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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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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意亂情迷之後,兩人氣喘噓噓地倒在床榻邊以恢復呼息。 「真難相信你是個無經驗的清白姑娘。」他體貼地拿起衣裳蓋住她的身子。 「少拿清白姑娘這種辭語來侮辱我!我見多識廣,豈是你這種毫無經驗的蠢呆子可以比擬的?」 「我亦是見多識廣,方能成就我的——呃,天賦異稟?」他輕柔的唇瓣微微上揚著,手指輕點了下她的額頭,卻被她一手甩開。 沙紅羅背過身子,發現他誘哄人的聲音實在挺悅耳,教她向來火爆的脾氣怎麼也發不起來。 她當著他的面,裸身下榻穿戴好衣衫。 「天哪——那個洞沒蓋住!」身後傳來他痛不欲生的慘叫。 一轉頭,楚朝歌正顫抖地指著門板上的那個火燒洞。 然後,就見他抓起被子包住自己的頭,只露出那一雙充滿懊悔與羞恥的亮瞳。 「你擔心什麼?大白天的,沒人有種偷看!就算偷看,多半都是我在上頭,看到的也是我。」沙紅羅大言不慚地說道,恥笑他青一陣、白一陣的臉色。 他看起來真想找一個地洞鑽下去不過,他幹麼直盯著她的肚子瞧? 「萬一你有了孩子的話,我們……」 原來是這事啊,他心思轉得還真快。 「放心啦,不會要你負責的。」除非她入了女人池,否則是怎麼也懷不了孕的。 沙紅羅沒在意他奇怪的臉色,逕自揪眉拉好衣裳的前襟,身子還真是有些不舒服。難怪國內年紀稍長的婦人體態都偏向豐腴——缺乏活動嘛。 沙紅羅順手拉低了幾寸衣襟,讓美麗的雙峰微微呈露而出—— 這一路走來,她就知道人間絕非正常之地。 道德仁義亦有人時時掛在嘴上,然則愈近京城,婦女們的穿著便愈加駭人。進客棧前,一名騎馬呼嘯而過的女子,胸前露出的凝脂可遠比衣領遮住的部分還多! 這大唐的百姓,跟她老娘口中說的前幾朝古板女人全然不同。 無怪乎女人國近來沒有人勇於離開;在這種地方,她們的豪放占不了便宜。 沙紅羅眼珠一轉,見楚朝歌的目光癡癡地定在她胸前,順口便罵道: 「昨天晚上還沒看夠啊?還是剛才還沒摸夠?快穿好衣服,我們還要趕路。」 還得找鼎呢! 「趕路?」楚朝歌不解地從棉被中探出身子來。 「敢情你已經忘了自己賣身於我三個月嗎?我可不是為了和你廝混才來這裡的。我來京城是為了找一座鼎,你該不會連這點都忘了吧?我昨晚進客棧前,不是已經告訴過你了嗎?」沙紅羅一腳踩著床榻,一手扯下他拿來遮紅臉的棉被。 「賣給你三個月?」他怔愣地看著她:「昨晚那……也算?」 「你那是什麼表情?昨晚是我心血來潮。」沙紅羅沒好氣地回嘴道。氣他老愛惹毛她,她的美貌在他前面總成了扭曲的面貌。 了心血來潮?」楚朝歌喃喃自語著,表情是又是期待又是古怪。 「我現在就心血來潮地想打人!」她圓睜著眼,暴戾地掄起拳頭。 「你會不會經常『心血來潮』?」他一語雙關地問道,卻只討到她第二種『心血來潮』的拳頭雨。 「囉嗦!」 楚朝歌低著頭沒回話,只是伸出手輕握住她的手掌。 「幹麼?又想滾回床上廝混一回嗎?」沙紅羅望著他明顯在忍耐著粗俗言語的表情,無名火讓她猛地打開他的手。 「姑娘——」楚朝歌深吸了好幾口氣,才有勇氣抬頭看她:「我想我們還是就此分道揚鑣吧。那兩錠金子,在下承受不起。」 他黝亮的眼坦蕩蕩地看著她,像柔柔的浪花包裹著人;像熱天裡泡腳時的舒爽,全身熱得發燙,心頭卻沁涼得舒暢心扉。 「我沒讓你走,你就不許走!占完便宜就想走人嗎?」她不放手。 「佔便宜的不止我一個。」他好看的眼眸凝睇著人,柔聲地說道。 「你說什麼?」沙紅羅怒眸一揚,怒火衝衝地把他昨天擺在桌上的包袱往地上一摔,結果瓶罐全掉了出來,香氣香粉飄漫了一屋室。 「啊——我的貨!」楚朝歌整個人沖到地上,歎聲連連:「這可是最高級的香花中取出的胭脂,一年只產這麼一次,是要留給宰相府的女眷啊!」 「老兄……」她半倚在牆邊,似笑非笑地睨著他。 他哀怨地看了她一眼,心痛到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一盒被打破的胭脂,漫了一地嫣紅。 「窮酸鬼就是窮酸鬼!」沙紅羅朝包袱裡的那兩錠黃金努了努嘴。「那些夠你買上一年的胭脂了吧?」 「那不是我的。」他搖頭。 「是啊,所以你的眼睛才死盯著黃金不放。」她戳破他的謊言。 她對他感興趣,由不得他違逆她。 「這是獎勵你昨夜的賣力。」沙紅羅從隨身的小袋裡取出最後一錠金子一丟—— 金子在空中劃出一道半圓的閃光。 楚朝歌接住了,分毫不差。 「我下樓吃飯,你動作快一點。」她心情大好地推開門,蓮步輕挪下樓。 「小二!先把你們店外叫賣的肉串送幾盤進來,然後再做幾道雞鴨魚肉送上來。我不吃青菜、粥飯類的東西!」沙紅羅才坐定,便不悅地發現了好幾道視線黏附在她身上。「沒見過女人啊?」 她兇惡的神情讓所有男人側開了頭,除了那個剛走下樓一臉想逃卻又不敢逃的楚朝歌。 「一大早吃這些東西不噁心嗎?小二哥,麻煩給我一碗白粥。」楚朝歌坐入她的對座,眼睛不自在地盯著桌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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