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余宛宛 > 助你幸福 | 上頁 下頁 |
二十三 |
|
駱靖天愈想愈覺得不對勁,左大文把他騙到臺北,讓他跟夏夏碰面,現在又有鄧育成的演講,下一步該不會就把當年的真相全說出來了吧? 但他們都向他保證過的…… 不過他也知道,他們一直希望他能和夏夏在一起。 尤其是在夏夏這回再次出現後,他們全巴不得能將他打包送到她面前。 他又何嘗不想?否則怎麼會同意夏夏提出的荒謬提議?說到底,他也就是貪求和她在一起的時光啊。 駱靖天付了錢,下了車,走進燈光美、氣氛佳,仿佛咖啡廳一般的書店,遠遠就看到小型演講區旁邊,夏夏正找了個角落的位子坐下。 他上前在她旁邊入座,她抬頭看到他,驚跳了一下,又很快地低頭。 但他已經將她臉上的疲憊全看進眼裡了。 「怎麼不接電話?」 「不想接。」她咬了下唇,感覺他的膝蓋和肩膀輕觸著她,不由得有些緊張。該移開還是不動聲色地靠著呢?該怎麼做看起來才會比較自然? 「怎麼不看我?」他俯低身子,雙肘置於膝上,黑眸看著她。 「不想看。」她低頭望著互絞的雙手,好怕自己會崩潰。 「那我白來一趟了。」他作勢起身。 夏喜言在同時間拉住了他的衣袖。 他低頭看向她,她癟著嘴,鼻尖紅紅的。 「怎麼了?」他反掌握住她的手,又坐了下來。 她牢牢地握著他的手,阻止自己又哭出來。 「我沒事,只是被某某糟糕作者氣哭了。」她隨便說了個他不會追究的工作對象。 「如果有什麼不合理的要求,就要當面跟對方說清楚,悶在心裡,只會白白氣壞自己。」 「你怎麼知道我沒有跟對方說清楚?」她癟著嘴看他。 「如果有,你就不會被氣哭了。」他拍拍她的手,對她一笑。 「你會讀心術喔?!」 「沒有。」但我懂你可能會有的每一種反應。因為在那段痛苦的時間裡,他每天都想著她,想到幾乎都要幻化出一個她坐在身邊了。 她多少猜出了他心裡在想什麼,他們兩人之間,一向就有著不足為外人道的好默契,總是互看一眼,就能知道對方心裡在想什麼。 當年是她被嚇傻了,沒法子再多想,否則一定會發現不對勁的。 夏喜言望著他,瞬間抓緊了他的手。 「你……這兩天為什麼沒有表現出很積極想挽回我的態度?」 「小姐,我如果再多打幾通電話,你就可以靠通聯記錄告我騷擾了。」他低聲說道。 「哪有那麼誇張,也才三十八通。」她說完後,立刻懊惱地低下頭。 他輕捏了下她的手。「為什麼不接電話?」 「因為想讓你知道我那時候打電話找不到你的感覺。」其實是因為她哭到必須請假待在家。 聽見她刻意小口小口呼吸的聲音,他知道那是她難過時控制自己的方法。為什麼時間明明已經過了這麼多年,可他們之間的點滴卻像是不曾流動過一樣? 他攬住她的肩膀。 她一僵,卻沒有推開他。 他聞到了她發梢上淡淡的青草香味,手指輕觸到她短袖下的手臂,心被撓動了一下。 「你的手好冰。」 他抽回手。 她握住他的手,裹在掌間。「手這麼冷,應該是氣血不足。要不要喝四物湯?」 「不要對我這麼好,不要忘了你是要懲罰我的。」他抽回手。 「我對你愈好,你就愈會感到內疚,不是嗎?」她再次握住了他的手。 他望著她眼裡堅定的笑意,總覺得她和他上次看到時的神情有些不同。「你……」 「噓,演講要開始了。」她直接把半邊身子都挨向他的肩膀。 駱靖天立刻正襟危坐,連動都不動一下。 「您好,今日在書店中庭有一場鄧育成教授的新書發表會,歡迎大家與我們一同分享對愛情的看法。」書店內的廣播響起,告知演講的開始。 「你怎麼知道有演講的?」駱靖天低聲問道。 「雅紗傳簡訊告訴我的,我之前住宿時在『天藍』留過資料。」經過了前晚的左大文咖啡廳事件、看過了那個神秘房間,她多少猜出雅紗要她來聽演講的用意。果然又是那群傢伙!他們八成是在密謀要讓他和夏夏複合。 駱靖天看著鄧育成笑著走上演講台,他一把握住了夏夏的手說道:「一定要聽演講嗎?我們找個地方坐坐。」 「都到了就聽一下,現在離開多奇怪啊……」 她的聲音很快地被鄧育成從麥克風裡傳出的聲音給蓋過—— 「讓我印象深刻的愛情都是以悲劇收尾的。」 駱靖天利眼朝鄧育成瞪去,後者微笑著向他點頭。「歡迎台下有親身經驗的朋友待會兒一同分享心得。」 駱靖天在心裡詛咒一聲,坐立難安了起來。 「我有一個朋友出了車禍,車禍當下,有個女機車騎士成了目擊證人,她不但打電話叫救護車,還握著他的手,一路安慰他,陪著他到了醫院。後來兩人戀愛了,就在訂婚那天,那個女生遲到了……因為出了一場車禍,她當場身亡,我朋友發誓終身不娶……」 路靖天沉默了,也感覺到夏夏的身子輕顫了下。 他看她一眼,如他所料,她的鼻尖變紅了,於是他朝她遞去手帕,沒跟她說那是鄧育成的親身故事,否則淚水應該會更驚人。 她抓過手帕,掩住鼻子。 「陪我去喝咖啡。」他不知道鄧育成接下來會不會說些「其他的」案例,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離開。 |
學達書庫(xuoda.com)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