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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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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芙蓉的雙唇被他結實地覆住,而她未曾感受過的另一股火熱正積極地入侵她的唇間。他的舌唇搗熱著她的每一寸呼吸,她全身的肌膚因之而敏感地禁不起他大掌更加火熱的碰觸。 「停……我受不住……」一陣昏眩,讓她知道法力已經過分流失。 黑嘯天松了手,在體內調勻著與她相觸之後短減的法力深度,然則精亮目光卻盡責地把她此時嬌豔欲滴的神態盡收入眼裡。 「看你做了什麼好事!我的法力連十歲娃兒都不如!」白芙蓉驚呼著自己而今甚至不及肩的發長,雙手竟虛弱地連推開他都做不到。 「是你點燃了火苗。」他大掌撐扶住她的雙臂,輕易地將嬌軟的身子扶正。 「能點燃你火苗的女子不止我一個!」她的手指突生奇力,狠狠地掐入他的手臂。 「為什麼不直接承認那個女人讓你嫉妒、讓你難受?」 「誰嫉妒她了!我巴不得她儘快把你帶走!」 「什麼時候,你這張櫻唇才願意向我吐出實話?」他抱她的力道連他自己的手臂都發疼,不過誰都不曾開口抱怨。 「那個女人是誰?」她扁著嘴,掙扎地探出被他的肩頭壓痛的下顎。 「那不過是一名無關痛癢的風月女子,一隻我用來試探你真心的棋子。」 「你如何知道我會窺視你?」黑白分明的瑩澄大眼寫滿了懷疑。 「因為你在意我,如同我在意你一般。」 黑嘯天深情的凝視銳利地刺入她的心頭,紮得又深又痛,流出的卻是甜中帶酸的鮮血。她的手臂驀地摟上他的腰間,將臉龐埋入他的胸前,釋懷的啜泣濕了他大半的前襟。 「你是騙人的壞蛋!」小小拳頭擊上他的胸口,像孩子要求大人的注意的撒嬌樣。 「還有呢?」摟著她像抱著自己失而復得的嬰孩,又驚喜于這遲來的珍貴,卻又懷疑自己是否又在另一場夢境之中。 為了這相屬的兩心能貼在一起跳動,他慍怒地苦候了多久時間! 「我不值得你用心……我是個怪……」怪物! 現實進回腦中,她像被火灼一樣地拉遠了距離,貝齒在唇間印上深深的牙印。 「又要退縮了嗎?」他戾厲的紅眼浸在狂暴之中,直嘯吼著到她的眼前。「非逼我用那顆你起誓的血珠子,請出所有巫成長者見證嗎?」 她看著他近在咫尺的深情厲眼,知道這一回無處可逃了。起了誓,便不得再反悔。 今晚,就讓一切作個了結吧!若絕豔解法真有眉目,那她便不顧一切地與他成親;若絕豔解法仍是毫無進展,若師父仍不給她任何回應,那麼明日她的生辰—— 也就是她的死期! 白芙蓉期求地凝視他,用他最無法拒絕的軟聲要求: 「讓我和師父談一下好嗎?」 「要嫁我的人是你!」高傲的眉重擰著。 「師父等同于我的父母,我不該向她說一聲嗎?」 「事已至此,一切不會再有任何的改變。」他斬釘截鐵地說道。 「婚前你便這樣欺壓我,誰敢嫁你!」 白芙蓉嬌嗔地輕踢了下腳,桃花般的嬌美引得人目不轉睛。 「你終究心甘情願地要成為我的娘子了。」他低醇的聲音吐在她雙唇之上,深深長長地凝視著她。 「你出去外頭,別吵我,我便嫁。」她赧紅著嬌顏跳出他的懷抱,咕咕噥噥地躲在門邊說道。 「我喜歡你害羞的模樣。」在她的發上印下一吻,他頑長身影穿越綠竹門離開。 「就愛逞強!」白芙蓉對著緊閉的門扉吐吐舌頭,好半天才有法子阻止自己不再傻笑。開心什麼,明天的命運還不知道哩! 她在身前畫出一道百花之形,在心中用巫真心法呼喚著師父。 「師父,我即將和黑嘯天成親了。我求你出來和我見一面好嗎?」 百花之形閃爍著無數道白銀般的光采,在一道明光刺得白芙蓉睜不開眼時,白芙蓉開心地驚叫出聲: 「師父!」 她想上前,卻被師父的手勢阻止。 「咳咳——」白玉相側過頭,掏出手絹捂住唇間傳出的劇咳。 「師父,你病了!我讓大夫……」 「我沒事。」白玉相快速地收回手絹,面無表情地看著她。「你要和他成親了?」 「如果絕豔的第三種解法有望的話。」她緊張地捉著自己的裙擺。 「我有自信能解開絕豔,」白玉相為了避免黑嘯天的竊聽,用密語傳音到白芙蓉心頭。「是故,成親之後,你不需強迫自己成為讓他厭惡的妻子。」白玉相的臉上此時揚起了幾分鼓勵意味:「你可以作回真正的芙蓉。」 言畢,白玉相的身影漸漸消散。 白芙蓉推開房門,迎上他正目不轉睛的凝視。她尚未開口,臉頰已羞紅了一片。嬌斥了一聲: 「還楞著做啥?可以準備婚禮了!」 冬夜裡,樹上枝梢的嫩芽被入夜的水氣凍在樹皮間。 冷風颼颼吹過,枯皺樹皮上的水氣於是乎凍成一片銀霜。 點點的銀霜高懸在樹梢,在瑩白月光的照耀之下更形燦亮。 是今年最早的一場細雪吧! 紅色,在這樣的時節、這樣的地方,像是被硬箝進來的不合時宜。 細瞧瞧哩——門窗上那般刺眼的紅紙,是迎親的紅哪!那與清冷氣氛完全不協調的大紅宇,竟是一個個的「囍」字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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