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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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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牙根一緊,一語不發地看著她。 她的淚水在眼眶成形,她抿著雙唇,努力地想忍住,偏偏它們還是不能自已地滑落臉龐。 他驀地將她擁入懷裡,牢牢地緊抱著。 他從以前就知道自己對她的淚水毫無招架之力,她只要一哭,他就心如刀割。偏偏讓她哭慘的人,永遠都是他。 「不該再次開始的……」是他貪求想再次擁有和她在一起的美好,才會糊塗地覺得努力挽回她,會是一個能讓她平復怒氣的方法。 「不,我一定要看到你努力想挽回的樣子,我才會心甘情願地放下……」淚水讓她哭得看不清眼前,但她抓著他的衣襟,很努力地把話說完。「所以,這是我的最後一個要求……我要你在大庭廣眾之下跟我求婚……然後讓我拒絕你,我們就算分得徹底了,從此再也不聯絡……」 她哭得泣不成聲,哭得直接拿他的襯衫當手帕抹淚。 他緊摟著她,把臉埋入她的發間,粗重地喘息著。她的輕顫、她的啜泣,都讓他覺得自己是個混賬。 「你的主意全都是在折磨你自己。」 她抓著他的襯衫,抬頭想在淚眼間將他看得清楚。「你難道不是在折磨你自己嗎?我感覺得出你在乎我。」 「你有未婚夫。」他別開眼,不敢與她四目交接。 「如果我說我可以捨下他呢?」她捧住他的臉,強迫他看著她。 「夏夏……這一題超過我所能做到的範圍。」他別開眼,看著她的頭頂說道。她低笑出聲,笑聲在車內回蕩。 他看向她—— 她是真的在笑,笑得可憐又自嘲,笑得眼淚都掉了出來,笑得他想給自己一巴掌。 「看著我……」她的手放在他的手臂上,聲音顫抖地說。 他望著她濕漉漉的雙眸,用盡最大的自製力才能阻止自己說出離開的真相。 「其實,我已經很滿足了……」她唇角上揚,雙唇顫抖地說道。「至少你不像六年前那樣把我罵走,還願意配合我這麼多,我已經很開心了。」 他用額頭抵著她的,閉上眼不敢再看她。 從以前到現在,他都不是故意要推開她的。只是怕愛得太多、怕拖累了她,所以才不敢再和她攜手並進。 「我累了……」夏喜言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因為哭過而微喘的呼吸一下下地吹拂在他的頸間。 他側臉貼著她的髮絲,輕撫著她的後背,努力想記住這一刻的感覺。 「所以,你同意在大庭廣眾之下跟我求婚?」天啊,快讓他答應吧。 「你希望我做得多盛大?要人盡皆知嗎?你不怕影響你和趙季慶的婚事?」 「也許你愈是積極地把事情公開,他會更加珍惜我。」 「你如果真的在乎他,就不會希望他因為這種事而心急。」他握住她的肩膀,將她輕輕往後推,以看清她的臉。 她雙目清亮,看得他心頭不期然地一緊。 「如果我就是沒辦法像他所想要的那樣在乎他呢?那你還是認為我應該要跟他共度一生嗎?」 「我只希望你這輩子都不要再因為愛而受傷。」他無法回答她的問題。 「你不覺得自己說這些話很矯情嗎?」她冷笑一聲。 「但這是我的真心話。」 「算了,我不想再跟你爭辯什麼才是最不會讓我受傷的方式。反正,這回你得按照我的方式,給我想要的分手解脫,可以嗎?」 「如果那真的是你的希望的話,我會做的。」他停頓了一下後說道。「做完這件事之後,我就要回美國了。」 「這麼迫不及待想走?怕我纏著你不放?」 「我不認為我們有辦法不被彼此影響。」 「影響了又如何?我們現在男未婚、女未嫁,你究竟在怕什麼?」她深深看進他的眼裡。 駱靖天雙唇緊抿,沒有接話,只是側身坐回駕駛座上。 「我送你回去。你的希望,我會做到。」 「下週五正好是我的生日,不如你找間離我公司近一點的飯店場地,在中午辦個Party,我會邀請我的一些朋友過去。」她努力不讓自己的激動表現得太明顯。 「為什麼要這麼勞師動眾?」他不解地看著她。 「因為我要讓所有人知道是我不要你。」 駱靖天看著她沒有一絲玩笑之意的臉龐,皺起了眉。 果然,人是會改變的,當年的惡意分手顯然對她造成了莫大的影響。否則,依照她原本的個性,她不是這種會把私人感情的事弄得人盡皆知的人,又或者,她其實有更多的用意?她其實希望藉此機會跟他複合…… 罷了,他腦中有很多想法,但他都不願意多想。因為任何一個多想的結果,都不會是他希望的結果。 「為什麼要選在禮拜五中午?所有人都可以請假嗎?」 「如果你希望人愈多愈好、Party時間愈長愈好,我們可以選在週五晚上或是週末。」她趁他沒注意到時,在衣服上擦乾汗濕的手心。 他看著她,就是有種不對勁的感覺,但他一時說不出是哪裡不對勁。 「就週五中午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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