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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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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他之間無關愛或不愛。」白芙蓉微變了臉色,低頭整理著巫咒之書。 「為什麼?因為你們自小一塊長大,情同兄妹嗎?可是我也要嫁給洛君大哥啊。」範青青不解地追問道。黑嘯天看起來雖然很可怕,但是他好像很「喜歡」或是很「愛」白芙蓉呢。 「那不一樣。我和他之間的情形,永遠和別人不一樣。」白芙蓉低垂的眼中閃過一絲疲憊和他之間,讓人好累! 「少問那些廢話了,讓白芙蓉這傢伙趕快把事情交代完,好讓楚冰去找那個鬼鼎!」沙紅羅一向就不客氣的說話方式,在命令人時更形跋扈:「範青青,你給我閉上嘴,不想聽就躺回去床上睡覺!」 白芙蓉嘴角勾起一個笑容,第一次覺得沒耐性又壞脾氣的沙紅羅有點用處。 「時間過得真快。」範青青用瓶子收集著晨間的露水,口中喃喃地說著話。 「娘,你今天好嗎?青兒昨天睡得還不錯。楚冰昨天帶著鼎回來了。雖然當時情況有點危急,但她還是平安地在三個月內回來了。接下來就輪到我出發了。娘,我會做得很好的,對不對?」 自言自語是範青青這三個月來養成的習慣。白芙蓉勤於四人移形咒語之事,沙紅羅只在心情好時才願意和平交談,至於秋楓兒,她是一整天也說不到三句話的。 範青青捧著她美麗的瓶子慢慢地喝著露水,單純的嬌美模樣,在經歷了這段獨立的生活後,體貼關懷的好心腸沒變,卻學會了習慣性地皺眉。 「娘,我忘了說楚冰昨天也成親了。」范青青突然開心地對著天空說道:「雲鵬大哥是個好人,而楚冰臉上的冷冷神態,現在也變得比較和緩了。我原本還有些怕她呢,現在不怕了。不過,我還是弄不懂,楚冰對雲鵬大哥的喜歡和對別人的有什麼不一樣?我喜歡洛君大哥和喜歡你們的程度是一樣的。」 範青青髮辮上的青色絲帶在風中揚起,像是要迎風冒險的蝴蝶兒。 「娘,其實我有一點點怕——」她抱著水瓶,眼眶濕潤了起來。 「青姐姐!青姐姐!」杜少君一臉著急地沖到她身邊。 「你幹麼跑得這麼快?」她迅速地眨乾眼中的淚意——杜少君是杜雲鵬之女。 「不好了!前面有人在打架啊!」杜少君的古靈大眼睜得極大。 「打架?!」範青青脫口說道,腳步卻已經率先往前走。 「對啊,一大群人打一個!屋子裡的其他人都不理我,爹和楚——爹和娘又躲起來談情說愛!」杜少君露出一個過分早熟的笑容她希望娘生個小弟弟。 「一大群人打一個?!」范青青看著杜少君及自己的嬌小個子,然後看了下自己沒什麼威脅性的細細手腕。 「那裡有人受傷嗎?」這個她至少可以幫上忙。她沒見過人打過架,有點好奇。 「有!有個比爹還高的男人流了很多血!」杜少君拉著她直沖過一片樹林。 「有人受傷了,那我們得快一點!」範青青拎起裙擺,好心腸的她這下子跑得比杜少君還快。希望那個人沒事! 「魏無儀你這個沒有血淚的畜牲!」 在樹林最後方的一片空地上,一陣怒吼嚇得範青青連忙搗起耳朵,小鹿般善良的黑眸不停地眨動著。 反應極快的杜少君,馬上拉著她鑽入樹叢後。 幾個農民打扮的高壯漢子,或拿鋤頭或持棍棒,個個怒氣騰騰地瞪著一名被困在東邊的男子。 「明知今年田地收成不好,你還逼著我們繳出比去年更多的稻穀!」 「你們可以不租。」魏無儀不屑地看著這群農民。今年西北區缺稻穀,他的大肆收刮可使財富再增一籌。 「不租我們要以什麼維生!三借四湊繳了稻穀給你,我們就什麼都沒有了!」帶頭的田福祿暴膛著眼,怒視著這個吸人骨髓的惡人。 「你們當真以為殺得了我?」魏無儀銳利的眼神掃了這幾個男人一眼,絲毫未將自己被鋤頭挖出一道血口的肩膀放在心上。 範青青目不轉睛地看著那張沉著的臉,還不時分神瞄著他的傷口。她害怕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他不怕、不疼嗎? 「看看你們的周遭,我的人早就待在一旁等著收拾你們了。」魏無儀說話的口氣中有著一種肆無忌憚的狂妄,一種除了他之外,別人全都不是人的兇狠氣勢。 農民們不安地左右張望著,卻沒見到任何人出現。 倒是樹叢裡範青青和杜少君同時屏住了呼吸——可別看見她們啊。 「你少在那邊說大話!如果有保鑣在,我們根本就打不到你!」田福祿大叫。 「不讓你們傷害我,我怎麼報官捉人?我來這裡時就已經預知了這種狀況,官府的人很快就會以暴民之名,將你們全送到牢裡。」 「欺人太甚!」田福祿憤怒地大吼出聲,怒急攻心之下,舉起斧頭就要往魏無儀的頭上劈去。 「不可以!」 範青青著急地叫了一聲,杜少君的手還來不及拉緊她,她就已經沖入了戰場中。 她直沖的身影正好擋在受傷男人和鋤頭之間。 田福祿被她的行尢嚇了一跳,來不及閃開的鋤頭險些砸到自己的腳。 「小姑娘,你滾開!」田福祿低吼了一聲,不願傷及無辜。 「不可以傷人。」她抬起眼眸,雖然在發抖,她卻仍然挺直自己嬌小的身子想保護人。 身後灼熱的視線讓她打了個冷顫她不知道那個受傷男人是用什麼表情在看她,但絕非好意吧?她維持著微笑,以慣有的溫柔輕聲說道: 「大家不要吵架,傷人打架畢竟不是解決事情的方法。」 「這個魏無儀是你什麼人?!」田福祿粗聲問道。小姑娘出谷黃鶯一樣的聲音,讓人聽了火氣至少會下降些。 「我不認識魏無儀。」範青青老實地說道,雙手也規規矩矩地放在膝上。 「那就讓開!」田福祿伸手想拉開她。 「你們不打人了嗎?」她天真地微笑著,笑容溫婉似初春的暖風。 「我們不會打你。」農民們保證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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