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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先生也不比銀夜差到哪裡去,他也待不住回來了,你怎麼不為他感動?」

  「西先生是男人,男人愛女人是天經地義,但是銀夜對老闆的感情就是不可思議的,當然教人感動了!」

  「唉!我只有一個結論!那就是我們老闆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男人愛她,女人也愛她!連外面街上走的陌生人也愛她、崇拜她……」

  「喂,你能想像得出,這種滋味究竟怎麼樣嗎?」

  愛達年輕的臉上飄著憧憬的幻想。

  「誰知道?也許連銀夜和西先生都摸不到她的心!」

  小胡又敬又畏,如同正談論著一個神明!

  第二章

  藍霞泡在按摩式浴缸裡,蓮蓬頭高高掛在頭頂上,濕濕的水花像紗網一樣灑下來,灑在她的肩膀上,胸脯上。

  疲倦的時候,她喜歡按摩,即使是這樣用水液的震動來按摩,也讓她感到非常RELAX,非常舒服。

  她的浴室很大,像五星級飯店的總統套房浴室那麼寬敞、漂亮、豪華。李察的鋼琴演奏透過隱蔽的播音系統輕輕飄揚在整個浴室,至少有五打以上的香水百合和大批的進口花卉點綴著浴室,因為她不喜歡使用人工香味的清潔用品,因此整間浴室的濃郁完全來自鮮花自然綻放的香氣。

  她閉上了眼睛,什麼也不想,只聽著琴音和水花灑在身上,水面的細微碰觸聲,那種安適和溫柔,使她不禁沉沉入睡……

  恍惚中,有一雙手按摩著她的小腿肚,把她弄醒了。

  儘管按摩的動作很溫存,按摩的手指很柔軟,她還是醒了。

  緩緩睜眼一看,是銀夜。

  是有一張天使臉孔、含情脈脈的銀夜。

  她把浴室的燈關了,而點亮燭上的蠟燭,瓷磚與水面反映著燭光,滿室生輝。她的臉上也反映著燭光、水光,滿臉生輝,美麗異常,一對眼珠簡直就如寶石閃閃發亮。

  她披著襯衫式的浴袍,頭髮已被水珠淋濕了。

  「你──,怎麼突然又跑回來了?」

  藍霞保持仰臥的姿勢,動也沒動,甚至又把眼睛閉上。

  銀夜持續為她按摩,揉搓著她的腳板。

  「我上個星期就回來了──嗯,我剛剛在西華和廣告商談拍照的事,立刻就趕回來了。」

  她不知道藍霞只是隨口問問的「突然又跑回來」是何所指?是說她從日本跑回來了?還是說她剛才從外面跑回來?

  但是,不管藍霞是怎樣漫不經心,她都經意盡心給她最周全完整的答案。

  藍霞沒理會她的用心,又是不知所云隨口一句:

  「這麼快跑回來做什麼?」

  她的眼睛還是閉著的,似乎銀夜的如花美貌完全不值一顧。

  而這一句沒頭沒腦的又一個問題,可又給認真的銀夜帶來煩惱,因為她實在不知道藍霞指的究竟是什麼。只好摸索著亂說:

  「反正已經談得差不多了,只要西先生同意,我沒有意見。」

  她說的是廣告公司拍照的合約,藍霞卻不耐道:

  「什麼西先生同意不同意?我是問你為什麼不在日本待久一點,那麼快跑回來幹什麼?」

  「噢──!」

  銀夜吃了一驚,對自己沒有猜對藍霞的心意萬般懊惱,只有懷著歉意、溫順地撒嬌說:

  「我想你嘛,誰叫你不一起去──」

  「我去十八層地獄,你要不要一起去?」

  藍霞脫口而出損她一句,想想於心不忍,於是隆重睜開了雙眼,看看她,軟下聲調笑笑,告訴她:

  「留在那裡,可以看到川保久玲、山本耀司,可以和三宅一生、高田賢三一起吃飯,有什麼不好?幹什麼要想我?幹什麼急著跑回來?」

  藍霞伸手捏捏她的腮幫子,撥弄著她發梢的水滴,這才有了比較認真的情緒去打量她的美貌和溫柔而給她一些些憐惜。

  「剛剛說過了,你沒去,想你嘛。」

  銀夜委委屈屈、哀哀怨怨又訴說一遍,按摩的手移上了藍霞的肩膀。

  「嗯──」

  藍霞又躺平在水裡,發出滿足的喟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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