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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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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不出現就不會……」柳秋水的淚水珍珠般地落下。「一邊是親情,一邊是愛情,怎麼樣都無法兩全的。我愛姊姊,姊姊愛他,我如何能全心去愛他——」柳秋水虛弱地倚坐在椅上,脆弱的語句卻聲聲敲擊入他人的心坎。 秋芸芸握緊了拳,用力咬住了下唇——愛情與親情?她也自私地希望能在這兩者之間悠遊。只是,她渴求真情的人,只能給她親情呵…… 慕子瑄緊抿著嘴角,竟不自覺地朝秋芸芸望了一眼——自己的處境如今竟和二夫人相同呵!他看過這三人之間痛苦不堪的結果,不能再讓子璨、芸芸及自己陷入這種萬劫不復的人間煉獄。 親情?愛情?他但求保全其一。 秋芸芸深吸了一口氣,不再抬頭回應慕子瑄的視線——他是在嘲笑她的奢求吧?她既要他的親情,又不想放棄對他的愛情。 如果早些知道他不是女兒身,她喜歡的人還會是他嗎?如果知道他是男子,她會和他保持距離,會當他是個遠行的兄長。就因為當他是瑄姐姐,所有心事全說與他聽、所有心事也與他分享。 所有的情,便因此而投汪到慕子這身上。 秋芸芸用力咬住自己的手掌,阻止自己的妄想。心好痛…… 慕子瑄上前一步,想阻止她,終究化成一聲無緣的歎息…… 矣。 「我想去菊苑。」柳秋水撐起自己,一臉的堅決——那是姊姊嫁至王府時,特別為她所築的花室。除了兩姊妹之外,是誰也不許進入的。 「二夫人,你不能去!」徐嬤一臉著急地拉著她的衣袖,門扉卻在此時應聲而開。 龍禹嘯推門而入,身後映著夕陽餘暉的他,光耀得讓人無法直視。 「姊姊她……」柳秋水蒼白著臉,才搖晃了下身子,整個人就落入了龍禹嘯懷山裡。 她一仰頭,從他凝肅的眼裡看出了真相。她掩著唇輕位出聲,輕推開他的手臂—— 「讓我去菊苑。」她必須在一個隻屬於她和姊姊的地方,哀悼或懺悔她的言行。 「想去就去吧,事情都結束了。扶著二夫人。」龍禹嘯交代著。 「我自己可以去的。」柳秋水推開任何支撐的手臂,挺著風吹即倒的身子,一步步消失在金黃的落日中。 秋芸芸不自覺地靠近了慕子瑄,為的是擋在他與王爺之間。男人為女人所引發的戰爭,千古皆慘烈啊…… 「到隔壁房說話。」龍禹嘯瞧也不瞧任何人一眼,逕自轉身往右側房室走去。 秋芸芸朝那個倨做的背影吐吐舌頭l:王爺很了不起嗎? 龍禹嘯在椅子上坐定,冷肅的瞳孔直射向慕子瑄,眼神中的肅殺之氣卻讓秋芸芸心驚。 「你還敢來!」龍禹嘯冷哼了一聲。 「我不來是因為不想為難二夫人,我不來是因為我要保護孩子的安全,不是因為我不敢來。」慕子瑄的口氣充滿了譏諷,卻在望見她擔心的眼神時,放輕了語調: 「而今這種情況下,二夫人不需再為難,孩子也確定不會有生命危險時,我又為何不能來?」 慕子瑄攬住秋芸芸的腰,堅定地將她扶在自己身側。 「你真以為我會殺掉一個嬰兒——即便他不是我的骨肉?」龍禹嘯臉上閃過一陣戾氣。孩子若非是這人的骨肉,慕子瑄何需冒著被追捕的危險,抱走嬰兒? 「你不會殺掉孩子——因為那是二夫人所生。但一個嫉妒的女人,卻會試圖掐死孩子——男孩頸間有個紫黑手印,還有個心形的戒台痕跡。二夫人夜裡發現後,孩子只剩一口氣,命是硬救回來的。」慕子瑄坦蕩蕩地看著龍禹嘯,道出了所有真相。 秋芸芸的身子害怕地輕顫著——怎會有人能狠心到去殺害一個嬰孩?慕子瑄的手攬住她的肩,不用她開口就明白了她的心思。 「沒事的。」他的下顎抵住她的發梢,輕聲說道。 秋芸芸點頭,直朝慕子瑄偎近了幾分,幾乎不忍心看龍禹嘯這個位高權重的男人在一眨眼間在他們面前卸去了所有驕矜。 「小娃娃和你長得一個模樣。」她輕聲向龍禹嘯說道。 「為什麼沒有人告訴我!」龍禹嘯一拳拳地瘋狂捶向牆壁,毫不留情的發狠撞擊聲讓所有人都顫了心。 這不是個適合流淚的男子,拳頭上鮮紅的血漬就是他內心的眼淚。 「二夫人為顧及姊妹之情;再者,她一直不相信王妃會謀害一個無辜的孩子。」慕子瑄嚴肅地問道:「你確定官府找到的那具女屍是王妃?」 「那個屍體面容被毀,卻穿著她的衣服,而她的右手顯然是被盜賊砍下——為了那只她戴在指上的方形翡翠哪——」龍禹嘯說到此處時,那一字叫句都是硬生生蹦出雙唇的。 「你怎麼可能認不得自己的妻子?」秋芸芸震驚地搖著頭,雙眸中盡是不認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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