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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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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錄影帶。」 「不到一半你就會睡著。」他現在已經瞭解她的每一個生活習性、她的習慣。 「那我打電話和希薇雅聊天。」她終於把領帶的事搞定了,大功告成。 「如果她不在呢?」 「那我──」 「如果你電話講得太久,我又根本打不進來!」 杜倩知道方衛國不是在演戲,他是真的關心她,但如果他們再這麼的發展下去,將來他們要怎麼的分開?她才不相信他們可以一輩子這麼下去。 「那就不要打給我!」 「可是我想跟你說話。」 「你可以現在說。」 他現在想的是「做」不是說。「杜倩!你應該知道我現在心裡想的是什麼,我想和你做愛,不是和你說話,如果我們沒時間做愛,那就跟我一起去,我知道你換衣服、化妝的速度很快。」 「我說了我不想去嘛!」她柔柔的和他撒嬌著。「我明明可以很舒服的在家裡。」 「你不想和我在一塊?」他既不悅又有些傷心,他已徑少不了她,但是她卻可以沒有他,她甚至還能享受自己獨處的時光,這是不是表示她可以沒有他,而他卻不能沒有她,他要想想這其中的奧妙。 「等你從宴會回來,我們就在一塊了。」她像哄小孩似的哄著他。 「好吧!」他突然把她往旁邊一移,站了起來,對著鏡子再調整了一下領帶,如果她能,他也能,他不要她以為沒有她,他就活不下去似的。 「你生氣了?」她的雙手交疊,有些好笑的問道。 「我沒有生氣的理由。」 「但是你明明生氣了。」 「我沒有生氣。」他套上西裝,但是臉上的表情只能用鐵青著臉來形容。「你有不去的自由,我不會勉強你,我也沒有資格勉強你,既然你喜歡一個人在家看電視,你就在家好了。」 「叫杜杜!」她突然促狹的說。 「杜倩。」 「我是說叫「杜杜」。」她知道他是真的生氣了,男人的自尊心!「如果你沒有生氣,那就不要連名帶姓的叫我,好像我是你的職員。」 他不理她,準備走出臥室,而且真的走了出去。 她往床上一躺,知道如果她沒有跟出去,他一定會再回來找她。 果然不到十秒鐘,他又折回來了。「好!杜杜!」他讓步的說,但只讓這一步。「我兩個小時內就回來,這期間你不能使用電話,我隨時可能打回來,如果電話占了線,我會──」 「你會怎麼樣?」 「今夜你就別想睡了。」他故意兇狠的表情。 「不睡要做什麼呢?」她也故意仰著頭的作思考狀。 方衛國並不想對女人用情,付出真愛,他喜歡無拘無束的人生,他喜歡自由自在的生活,他已經如此的過了三十幾年,他不習慣未來的一生要和另一個女人綁在一起,但他發現他愈來愈做不到。 知道如果自己再留下來,會說出一些令他自己臉紅的話,他一把拉起她。「晚上再告訴你,現在陪我走到車子,我們還可以說上兩分鐘的話!」 「我不想說話了。」她故意和他唱反調。 「那我們一路吻到那裡好了。」 「我不想冒險!」她故意把頭偏開。「和你吻上兩分鐘,只怕我會被你拖進車裡,載到會場去。」 「那正是我的希望!」他擁著她,好似一秒鐘也不願意鬆開她似的。 她只陪他走到了門邊,說什麼都不肯再走。「兩個小時後見。」 「說不定更早!」他決定露個臉就回來。 杜倩看著他依依不捨的走向他的車子,而且頻頻回頭,她心中是憂喜參半,不知道自己離開他的時間是否快到了,他們之間沒有一次出現過「愛」的字眼,但她發現自己好像已經愛上他了。 希薇君心事重重的收拾著餐桌,眼光不時的投向正在沙發上看報紙的言哲,宣宣就坐在言哲的旁邊,翻著一本圖畫書,整個屋子是如此的安靜,只有她偶爾製造出來的聲音而已。 原本她很滿足這樣的生活,但是近日她的心卻常常不安的蠢動,尤其是在和汪奇民超市的一席談話之後,她更加的不能滿足於現狀。 念大學時的她常聽音樂會、常逛畫廊,甚至偶爾自己會拿起筆塗鴉兩下,但是自從結了婚,自從有了宣宣之後,除了「三廳」、照顧小孩、照顧丈夫、照顧家之外,她好像什麼都沒有了,沒有朋友、沒有自由。 她知道言哲有言哲的工作壓力、他的世界,她不想太麻煩他,何況他也帶她去了「二度蜜月」,她還能挑剔什麼嗎?他又沒有虧待她。 但她為什麼不能滿足? 為什麼她覺得少了什麼呢? 今晚特別早的送宣宣上床,她覺得自己需要和言哲好好的談談。 宋言哲帶了些公事回來準備做,但是一晚看著薇君若有所思而且有所言的模樣,他就知道做不成了。 他坐在飯廳的餐桌上等她,而且體貼的泡了兩杯紅茶,女人每隔一陣子就會「神經」一次。 由宣宣的臥房走出,希薇君看到宋言哲在飯廳等她,她慢慢的走了過去。 「你不是有公事要做嗎?」 「你不是有話要說嗎?」 希薇君似笑非笑的在桌邊坐下,宋言哲並非真的麻木不仁,但是他好像又無法真正碰觸到她的內心,知道她要的是些什麼。 「怎麼了?」他問,有些取笑的意思。「想『三度蜜月』嗎?我們的荷包──」 「不是!」她打斷他。 「那是什麼?」 「你覺得結過婚的女人可以交朋友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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