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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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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承堅嬉皮笑臉,不當一回事地順手朝蝶茵的胸部捏了一把。 蝶茵用力把他打開,冷冷反問說:「那我算什麼?這裡是妓院是不是?你想發洩就來,發洩完了就走?」 「咦?老婆,你的嘴巴怎麼變得這麼粗俗?要翻臉怎麼這麼快?剛剛不是好好的?說翻臉就翻臉?」 戈承堅說著,想想這種安撫方式並不夠份量,於是走到她身後去將她抱住,把臉鑽到她耳下去親吻。蝶茵想甩脫他,他像水蛭一樣吸著,夾纏著,她動彈不得,漸漸被他吸吮得渾身又燥熱起來。 他要挑動她是這麼容易,她根本像叼在老鷹嘴裡的兔子,跑都跑不掉! 任他糾纏許久,就像吸血鬼把她的氣血全都吸盡了,她才有氣無力地掙扎出一聲:「你到底說還是不說?」 「說什麼嘛?」 他的嘴唇像吸盤一樣牢牢吮在她的乳溝問,含糊不清地繼續打述糊仗。 「說我在任何時候在任何地方可以找到你。」 「唉!」 他百般無奈歎一口氣,從她胸前抬起頭來,替她拉正了上衣,不情不願地說:「不是我不告訴你,而是告訴你反而讓你自尋煩惱!我又不打卡上班,怎麼知道我今天下午在哪裡?明天上午在什麼地方?隨便一個通告,我就得把自己擺到任何一個坑裡去!你叫我怎麼告訴你?講點道理行不行。」 「我不管!你有幾個鬼地方可以混,全部告訴我!找不找得到是我的事,算我的造化!不然,你去弄一個CALL機或行動電話,我要隨時知道你在哪裡?」 「你乾脆拿條狗煉把我拴起來好了!這麼不信任我,那你呢?我怎麼辦?」 「沒錯,我早說過狗煉最適合你!你到底就不說?」 她鐵了心要問出一個端倪,不肯放過他。 一好!這麼死心眼就隨你去!」 他不得不投降,告訴她幾個難兄難弟的電話號碼、他表演的餐廳和PUB、他去找靈感和修心養性的地方、幾個練歌排演的地點……「今天晚上你在哪裡?」 「漁夫碼頭吧,我是說「也許」。」 「什麼時候回來?」 「兩三天吧,還有什麼要問的?老婆?」 他唉聲歎氣求饒,以重獲自的姿態離開了她的房間,她在窗邊看著他穿過樹蔭、大步快走的身影,愈覺他的神秘和詭異。 他給她很多很多激情、很多很多狂肆的歡樂,只是從來不給她安全感,就如同現在給她的,許多不確定的答案。 深夜在百貨公司收了工,她跑到市區的那間叫漁夫碼頭的PUB去,試著發現他的蹤跡。 正在表演的BAND根本沒有他。 她不喜歡喝酒,為了探問他的種種,她不得不坐上吧台又點了一杯酒,以便和調酒師搭訕。 「戈承堅不是在這裡做秀嗎?」 「有時候他會來。他們的BAND是一個遊擊隊,人換來換去,不過水準都不錯。」 中年酒保告訴她。十一點的PUB生意正好,酒保都很忙,但仍舊耐心和客人有一句沒一句搭談,這也是他們的附帶服務之一。 「他們表演到幾點?」 蝶茵看著那個重金屬格調的樂團又問。 「到十二點。」 「十二點以前戈承堅會不會來?」 「有可能。有時他們唱完了,在這裡休息打屁到天亮才走了,反正客人走光了,這裡就成了他們的賊窩。他們和老闆很熟。」 既然得到這麼」個希望和線索,蝶茵帶了酒杯換到角落去坐,坐在一個可以看到整個BAND表演的位子上去。 她百般無聊,喝了三杯令她天旋地轉的調味酒。PUB裡很吵,香煙的氣味濃烈嗆人,每一個人都自得其樂地尋歡,只有她在落寞地等待、焦慮地尋覓。 一個和戈承堅一樣披著長髮的男孩正在唱:我只想要一個真實的明天有個蔚藍天空收容一切的希望結束流浪,結束迷失的臉龐請給我一點點溫暖過完今天……男孩緊閉雙眼呐喊地唱,蝶茵在暈醉中竟不辨自己是由於悲愴還是受到污濁煙氣的刺激,她潸潸流下了眼淚。 小戈在哪裡? 她的希望在哪裡?有哪一片天空可以寄託?可以安頓? 「小姐,你有什麼心事?我陪你聊聊好吧?」 一個在附近注意她很久的年輕人湊了過來,她懶洋洋轉過臉去,不屑地朝他的鞋子瞪了一眼,視線才剛飄上平視的高度,整個人頓時清醒了過來! 她看見了戈承堅和一群男女,叼著煙,背著一個帆布袋子,魚貫走進PUB,在距她很遠的另一邊坐了下來。 蝶茵下意識想撲過去,但終究還是文風不動坐在原地,遠遠地注視他們。 他坐在一老一少兩個女人中間。老點的女人約三、四十歲,他替她點煙,她把煙噴到他臉上。他翹著二郎腿坐著,年輕的那一個女孩,談笑間時而偎近將下巴靠在他肩上,一會兒放開他,一會兒又用手指去撥弄他腕上長而卷的手毛。這些動作,戈承堅沒有特殊反應,只是顧著和人說笑,好像一隻任人撫弄的玩具熊。 蝶茵意看愈是怒火中燒,拿起酒杯把酒喝了乾淨,搖搖擺擺、跌跌撞撞往戈承堅那一桌人沖去,指著他罵道:「戈承堅,你的事業做得好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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