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余宛宛 > 代嫁新娘 | 上頁 下頁
十一


  「這是老爺請人特別為夫人煮的蘭香茶,乳汁一斤加上好茶葉,再添蔗糖,熬煮一日,一滴水也不加,喝來特別香醇。」

  金映兒喝了一口,圓眸頓時亮似天上月兒。

  「乖不嚨咚,這東西怎麼這麼香濃啊!」只覺得口中盡是香氣,久久不能散去。

  「夫人說什麼?」春花噗地一聲笑了出聲。

  金映兒斜眼瞄向南宮嘯天,只見他那對井深眸子竟漾著笑意。

  天啊!他真的在對她笑。金映兒別開頭,撫著微熱耳朵,自顧自地說道:「『乖不嚨咚』是我奶娘家鄉話,她每回吃到好吃東西時,總要說上這麼一句。」

  「你奶娘還在世嗎?」南宮嘯天看著她那對染了櫻花紅的耳朵,他自長榻起身走到她身後。

  春花、秋月互看一眼,連忙無聲地退下。

  「她早已仙逝。」金映兒低頭長歎一聲,因為她根本沒有奶娘。

  下一刻,她的臉龐被挑起,迎上南宮嘯天讓人驚豔的美貌。

  他的指尖拂過她小巧下顎,她感覺耳朵灼熱,臉龐卻變得蒼白無比。

  「要……要……開始洞房花燭夜了嗎?」她的迷香還沒擺放就緒,難不成真要束手就縛、任他擺佈嗎?

  她很快瞄了一眼綠包袱,想著該如何走到那兒。

  南宮嘯天黑眸瞅著她,忽而低頭——

  吻住她的唇。

  金映兒睜大雙眼,與他對峙。他的舌尖像火,肆虐過她的唇間,那過分親密的唇齒相觸讓她頭昏。

  他身上的冷香味道隨著兩人的親近而佔領她的呼吸,她四肢無力,不得已只能勾住他的頸子,好支撐無力身子。

  「啊!」她被南宮嘯天打橫抱起,走向鋪著大紅刺繡的床榻。

  金映兒頭才一碰到玉石枕,全身便不自覺地擺出防備姿態。也許她可以趁他脫衣服時,先踢倒他、再給他兩拳打昏他……

  南宮嘯天傾身而下,雙唇貼在她一對珍珠珥飾間,淡淡說道:「早早歇息。」

  金映兒顧不得自己嘴巴合不攏模樣鐵定又呆又蠢,脫口說道:「你……不是……我們……沒有……」

  「娘子如此迫不及待想要圓房?」他的大掌探入她的薄衫下,覆住她柔軟左胸。

  金映兒感覺到她的心跳撞擊著他手掌,他的指尖在她肌膚撫愛地撩動著,讓她心跳更劇。

  她皺眉瞪他,貝齒緊咬著唇,在心裡把他的手砍成一百零八段。

  她日後如果不趁著迷昏他時,折了他的手,她就跟著他姓南宮!

  「娘子怎麼一臉兇神惡煞?」南宮嘯天長指揉過她緊蹙眉心。

  「奴家一切以夫君為主。」呸,她明天就下迷藥迷死他。

  金映兒努力擺出被自己夫君輕薄的開心姿態,無奈嘴角太僵硬,連假笑都抬不起來。

  「夫人如此通情達理,即便是我日日宿于他房,你應當也無妨,對嗎?」

  「那是自然。」她求之不得哩。

  「那便如夫人所願。」

  南宮嘯天指尖滑過她的櫻唇,在聽見她的磨牙聲後,他大笑著走出房間。

  金映兒看著他的背影,覺得這人簡直莫名其妙。不和她洞房花燭夜,卻是又親又摸地什麼都做足了,難不成是來驗貨嗎?

  不管了,總之她今晚逃過一劫了。

  快步走到包袱邊,原本是想將迷藥藏在身上,可想到南宮嘯天方才肆無忌憚地胡亂碰觸,她暫時打消了這個主意,暫且將迷藥塞在床榻一處隱密角落。

  至於蔡利給的那包毒藥,她將它塞在包袱最下方。

  她應該要不了幾天就能從這裡溜出去救她爹了,幹麼鬧出人命?

  當下之計,便是好好瞭解一下環境,萬一苗頭不對,她才有法子逃之夭夭。

  金映兒將長髮紮起高束於肩後,吹熄屋內數十盞燭火。在確定沒人會來干擾之後,她偷偷溜出房間,趁著四下無人時,撩起裙擺爬上一棵大樹。

  接著,她像只靈巧小猴地從樹端溜上屋頂,居高臨下地一望——

  乖不嚨咚,她長這麼大,還沒見過這麼大的府邸!連綿不絕的廊廡,簡直像是皇帝的三宮六院。

  誇張的是,府邸裡頭竟然還有個可以划船的水池,難怪公孫縣令不敢得罪南宮嘯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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