的黑色豪華轎車反而成了陪襯物,把她襯托得更豔、更美。 陶宗舜少年得志、閱歷豐富,看過的美女何止千百,但是他從來沒有看過這樣一個嫵媚又含蓄、美豔而清純、性感又端莊的女子,嫵媚、美豔、性感的是她的儀態容貌,含蓄、清純、端莊的是她柔情似水的眼神。那眼神仿佛在凝望一種世間最美最聖潔的景物,有沉醉、有感動、有愛,教他渴望夫挖掘其中玄妙,去探尋那些在她的靈魂中深藏的秘密。他一直凝視她,被她蘊藏在美貌之內的、一無所知的神秘本質深深地迷惑。 但是不一會兒花晨退下展銷台,消失在人們和閃光燈意猶未盡的情懷中了。 陶宗舜從驚訝中醒來,發現自己有點失態。他轉移目光去瀏覽車子,但是精靈的石瑩已看出他有些心不在焉。整個會場大略看過,已是午後近四點。陶宗舜率班回到光達的展銷區駐守,直到打烊才離開。 「一起去吃飯吧,主任大人。」 石瑩邀約宗舜。 在眾人散去,只剩下她和宗舜獨處時,她凝望宗舜的眼神變得溫柔動人,情意無限。光達總公司的人都知道,這位全城數一數二的汽車專業女記者,一直在猛烈追求他們「一人之下,千人之上」的總經理室主任。 而這位權傾一時、隨時可能變成副總經理,將來更可能是總經理李魁南的乘龍快婿的陶主任,也實在是所有年輕女子夢寐以求的白馬王子。大家都佩服石瑩有眼光,更有膽識,只是,陶主任這位單身貴族胸中丘壑深藏,誰也猜不透他對婚姻、愛情抱持何種態度,至少他對總經理千金並沒有如眾人想像地親近、追求,也未見他有過親密的紅顏知己,而對石璧人前人後皆以朋友情誼相待,處之坦然。 面對石瑩的邀約,心頭微亂的宗舜有些煩躁,他說:「抱歉,今天不能陪你,改天吧。去哪裡?我送你過去。」 「既然你不去,我就回雜誌杜了。」石瑩臉色驀地暗了下來。 她再一次察覺她對宗舜的愛情攻勢仍是沒有絲毫進展。雖然如此,她還是讓他送她回雜誌杜,因為和他在一起的時光,每一分每一秒都令她留戀。 新年正月初三適逢星期天,李魁南難得有連續假日鬆口氣,偏偏姝嫻又在鬧情緒,她氣呼呼地鼓著腮撒嬌地說:「我不管,我只要宗舜來陪我,誰都不要!」 身材高大壯碩的李魁南叼著煙斗,無奈地看著寶貝女兒搖頭歎氣。 姝嫻十八歲了,個性仍像八歲時那樣嬌蠻不講理。李魁南知道,她是被自己寵壞了對這個唯一的獨生女兒,他原本希望把她教養成一個極優雅浪漫、富有女人味兒、且溫柔細緻的可人兒,就像當年令他神魂顛倒的一個女子,所以他特別在她的名字裡加上兩個女字,以慰自己失落的情懷。誰知道姝嫻的脾氣和她的母親一樣,嬌橫任性卻又脆弱,稍不如意,先是叫鬧一場,再不順心就哇哇大哭。 「唉,老天爺真會作弄我!」 他常常仰天長歎,身為叱吒商場的風雲人物,多少人卑躬屈膝、旗下稱臣,偏擺不平家中兩個女人:老婆和女兒!嘉儀還好,年紀漸漸大了,脾氣收斂一些,也把心思精力轉移到旅遊、打牌、參加杜會公益活動這些事務上,反而是姝嫻,年紀愈長,脾氣也愈大,摔東西撕衣服,家裡傭人常常被她嚇跑;尤其為了宗舜,經常鬧得不可開交。 「人家宗舜現在放年假,我怎麼可以隨隨便便就把他叫來呢?這裡是家,不是公司。」 面對女兒的胡鬧,魁南好言相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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