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余宛宛 > 冰心沁郎心 >


  你才孬!白芙蓉在心中暗罵,卻不敢出聲透出自己的氣息。

  這男人嘴賤、脾氣壞——第一次交手時,曾經把自己氣到達封印的手勢都忘得一乾二淨。

  “不出來是不是?那就別怪我不客氣——我一定要見到你!”黑嘯天大吼道。

  一陣天搖地動的聲響,逼得白芙蓉搗上耳朵——幸好自己學了乖,這回找的地方是人煙罕至的地區,否則他的破壞力實在驚人。

  第二次與他交手,就是這樣敗下陣來——師父自小教導自己仁慈,哪忍心毀去別人的房宅屋舍。

  黑嘯天卻是什麼都不在意,別人沒了家、傷了身全都無妨,只要不關係到他的事,他一律無情無義。

  巫魔,是不滿者對他的稱呼。

  “芙蓉,這只是我最低程度的法力,出來。”黑嘯天的聲音轉為低語。

  白芙蓉身子一抖,已經能想像出那張陽剛到沒有一絲柔和線條的臉龐,此刻必然是青黑且咬牙切齒。

  “再不出來,我保證這一區的百姓會過得很精采。一裡外有戶人家剛生了寶寶,不是嗎?”黑嘯天出言威脅道。

  白芙蓉咬著牙硬是不作聲——不出去就是不出去!

  “出來!”石破天驚的大叫,震得屋子動搖。“躲了三個多月,夠了!”

  他的耐心已到了極限,百日不見白芙蓉的容顏,他懷疑自己這些日子是否曾經好好睡過一覺。

  怒火一起,黑嘯天手中的紫黑色颶風狂暴地刮向綠竹屋。

  白芙蓉緊咬住唇,用力捉著屋內的柱子以抵擋強風的吹襲——這段時間,自己勤練法術與封印,功力自是大進,就不信他有本事破了這幾道封印!

  啪——啪啪啪——

  門上的彩蓮印記乍然浮現,像一記過熟紅石榴似地爆開了來!

  陣陣陰涼的風沙襲入白芙蓉眼裡,還來不及揉去眼裡的沙,一個暗紫色的人影就封住了這屋內的所有退路。

  “你——”白芙蓉罵人的話,在看到那一雙火紅眼瞳的同時,驚嚇到說不出話來。

  黑嘯天原本略泛銅色的眼瞳,如今已如火一樣鮮明。

  白芙蓉顛簸了下身子,被他那雙紅色的眼睛鎖住了視線,動彈不得。

  那樣的眼睛只代表了一件事——

  黑嘯天已經練成了“巫咸國”的最高巫術師父終其一生都達不到的“火焰之眼”。

  “怎麼可能!”白芙蓉驚慌失措地凝睇著那雙眼睛,忘了自己這幾年來一直在閃躲那其中的火焰。

  “如何不可能?我有天份!別人苦修一年的東西,我只要一個月就可以悟通。練成火焰之眼本在我意料中之事——你的逃脫、你的避不見面,更讓我痛下了決心!拜你之賜,我這門功夫算是提前練成了。”黑嘯天每說一句話,就朝白芙蓉逼近一步,激烈的口氣尤其灼人:

  “你,再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

  健臂一伸,困住了白芙蓉——他不再給她任何逃走的機會。

  “你想怎麼樣?”白芙蓉顫抖著,一任他強妄的氣息逼上肌膚。

  “我想怎麼樣你該最清楚。我要得到你!擁有你!”

  黑嘯天火熱的視線緊盯著她——雙唇離她僅有一寸之隔。巫鹹國有法明定,未成婚配之男女不得逕自有肌膚上的碰觸,否則雙方功力都將內損。

  不要——”白芙蓉屏住呼吸,感到自己甚至虛弱到無法站立。

  “和我成親,成為我的人!”他狂妄地命令道。

  “不!”白芙蓉喊出聲來,忙不迭地往後退。逃了一年,就是為了逃離他啊!

  “和我成親有那麼痛苦嗎?”他火了,眼中灼熱到令人無法迎視。

  黑嘯天快手執起白芙蓉的發,強拽她到身前力道正好讓她滑落到他的懷中,而未讓兩人的肌膚有任何的接觸。

  “我不能嫁給你!”白芙蓉捉住他的衣袖,想借力跳離他。

  他袖子一揚,淡藕色的纖柔身子又淪回他的懷抱。

  “為什麼不能嫁給我?巫咸國所有人都知道你非我莫屬——連你師父都同意了!”他一手蓋住她的胸口,察覺到她狂亂的心跳,倏地揪緊她胸口的衣襟,扯痛了她柔嫩的肌。

  “為什麼要這樣折磨我?”

  他的痛苦在苦悶的聲調中、在緊蹙的眉梢裡、在那雙燃燒的眼中

  “我不是故意的!但我真的不能嫁給你!”白芙蓉用力地搖頭,心亂成一片。

  “你不怕我毀了你?”他勒住那不足盈握的腰,悶聲低吼道。

  “要毀就不會次次都放我一條生路。”白芙蓉低語著,雙眼迷蒙著淚光。

  “我在等,等你主動走向我所以才次次放你離開、等你想通!”他盯著她絕美的容顏,口裡蹦出的字眼不再有任何妥協的餘地:

  “我厭倦了你的逃避!”他左手一舉,在空中劃起一道赤色光環,將她困在光環之中。

  “放我出去!”飄在半空中的白芙蓉惱火地喊著,狂亂地揮舞著花形手勢,想破解這道光環。

  徒勞,無功。

  十指被光環燙紅了,白芙蓉卻依然被困在光環裡。

  “你不能強迫我!”白芙蓉大喊,委屈的淚竟滑下臉龐。

  他盯著那兩道清澈,伸手將赤色光環吸到自己面前這是最後的一場戰爭了。

  “我給你一個最後的機會,如果你可以解決我丟給你的問題,那麼我們之間的恩怨就此一筆勾銷,否則你就再也不許逃離我身邊,得心甘情願地和我回巫咸國成親”他隔箸光環輕觸她的紅唇,滿意地看著她輕顛地說不出話。

  “如果我不答應呢?”白芙蓉小心地問道,知道自己勝過他的機率是微乎其微。

  “不答應?”他挑起眉,勾唇一笑。“不答應更好,我現在就把你帶回巫咸國成親。”

  “先放開我。”白芙蓉咬著唇,瞪了他一眼。

  “先滴血許誓。”他威權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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