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余宛宛 > 征服紅牌律師 >
三十一


  “但,絕對不會愛上我。是嗎?”龔廷山走到牆邊,用力地踢向牆壁,震動著牆邊的木頭櫥櫃。

  “她這樣告訴你嗎?”

  “以一句『沒有愛,兩個人終究無法長久』來拒絕我,不也算……否——定嗎?”他說話的速度慢了下來,盯住了木頭櫥櫃中他的照片——在飯店沙發中沉睡。什麼時候拍的?為什麼放在這裡?

  他拿起照片,又輕輕地放下。想起那天自己離去時,她蒼白的臉;想起自己到麗苑時,她過分熱絡又顯得勉強的笑,龔廷山的心動搖了幾分。

  “龔律師,判案要從正、反兩面來下決定。你思考的模式未免太單細胞了吧?”

  “不可能。”他斷然否定。“如果我不是真心要她,我何必一再開口要她離開麗苑,我大可當一切是場遊戲。”

  “她知道嗎?”關正傑把玩著左手指上精緻的銅雕戒指。“一句話可以有兩種解釋。”

  龔廷山沒有回答,立刻轉身沖進了葉芸的房間。如果他會弄錯她的意思,那麼她也會啊!

  他撞開了門,又重重地關上門。站在門口,注視著那個紅著眼眶坐在茶几旁的人影。

  “葉芸。”他低喊。

  她偏開了頭,把臉藏在屈起的膝蓋之間,悶悶地說。“走開,離我遠一點。”

  “再說一次,我就吻你。”

  葉芸震驚地抬起頭,見到他一臉的溫柔的質問模樣,立刻又低下了頭,不言不語。

  戲弄她,是個很有趣的娛樂嗎?

  “不問我為什麼進來?”他半蠻橫地挑起她的臉,同時捉住了她意欲甩開他的雙手。

  “別和我比力氣。開口說話,好嗎?”

  “說什麼?說我不允諾雨柔的假,阻礙了你們的方便?”她望向他肩後的牆,執意不看他。

  “吃醋了?”他笑了,心中的喜悅又多了幾分。

  “不讓她請假,是因為於公司規定不符。”她蓄意躲開他的疑問。一定要所有的女人都愛上他,他才滿足嗎?

  “一天也不行嗎?她只是到臺北作證。”龔廷山挑起眉,放開了她的手,凝入她驚訝的眼。“我只要你。”

  她倏地站起了身,靠向窗前,試著不去理會他的話所帶來的心悸。

  “只要我?”葉芸頭抵著窗,低喃出窗面的霧氣。“因為只要我,所以在得到我的那個早上就離開我?”

  “離開,是因為你的話。”走到她身後,伸手抵住她頭部兩側的窗臺,讓兩人身子緊密的熨貼著。

  葉芸直著身子,儘量不讓自己碰觸到他,卻沒法避開屬於他的男性氣息。他一定要這樣把傷口掀起,看她難受嗎?一定要再一次提醒她,他不愛她嗎?他側過臉,貼著她的臉頰說話:“我想你愛的是其他人,所以不願和我在一起。”

  “你!”葉芸猛然回頭,嘴唇拂過了他的唇。

  摟住了她的腰,他的唇強勢地霸佔了她。

  她沒讓自己陷入,一徑地捶著他的胸口——因為憤怒。“原來你一直把我當成水性楊花的女人,可以一邊愛著別人一邊和你發生關係。你走開!”

  龔廷山扶壓著她的背,讓她的曲線貼在自己身上,也制止住她憤怒的雙手,完全地將她束縛在他的懷抱中時,他抵著她的額,低低地笑了出聲:“愛情會讓人變成傻子。”

  “不要。”她閉上眼,在整個人都被他這樣擁抱之時,她卻覺得自己好脆弱。

  她沒有任何本錢可以抵禦他突如其來的多情,只能拼命地想著他那日無情的背影。

  “你離開,好嗎?”

  “睜開眼睛看著我。”他親吻著她微顫的睫毛。“我不是笑你,我是笑我自己。我一向以為自己對於言詞、條文、字句十分敏銳,所以往往可以找出細微枝節。萬萬沒想到就因為過分在意你,介意著你不願離開麗苑的原因,所以竟然把你的話作成我單方面的解釋。我也只是個嫉妒的男人啊,原諒我。”

  她張開眼,望入他深情的眼,不能相信的搖著頭。“以為你懂。”

  龔廷山跟著她一塊搖頭。“我不懂。我只知道你一直想推開我,為了我不能理解的原因而一直若即若離的。我都不在乎你的過去了,那你又何必用這個理由來說我們並不合適呢?我曾經掙扎過,你知道的。可是一旦我下定決心,就不打算放手讓你走。我愛的是你這個人,而不是別人的眼光,對不對?我要你跟我走一生一世,也只要你跟我走過一生一世,這樣——你懂嗎?”捧著她的臉,款款深情他說出心中的話。

  “傻子。”她軟軟地圈住他的脖子。

  “和我一塊回去吧,你已經不需要在麗苑了,不是嗎?”他抱起她的身子旋轉,喜歡聽著她的笑聲在空氣中飄散開來。他要她從此後每天都開開心的。

  “什麼時候和我回去?我明天就得走,我今晚是特別飛下來看卓夫的。”一個旋身,他把兩個人都拋到床上。

  “我……”她的歡喜忽而斂去了些。

  他的家人能接受她嗎?他的朋友能接受她嗎?世俗能接受他們嗎?縱使她能和在他一起,卻會因太在意他而在乎別人注視他的目光。如果他在接受進這樣的背景前都會反復掙扎了;那其他人反對的聲音會更大,不是嗎?

  “我不接受否定的答案。”察覺她失去的笑意,他皺起了眉。“怎麼了?”

  “我愛你。”

  龔廷山松了口氣,密密地吻著她的眉、她的眼、她的唇。“我也是。”

  “所以,我不能害了你。”她痛苦他說。

  “什麼鬼想法?”他的吼聲讓她瑟縮了下。他仔細地評量著她話中的真實性。

  她悲勵的眸,讓他又低叫出聲:“給我一個答案。”

  “你有一定的社會地位,而且是個著名的律師。如果和我在一起,你的聲譽、你的事業一定會受到影響,而且……萬一……”她有些泫然欲泣地撫摸著他繃緊的線條,卻哽咽得無法言語。

  “說完它。”

  “我不知道自己這麼愛哭。”她眨著眼嘗試著縮回淚水,卻只是無助地任兩顆淚珠滑落頰邊。“我要說的是——如果因為我而讓你失去原有的地位,對於我,你就只有怨與恨了,就像我也曾經恨過我爸爸毀了我原有的生活一樣。我不要見到那種結局。”她深呼吸著,讓自己堅強的看著他,就像她平時的處事態度一樣——平靜、平靜、平靜,她告訴自己。

  “『杞人憂天』的那個杞人是你的祖先嗎?葉芸。”他坐起,順手拉起了她。額頂著她的額,親昵地責備著。

  “我一向不是個樂觀的人。”捉著他胸前的衣衫,她不快樂地說,“我是認真的。”“反對駁回。”他在她唇邊不容拒絕他說著:“我們的情形,和你父親的狀況不盡相同。你是被迫接收你父親留下的痛苦,我不是被迫的,對不對?我知道了你的背景,但我依然愛你,以後的事,誰也很難保證。但我相信,我不會因為你的緣故而遭受到什麼階層摒除。我只擔心別人的閒言閒語會傷了你。”

  她緊緊地抱住了他的腰。“家人呢?他們是你最重要的人,他們也能接受嗎?”

  “為了我,他們會的。”他承諾而果斷他說道。


學達書庫(xuoda.com)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