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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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瑩瑩眼波不再流轉,一張臉龐在瞬間變成青白,就這麼怔怔地看著他。 「你看到了……」她說話的聲音像是被人捅了一刀。 「我在這裡站了這麼久,你說呢?」他壓抑著心中的下安,兀自冷冷地回話。 「你什麼都不應該看!」 狂亂搖晃的髮絲披散了她整張容顏,更強調出她臉上的驚魂未定。 「你是我未來的妻子,沒有什麼是我不應該看的。」他鎮定地凝視著她。 「你就是不該在這個時候看我!」她尖叫出聲,那痛苦的眼神淒絕得讓人心痛。 「冷靜。」 「要我如何冷靜!」 白芙蓉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的眼,在一顆淚珠滑下眼眶時,她虛弱地別開臉,垂下視線: 「你騙我,你什麼也沒看到。」 像是沒勇氣正面看他,像是沒有力氣再維持她臉上的平靜,她很快地背過身佇立在水池水央。 水花的濺起聲,讓她的身子一凜! 沒讓她來得及作出任何反應,他的手就已緊扣住了她的肩頭。 她一看到那道隔在二人之間的淡紫光圈,便火冒三丈地嚷道: 「你不能老仗著你的法力高強就對人為所欲為!」 「你師父早在你十歲那年便將你許配與我,我絕對有資格對你為所欲為!」他咬牙切齒地說道。 「我們尚未成親。」她的雙臂密不通風地裹覆著前胸,就怕洩漏了一丁點兒的身子曲線。 「很好!你還可以順便告知我——」他將她的身子拉得更近,二人之間除了淡紫光影,就只隔著她環抱在胸前的手臂。「我們尚未成親,究竟是誰惹出來的禍!」被她挑起了怒氣,他的赤瞳熠熠如火。 「我不是存心要這樣……」她面對怒火騰騰的他,眼眶含淚,卻是不住地發抖。 「那你存的是什麼心!你十五歲的那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有什麼事,是我不能幫你的嗎?有什麼苦,是不能對我說的嗎?」他咄咄逼人地盯著她的臉,表情嚴厲得像在殺敵退軍。 「我不要你幫我!」 不要他為她送了命,所以才這麼用心良苦地抗拒他啊! 生不如死的悲慘生命路,她一個人走就好。絕不連累他! 白芙蓉的淚珠若洪水決堤般迅速沾濕了臉龐,嬌顏玉容哭到慘黯無光。 積壓在內心最底處的痛苦,被淚水製成的鏟子用力地挖掘開來,痛到她只好以淚水來止痛。淚,便怎麼也停下下來了。 哭到忘情處,她的鼻喉全都抽噎不止,甚至哽咽到喘不過氣,必須停止哭泣才能順利地呼吸。 淚眼迷蒙間,她知道他凝視著她的眼神深情得讓她幾乎想這麼一生一世地偎在他的懷裡,不管絕豔是什麼害人術法,不管自己的生命註定活得不長久…… 可,她能不管他日後數十年對她不能忘情的苦嗎? 白芙蓉心一擰,強迫自己擺出一臉的抗拒。 黑嘯天一惱,出手狠狠將她推在一臂之外,以眼緊盯她: 「今天不給我一個合理的答案,讓我知道你和你師父在搞什麼鬼,休想我會讓你離開這裡!」 「你讓我起來,好嗎?這熱水泡得我頭昏。」她輕輕地顫抖著身子,低垂的視線委屈地看著溫泉上氤氳的白霧。 她全無防備,不會傻到和他正面衝突。 黑嘯天瞪著她可憐兮兮的模樣,明知道她的蓄意閃躲,鐵青的臉色卻仍因為她的撒嬌軟語而鬆懈了幾分。 「穿上你的衣裳。」 黑嘯天低吼一聲,起身走出水池。 下一刻問,他的衣服已乾燥平順如昔。 「你為何總是能一再地破除我設下的結界?」衣衫的窸窣聲,證明她正用著最快的速度著上衣衫。 「拜你的一再挑釁之賜,我一年多前的功力,便足以毫髮無傷地進出淩天閣——巫真的十二月花術,我早已了若指掌。」他背著身,不耐煩地等著她著裝完畢。 「你一年多前就上了淩天閣!」白芙蓉的聲音不無驚異。 淩天閣,巫咸國藏經集典之處,機關重重、陣法處處,有本事上淩天閣者,功力想來已是巫咸國數一數二的高手。一年多前的他,法力就已經那麼深不可測了嗎? 「我的法力高強是無庸置疑的,你再也不必自下量力地找我比……」 他打住話,因為一道蓮花印已沖向他的腦門,封上他的昏穴—— 而他,竟來不及反應! 「我不必自下量力,我至少知道不該在對手面前以背部相對。」 白芙蓉衣著整齊地站在幾步之外,手指仍維持持咒的蓮花手勢,胸口是微喘的,那一擊費了她不少功力。 黑嘯天整個人重重地晃動了下,手掌自有意志地冒出一團火焰,朝著她飛擊而去。 「你終於要狠心攻擊我了嗎?」她輕巧地避開那團火焰,臉上帶著笑——比哭還讓人心酸的微笑。 「你竟然把我當成敵人!」 他陰沉著臉孔,搖搖擺擺地向她走近一步。她輕巧地閃身到他的身側。 「在我還沒有用我巫真派的術法勝過你之前,你就是。」她擺出最倔強好勝的表情,站在原地睨看著他的掙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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