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余宛宛 > 代嫁新娘 | 上頁 下頁 |
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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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唷,你還真以為自己真是縣令妹子,架子倒是全端出來了!」 「不端架子,難道要我擺出我平時的惡形惡狀嗎?」金映兒撩起刺繡紅裙,單腳箕踞,地痞流氓似地坐著。 「你嘴再刁啊,難道不怕你爹的命不保?」許媒婆伸手把她的腳給拉下來。 金映兒冷笑一聲。「你和乞丐頭掛,抓了良家婦女來頂替,囂張個什麼?不過也是貪財,就怕沒把我乖乖送上南宮家,拿不到豐厚媒人賞錢,不甘心就此逃之夭夭吧。」 「你這刁奴,算什麼良家婦女!」許媒婆氣到連眼皮都泛紅,伸手又要擰人。 「來人啊!」金映兒放聲大喊。 「姑娘有何吩咐?」轎夫們問道。 「繼續上路!別誤了吉時,腳程走得再快一些,大大有賞!」金映兒說道。 「是。」轎夫們一聽有賞,全都打起精神來。 許媒婆咬牙切齒地瞪著金映兒。「最好南宮老爺睡過你之後,就把你一腳踢開,你成了殘花敗柳……」 「起轎。」金映兒說道。 許媒婆瞪她一眼後,快步走了出去。 啪啪啪…… 轎外又是一串震耳欲聾的鞭炮聲,金映兒捂住胸口,嘴裡咒駡一聲,眉頭卻是整個擰緊了起來。 這一回她是嫁入別人家裡,洞房花燭夜或者可用迷藥躲得了一時,卻躲不了日日夜夜。 除非她用了蔡利給她的毒藥。 蔡利要她在公孫小姐被尋回之前,對南宮嘯天下毒。等到他中毒已深時,蔡利再拿著解藥以神醫姿態出現,救人一命,賺進銀兩。 在蔡利得到銀兩之前,她爹則要被扣押在義莊為人質。 金映兒握緊手邊包袱,胸口一窒。她雖然是個騙子,然而謀財害命這種事,卻是萬萬做不到啊。 況且,雖然公孫縣令信誓旦旦南宮嘯天不曾見過他妹子,但天曉得她會不會被人一眼識破。 金映兒從褻衣裡拿出那對在鬼屋裡受贈的珍珠珥飾,為自己戴上。 橫豎都要騙人,至少當個貴氣的騙子,騙得有氣勢一些,至少別在第一時間就被趕出南宮家吧。 因為她需要多一點時間,來替自己、爹,還有那個她不想下毒的南宮嘯天脫困啊。 唉,老天爺若有眼,實在該讓她這種有良心的騙子好過一點吧! 花轎一入南宮家,金映兒趕忙正襟危坐,抓起紅蓋頭蓋好。 只是,無論她耳朵豎得多高,就是沒聽見一丁點說話聲音。這南宮家異常地靜謐,哪裡有半點辦喜事的樣子呢? 金映兒胸口撲通撲通地跳著,不自覺地揪住一旁的綠色包袱。 轎子慢慢地停了下來。 「新娘下轎。」許媒婆撩起轎簾,快手扶起新嫁娘往外走。 金映兒才起身,頭上幾斤重的鳳冠便讓她身子搖晃了下,只好挨著許媒婆龜步前進。 「恭喜南宮老爺娶得如花美眷啊!」 金映兒跨進一道門檻之後,許媒婆喳呼恭賀聲在屋內迴響著。 「拜堂吧。」男子命令道。 金映兒蹙了下眉,覺得這聲音聽來實在不老,最多只有三十來歲。 「是啊,別誤了吉時。這南宮家長輩呢?」許媒婆問道。 「沒有長輩。公孫家不也沒派人過來嗎?」男子聲音中有種不怒而威的氣勢。 「老爺息怒,公孫縣令一家子身染嚴重傷寒,唯恐來了會傳染給新娘子不吉利。您知道這消息後心裡不快,不也沒親自到公孫府去迎親嗎?這兩邊算是打平了吧……」許媒婆大聲嚷嚷道。 「廢話少說。」南宮嘯天不耐煩地說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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