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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她差點害死一個人哪!

  「你即便沒多大救人的本領,卻有一顆最珍貴的救人之心,你有心到這荒郊野外來救人,就已經是件好事了。若不是聽見你的求救聲,我也不可能有機會救了這家人。」

  見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黑衣人將孩子責于一旁,輕觸了下她的肩膀。「別哭了,孩子正睡著呢。」

  「他是你的孩子嗎?你娘子呢?」她揉著眼睛,抽抽噎噎地問道。一想到他可能已有了妻室,心裡就不舒服。

  「你不該問這麼多問題,更不該在夜裡與一個陌生人單獨相處——我先前不是已經警告過你了嘛。」他冰凝著語氣,指節捏緊的聲音在夜裡顯得格外響亮。

  「你給我的感覺並不陌生。」她一手扶在他的黑色衣袖上,只想著要平息他的怒氣。

  「別隨便對男人說這種話——尤其是在夜裡!」

  「有什麼關係,你是好人哪!」

  黑衣人低吼了一聲,惱她的不解人心險惡。她該學些教訓!

  心念一轉,健壯的手臂一個翻轉,便將她整個人全擁到他胸前。

  秋芸芸眨著眼,呼吸間盡是他身上的藥草味。她仰起頭凝視著他仍然遮蓋著斗篷的臉龐,沒有推開她。

  「你還笑!」他粗喝了一聲,這回火氣倒是真來了。

  「我可以看到你的下巴呢。」秋芸芸不知死活地瞠大著眼,蠕動著身子,只想找到更好的方位,看到更多的他。

  杏眼滴溜溜地一轉,纖手就要抓開他的帽沿。

  「你惹火我了!」

  秋芸芸只來得及聽見他低吼一聲,她的空氣便在下一刻間被阻斷。

  壓在她唇上的東西——是他的唇?秋芸芸現在只聽見自己擂鼓一樣的心跳聲!

  新鮮空氣被他奪走,在鼻尖被壓制往的狀況下,她只好張開嘴巴呼吸。

  他低吟了一聲,忘了自己原本意欲為何,只知道自己的唇舌已經瘋狂地與她糾纏。而在嘗到了她的芳香之後,他居然像個身經百戰的採花賊一樣地探索著她柔軟的舌、柔嫩的唇。欲望來得如此猛烈,竟讓一向律己甚嚴的他失去了所有自製——

  因為她的嬌吟、因為她緊貼在他身上的嬌軀……

  「嘻。」嬰兒發生一聲憨笑,驚醒了他的良心,他火灼一樣地鬆開了手,把她推到一臂之外。

  嬰兒張開漂亮小眼惺忪地看了他一眼,又呼嚕嚕地睡去——他的夢還未做完呢。

  秋芸芸微張著鮮豔欲滴的紅唇,一手搗在自己劇烈喘動的胸口上——,這實在太——太讓人喘不過氣了!

  胸口傳來的窒息感,提醒了她生為人就應盡的義務——她皺動了下鼻子,大口地深吸呼。

  「為什麼不罵我?我做出這般不堪的登徒子行徑,你該嚴厲地指責我,甚至該給我一巴掌的。」

  「你如果真是登徒子,我不會離你那麼近。我讓你親吻,就知道你的心不是險惡的那一顆了。」她睜著清澈的眼,朗聲說道。

  黑衣人瞪著她的明亮眼神,竟瞧不出任何被輕薄的難受,反倒是他斗篷下的臉孔被內疚感壓成又青又紫——

  他現在相信他為了學醫而離開她身邊的時間,的確是太久了——不行!他得讓腦袋清醒一下。

  「我得趕路離開這裡。」他抱起嬰兒,倏地轉身到看不見她的地方。

  天快亮了,星子的光芒已經開始逐漸黯沉。

  「你還會再出現嗎?」秋芸芸碎步跑到他面前,雙眉緊蹙地深鎖著,小臉這時才出現了焦慮的神情。

  「待你成為一個獨當一面的穩婆時,我會出現的。」他平靜淡然地說道,不想再流露出任何情緒,也沒讓她阻止他向前的步伐。

  「我會努力的——我叫秋芸芸,住在桃花村裡。」

  「我知道。」糟了!他被一道樹藤絆了一跤,決定不再開口多說一句廢話。

  「你知道?!」她的疑問飄散在空中,緊追在他的身後逼問:「你究竟是誰?」

  黑衣人的手指向她的後方,秋芸芸旋身一望——這才發現有個人影往這裡直沖而來,而慕子璨的聲音則開始在林間迴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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