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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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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炎譽冷著一張臉朝她直直走來,那氣勢全秘書室的人都熟悉,又要有一番腥風血雨了。 本來大家才剛發現老闆和養采衣有逐漸磨合的趨勢,沒想到撐不過一個月,兩人的戰爭又開始上演,至今有越演越烈的趨勢。 尤其是老闆的變化奇大,脾氣簡直已經讓除了養采衣之外,無人能接近的暴君程度。 當老闆臭著一張臉飆進辦公室,所有還在喝下午茶的眼尖人士已紛紛前來養采衣桌前報馬。 「采衣……」羽如臉色蒼白,拉住養采衣細瘦的臂膀,提醒還在整理表格的養采衣。 養采衣一抬頭便對上他那看來幾天沒合上的雙眼,也確實,身為他的「室友」,她知道駱子為了宜蘭重新建造的月芽飯店,已經有一個禮拜沒進門了。 但工作壓力是工作壓力,有必要臉那麼臭嗎?她逃都沒地方逃,因為她是秘書室的頭頭。 而且看來他確實也是沖著她來,看他來勢洶洶,她只好迎頭接下,不然只怕是全辦公室的人都要陷入水深火熱之中。 「駱經理,有事嗎?」 「進來!」 毫不隱忍的說完,他便朝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養采衣深深歎一口氣,將資料存檔,起身走向他的辦公室。 不用瞧都知道,其他同事都露出同情的眼神看著她。 當辦公室的在她身後關上,他便將百葉窗簾用力拉上,然後抓狂地將手上那疊資料全朝她身上丟。 「你他媽的!是你同意陽華的謝先生,這次整個飯店的電梯要讓他做,是不是?」 養采衣本能的閃躲那疊紙張,可惜動作不夠迅速俐落,還是被紙邊掃過,在她頰上劃出小小一道血痕。 她倒吸一口氣,戰鬥的精神整個被挑起。「你當我是你,有權作這種決定嗎?我只是個秘書,駱先生!你哪根筋沒鎖緊,聽見這種爛消息,不去求證也就罷了,你當真來質問我?!」 他瞧見了她臉上那道細細的血痕,心中的怒火更是添足了油,牙關咬得死緊,擠出一串硬邦邦的話。 「是陽華的謝先生親口說的,還是當著我正和片展的李先生面談整個電梯價錢的時候。是誰把他約到工地去的?就是你!」 養采衣心中一陣委屈,但情勢比人強,她知道他怎樣也不會想到這種白癡的安排除了他那個親親小助理外,沒有別人會做,所以他脾氣一來,便拿她開刀,把她罵得狗血淋頭。 「不、是、我。」她無力多說,咬牙瞪著這個眼盲心瞎的男人,答案呼之欲出。 「不是你,還會有誰!?」 對!都是她!她現在極度後悔幾個月前沒在聽完小智的話後速速離職走人。她一雙眼眨也不眨地瞪著他,只差幾秒,她就要在他面前滾下眼淚了。 駱炎譽緊蹙眉頭看著她,萬分想要打自己一拳,他跌坐進椅子裡,將臉埋進手掌間。 養采衣抬起手,將眼角的淚水抹去。 除了第一個月他們度過了平靜的上司、屬下期之後,他脾氣暴躁已三個月了,她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能耐挺下去。 「你就不會幫她檢查一下嗎?」 來了,就算知道錯的人是誰,他還是責怪她。 薄薄的汗沁得傷口隱隱作痛,她咬著牙,「聯絡的卷宗沒有經過我這裡,是你直接給皓菲的。」 「那想也應該知道,不可能同一天約兩個承包商去工地啊!」 我當然想得到!問題是,我也不懂為何有人會想不到。 養采衣在心裡回應他的問題,但說不出口、罵不出聲,因為親愛的皓菲有兩千種落淚懺悔的模樣及理由,訴說著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這教她心灰意冷,她投降,她真的想認輸。 他握緊拳頭重敲桌面,直想把近日所有的鳥氣一併發洩,看是要毀掉這個公司或是毀掉自己,整個工程進度嚴重落後,每落後一天他就要承擔追加經費的風險,扯上經費,他就要驚心動魄,小心幾個月前那個相親會要再來一次。 他的母親說到做到,只因她的大兒子幾年前在婚禮上臨陣脫逃,讓她損失一個喜愛到骨子裡的媳婦,這讓她對他這個喜歡遊走花叢的二兒子少了很多耐性及愛心,反正看樣子他花叢裡的花是不可能讓她看上眼,那還不如就讓兒子政策聯姻來得實際些。 除了外憂之外,他知道他的內患來自於眼前這個避他如路人甲的女人,這女人避他三個月了,這讓他像個罹患躁鬱症的人。 「你到底有沒有認真在教她?」他只能對著她怒吼,前後都四個月了,他沒有看見任何進步的跡象。 「你為何不fire她比較快?」 「你是看不慣她哪裡?我每次一問你,你的建議就是直接fire她,你到底有沒有想辦法把一件你不願意做的事努力做好過?」 「我是沒有這樣的習慣!我要是有這樣的習慣,早早結婚去了!把這件我最不願意的事完成,我也不會淪落到這兒。」 「那你是該把這樣的習慣改過來。」 「你怎麼不去叫你那個親愛小助理把迷糊惹麻煩的習慣改過來?!」 「你到底是對皓菲有什麼偏見?」 「你說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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