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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


  尾聲

  哇!

  楚朝歌看著一屋子的女人,不自在地撫了下額頭。自從到了女人國之後,他驚覺到自己的本質原來是頭純潔小羔羊易受驚嚇且毫無反抗能力。

  還好,此地只有三個女人,不算太多。

  不過,個個都皆為難得的麗色——這話他沒說。

  因為有人在瞪他!眼淚還沒乾,可是瞪人的威力著實不減半分。

  「我們還沒脫離女人國啊!」他勉強找了句話說。清亮的目光只落在沙紅羅身上。

  「什麼女人國,我們回到人間了啦!」她擰了下他的手臂,氣他看得目不轉睛。

  「可是這裡全是女人。」他訥訥地說了句,對於她的虐待早已不痛不癢。

  「妓院裡也全都是女人啊!」她立刻回嘴。

  「妓院沒有這麼好的貨色。」他忍不住脫口說道,順道偷看一下其他人。

  「原來你閱人已多,我還真當你是塊白璧。」沙紅羅臉色又是一變。靈動的妙目只有兩種情緒,凶與狠!

  「我看的人不少,懂得卻不是太多,你怎麼會不知道?」他辣紅著臉往她湊近,低頭在她耳邊小聲地說道。

  「哼!」一看他乾乾淨淨的臉皮還泛著羞澀,縱然有多大的氣也就消了一半。

  都在一起那麼久了,提起這種事還會臉紅,真受不了他!

  她打了聲嗝,由他輕輕地擦去她的淚水。

  「別哭了,你娘一定希望你快快樂樂的,對不對?」他溫柔地說道。

  她咬著唇,握著手中的鐲子,忍住思念的心酸。為了娘,她會好好過日子的。

  「他是誰呀?」范青青睜著天真的眼眸,好奇地開口問道。

  沙紅羅的目光一掃——

  范青青的心思全寫在臉上,楚冰仍是一派壁上觀的冷淡,秋楓兒則一如往常地未曾開口。

  「他是楚朝歌。」沙紅羅撞了下他的腰,故意壓抑下自己此時的激動心情。好久不見她們呢!「這是范青青、楚冰和秋楓兒。」

  「久仰。」楚朝歌負責微笑。她喜歡這些人,從她不自覺的雀躍神態即可窺知。

  「你們怎麼會讓我師父送回來?」白芙蓉飛快地從門外飛奔而入。

  空中那記花形早已淡散地只剩下一抹粉色。

  師父為什麼不和自己見上一面呢?白芙蓉望著屋頂的眉眼是微怨的。

  「他們剛被你師父從女人國送回人間。」秋楓兒開口說道,靜靜地睨看著鼎。

  「你怎麼知道?」沙紅羅不服氣問道。

  「你懷裡的鼎告訴我的——它不是凡間物,它有靈。」秋楓兒握著方才在屋外拾起的一片落葉,要入秋了。

  「鼎會說話?」楚朝歌脫口問道,一臉的不能置信——這個白衣女子莫非是仙子?

  「它不會說話,但我可以感應到它的靈體所要傳達的事。這座許願鼎又名為『濃情蜜意鼎』,所許之願必要在兩情膠濃時方可實現。」秋楓兒輕描淡寫地說明,解除了楚朝歌與沙紅羅心中先前的疑惑。

  [那她們先前找回來的那兩個鼎也能跟你溝通嗎?」沙紅羅追問著。

  「那兩座鼎沾染了太多血腥,我儘量不去感受它們。」秋楓兒垂下眼瞼,沉靜的側臉一如畫中人。

  「那你能感受到你自己的鼎在哪裡嗎?」範青青也問道。

  「關於己身的事,總是比較難感應。」秋楓兒的聲音中有著極淡極淡的愁。

  范青青水靈靈的眼睛左轉右轉了一會,確定她的壞脾氣相公魏無儀不會在一時半刻內出來後,她一臉羡慕地問道:

  「你怎麼可以回到女人國?」她也好想快點回到列姑射山見爹娘喔!

  「這座鼎可以許願,他隨口說了句想和我回到女人國,然後『咚』地一聲,我們就到女人國了。」沙紅羅努了努唇,把鼎當成動物地拍了兩下頭。

  「你的鼎真好。我的差一點害死人。」範青青不解地看著被沙紅羅一腳踢滾到牆角的鼎。「你應該要對它好一點啊,它幫了你那麼多忙。」

  「對它好一點,是要我喂它喝燕窩、吃鮑魚嗎?」沙紅羅不以為然地聳聳肩。想到前幾天的經歷,又瞪了鼎一眼:「他差一點就被那些女人生香活剝了!」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不是嗎?」楚朝歌含笑地握住她的手,寵愛地看著她臉上閃起嬌赧。

  「哼,誰稀罕啊。」她不甚自在地啐了他一口,很快地把話題轉到白芙蓉身上——才不讓別人有機會嘲笑自己呢。「白芙蓉,你怎麼變啞巴了?你不會連我回到女人國這件事,都不知道吧?嘖嘖,你這等功力怎麼和黑嘯天比啊?肯定輸慘了。」她不客氣地說道。

  「不勞你費心。」白芙蓉板著臉說道,內心的焦急卻沒讓任何人瞧見。接下的事愈來愈只能聽天由命了,能控制的並不多哪……

  「對了,順道一提,我覺得你師父怪怪的。」沙紅羅把玩著楚朝歌繞在她腰間的手掌,好整以暇地等著白芙蓉發火。

  「師父自小把我養大,何怪之有?怪的人是你。」白芙蓉皺著眉說道。

  「你師父要真的那麼關心你,為什麼不進來看你?你少自欺欺人了。」沙紅羅不以為然地撇著唇角。

  「她只是在生我的氣罷了。」白芙蓉的神情黯然。有些事,就連自己都弄不清楚,要如何跟大家解釋?

  「那才不是生氣,她討厭你。」沙紅羅拉著楚朝歌的手要求著認同:「你說對不對?」

  「我想她們之間有些誤會吧。」楚朝歌含蓄地說道。他是不瞭解這師徒二人間的來龍去脈,不過那個師父看來的確不甚具有善意。

  「師父不會討厭我的,她很疼我。」白芙蓉喃喃自語著,不開心地抿著唇。不嫁給黑嘯天是這麼大的罪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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