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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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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口一暖,緩緩偎向他。 他勾唇一笑,眼中的深計,只有他自個兒懂。那一炷香的時間,並非白費…… “我們回巫咸國,好嗎?”她得先見師父一面。 “我正有此意。” “那株芙蓉也跟我們一道回去好嗎?”她想起那株將來或者要代替她陪伴嘯天哥哥的芙蓉花,頻頻回頭。 “麻煩。” 他皺眉,知她百般不舍,腦問念頭一轉遂言道: “就讓那株芙蓉守著這血珠子吧!一來,血珠中有我的鮮血,可替它擋去修法時的惡靈干擾;二來,血珠子擱在人間,方不至被巫咸國那些仇家利用。” 三來,我在巫咸國亦可自這顆擱在人間的血珠感應你的心思,你的法力卻無法辦到這一點! “你待我真好。”白芙蓉說。 “我們回巫咸國吧!”黑嘯天抿唇不再多言,將她擁入懷裡。 第八章 “你昨日在淩天閣找到什麼了嗎?” “巫真術法裡,沒有一種是會在月圓之夜有異常症狀的。” “藏在暗室的秘術之類呢?” “我來不及瀏覽,腦中便有了另一個想法,所以又栘形回人間。” “芙蓉丫頭沒發覺?” “她連一炷香的時間已過都未發覺,又怎麼會知道我已經回了一趟巫咸國,又怎麼會知道我已經施法在我的右掌間——當她的血被我包裹時,她的心思再也無處可藏。” “這種『知心法』對她不公平哪!那是彼此不信任的敵人互相制衡時才用的方武,她的法力與你相差如此懸殊,根本無法探得你的心思。”平素笑意可掬的黑玄之歎了口氣:“她遇到你,是幸還是不幸啊!” “愛之,則幸。” 黑嘯天眼中紅光一閃,正想跟師父再多說些什麼時,一波波來自她起伏的心緒已讓他的臉色愀然一變! “避子草!她膽敢做出那種事!” “沒有避子草?” 白芙蓉望著師父,再也作不出更多的情緒反應。 惡夢為何總是接踵而至? “你在人間的那一年,由於巫鹹國產子人數著實過少,因此長一輩的巫者便施法除去了國內的所有避子草。”白玉相解釋。 “哪裡還有避子草?”白芙蓉頹然地坐在路邊,花般嬌顏仍是美豔,卻再也綻放下出無憂無慮的笑意。 “鄰近的幾個國度也許會有。” 白玉相站在她面前,光潔臉龐仍舊素雅,但這些年的怨恨卻讓她的神情總帶陰沉。 “我不能生下他的孩子啊!”白芙蓉疲憊地說道。 “你至少還有七年的時間可以把孩子養大,六、七歲的孩子,該懂事了。” “師父的意思是——”白芙蓉揚眉,用顫抖的雙唇緩緩說道:“絕豔的第三種解法終是不可行嗎……” “我說過,我仍在努力之中。不過,凡事總要作最壞的打算。” “如果真作了最壞的打算,滿十八歲的婚禮那日,我就應該要自刎而死的。”白芙蓉痛苦的眼眸,不解地望向師父:“若真無把握,你當初又何必要阻止我呢?” 陽光自雲間露了臉,斜斜地從西方灑射而來,金亮耀眼得讓人睜不開眼。 白芙蓉伸手擋住陽光,兩道紅光在她雙眼眯合之際,一閃而過。 “只要有一絲希望,我就不能讓你自刎。”一切合情合理、理所當然。 “師父當初說得那麼有把握……我以為一切都會沒事的。” 旁徨無助間,白芙蓉發現自己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腦子一片空白—— 想到絞盡腦汁又如何?用盡心思閃躲又如何? 一切都回到了原點,或者是個更糟的原點! 她的死亡仍是必須,而她不但無法與嘯天哥哥相守,反而還要扯著他與她一同陷入死亡的悲傷泥淖裡。 撤手了,她什麼也不要理會了…… “放心吧!對於你師祖的解脫,我已經找出了解法,你再怎麼樣都不會淪落到經歷那麼久的悲慘。”白玉相看著她的淒慘面容,口氣平靜地近乎譏諷。 白芙蓉凝視著師父冷漠的神情,她抱住自己發寒的雙臂,開口道: “若我今日才識得師父,我會以為你是個殘忍的人。” “救不了你就是殘忍嗎?所有的人都要為了你而失去性命,這樣才是對的嗎?”白玉相臉色一變,厲聲說道。 “我不是那個意思。”白芙蓉大驚,內疚地想起身說明。 “我不稀罕你的道歉!道歉能挽回什麼,你告訴我?!” 她毫不留情地往白芙蓉肩頭一推,白芙蓉狼狽地落回地上,驚恐地仰頭看人。 白玉相細瘦的身軀不停地顫抖著,那瞪人的眼裡有著無數怨恨的毒蟲寄生其問: “你看著我做什麼?恨我讓你練了絕豔嗎?” “我沒恨過你,娘不在身邊,你就是我唯一的血親哪……”她哽咽地說道,心口難過得緊。 “罷了,你和黑嘯天在人間成了親,他才是你唯一的親人,你早已不是我能干預的人。或者……”白玉相止住了話,朝著白芙蓉的身後一笑。 白芙蓉打了個冷顫,被人窺伺的感受,讓她猛回頭一望—— 但除了一處樹叢之外,別無他人! “擔心他在你周圍竊聽嗎?你何不乾脆告訴黑嘯天你練了絕豔,讓他替你解決。尊若巫咸國的巫魔,或者可以找出解決之道;再者,若當真無解,他也有方法可以保全你。” 白芙蓉的臉色慘白一片,只是不停地搖頭: “你知道我無論如何都不能告訴他……” “為什麼無論如何都不能告訴我?” 黑嘯天的聲音冷冷出現,暗紫色身影緩緩自樹叢間現身。 白芙蓉猛回頭,整個身子卻被他提拎而起,依附著他而站立。 “你、你……你……” 一口氣哽在胸中,暈眩感直街上她的腦門,她恍恍惚惚地看著陌生的黑嘯天惡眉獰眼的他像個厲鬼! 如果眼神可以置人於死地,那麼她正是等待淩遲處死的死刑囚。 白芙蓉不自覺地想後退,他的大掌卻將她的腰身愈勒愈緊。 慌了、亂了,疼痛讓她連呼吸都難受,她掄起拳頭瘋狂地捶打著他的胸膛。 “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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