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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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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饒了我吧,茜蒂。」芙蓮歎息。「你們這不是在幫羽蕊,是給她惹了大禍呀!」 「我很抱歉把你弄昏了,羽蕊。」巴伯回來了,芙音在他後面,他一副被逼來認錯的小男孩模樣。「我起初以為他們說著好玩……」 「好玩!你都帶著乙醚來和我碰面趕去和凱斯會合了,還當是遊戲啊?」茜蒂一吼他,他又抱住頭。 「別吼嘛。我們以前也這樣玩過啊,誰知道這次是來真人演出?」 「聽起來你們配合得雖然似乎天衣無縫,時間恰到好處,可是應該滿緊湊的,你怎麼會有時間喝酒壯膽呢?」羽蕊奇怪地問。 「我回來才喝的。」巴伯苦著臉。「我一直想,完了,完了。你不相信的話,我現在要是把頭低下來,那些酒還會從我耳朵流出來呢。」 「我終於明白我真的是交上了一群怪朋友了。」芙蓮低喃。「媽媽說得一點也沒錯。」 不知怎地,羽蕊忽然覺得這件荒謬到家的事非常好笑,而她真的很想大笑,要不是她更擔心沈飛的情形,她真會大笑出聲。 「沈飛在哪?你們把他怎樣了?」她問。 參與計畫和行動的三個人互相看來看去。 「告訴她呀。」芙音說:「現在只有羽蕊能幫你們消災解難了。」 「什麼災難?」巴伯猶不知大難臨頭。 「沈飛可以讓你們全部去坐牢的。」芙蓮對他點明。 「可是是他對羽蕊造成威脅在先啊。」茜蒂說:「羽蕊可以作證。」 「他沒有。他更沒有對我造成任何傷害。」沈飛對她造成的威脅,不是他們能瞭解的。 「而且你們忘了,他還是我的老闆。他失蹤了,他的家人一查出他和我與我父親之間的牽連,他的被綁架,我是除了我父親以外的第一個嫌疑犯。」 他們三人頓時說不出話來。 「可是你沒有綁架他。」凱斯隔了半晌,說道:「你也算被綁架了。」 「事情沒有你們想的那麼容易和簡單。」羽蕊感激他們的熱誠,雖然行為莽撞,但情誼感人。「這裡面有些連我自己都不大清楚的曲折。你們不用擔心沈飛會控告你們,只要告訴我他在哪,其它的我來處理。」 他們三人又互相看了一眼。 「我們做的,我們願負一切可能後果。」凱斯說:「我們是太……粗率了些。我會送你去那邊,但是我要陪著你,我要他親口承諾放過你,我會告訴他,這件事和你無關。」 芙音對她的室友露出親愛的微笑。「你只管帶她去找沈飛,凱斯,其它的,你就別管了。誰知道呢?說不定柳暗花明,會有意想不到的結果。嗯,我看到霧在漸漸消散了。」 羽蕊注視著她,她對她柔和她笑笑。「我說過,我不是永遠都能預知每件事的。」 但,羽蕊覺得,這件事她卻是從頭到尾都「看」得明明了瞭的。她沒開口問芙音她此去結果將如何,預言或預知是一回事,行事如何還是在於自己。她一向不畏於面對挑戰或危險,這一次沒有理由例外。 雖然她怕得要命。 第八章 注視凱斯的福斯汽車消失在視線中,羽蕊的緊張情緒漸漸升高。沈飛就在這幢面海的度假木屋裡。 聖地亞哥,她搖搖頭。他們居然把沈飛弄到海邊來了。用凱斯給她的鑰匙打開前門時,羽蕊忍不住失笑,綁架沈飛?!真虧他們想得出來。 羽蕊經過客廳,走過走道,停在凱斯告訴她的右邊第三個房間門前,屋裡靜得她聽得到自己狂跳的心臟撞擊聲。 「說不定他已經破門逃走了。」來此的路上,羽蕊曾滿懷希望地說。 「哦,不可能的,除非他有三頭六臂。」凱斯說。 輕輕轉開門,一眼望見平躺在床上的沈飛,羽蕊猛抽了一口氣,恍悟何以凱斯的口氣那麼篤定。 床上的沈飛被剝得精光,只餘下一條內褲。他的雙臂朝上,投降似的高舉著,兩條細麻繩將他的手腕綁靠在床頭支架上。同樣的細麻繩把他的足踝捆在一起。他眼睛上蒙著一塊布,嘴上貼了膠布。 「哦,老天!哦,我的天!」羽蕊掩嘴低喃。 沈飛顯然聽到了有人進來,他喉嚨裡發出嗚嗚聲,那聲音雖被膠布封住,並不無助或無力,相反的,它充滿憤怒和銳不可當的厲氣。但他沒有扭動受縛的四肢,那會使他看起來勢弱。沈飛果然不同凡響,她想。 羽蕊考慮了一下該先解放他哪一部分,讓他能夠開口先發洩一下怒氣或許好些,她如此在急亂中想道,走過去,撕下貼在他嘴上的膠布。 他第一聲怒吼雖在她意料中,還是嚇了她一跳,接著他吐出一長串道地的美國人都要遜色的色彩豐富詛咒。羽蕊扯掉蒙住他眼睛的黑市,就算室內充足明亮的陽光使他乍見光線的雙眼有一時的不適,他連眨也沒眨一下他燒著火似的眼睛。 當他看見羽蕊,他眸中燃燒的高漲怒焰隨即為驚愕取代,然後他鬆弛了緊繃如鋼的臉部線條。 「羽蕊!你沒事!感謝老天!」 她頓時全身充滿難以言喻的柔情和歉意。 「哎,我沒事。」她靜靜的說:「你沒有受傷吧?」 「我想除了頭上的包又長了一個之外。我還好。你怎麼找到我的?」 「我……說來話長。」她含糊地說,傾身解他手腕上的繩結,但它們結得太緊,她解了半天都解不開。「我找找看有沒有剪刀或刀片。」 她沒有太費事便在床頭幾的抽屜裡看到一把剪刀。為他鬆綁時,她看到他雙手手腕和兩邊腳踝都有一圈繩痕,看來他醒了好一會兒,奮力掙扎過,結果越掙越把繩套掙得更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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