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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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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法齊一張臉脹火紅,強忍身上的疼痛,雙拳直往李紫華前擊去。 李紫華直覺倒吸了口氣,向後一縮,整個身子倒入白衣男子懷抱間。 「敵人的命門直接送上眼前時,我們要善加把握。」摟在她腰間的手,領著她向右滑開,姿態流暢地一如風吹過水面般輕柔。 「打他的頭。」她點著頭,認真地說。 男子附耳在她耳畔,故意以眾人皆可聽到的音量說道:「先攻他肩頭,泄去他手臂的使力處;再擊其口,讓他的氣力無力可發;最後再掃其下盤,讓其無立足之點。這樣之後,隨你高興打他哪裡,就打他哪裡。」 「好好好。」她連迭地點著頭,看著吳法齊火冒三丈,鼻翼賁張地抄起了一把攤販用的屠刀。 「拿了別人的東西,可是要付出相當代價的。」白衣男子冷笑一聲。 李紫華附和著,轉身對白衣男子微笑。「可以開始打人了嗎?」 男子以指尖輕滑過她的額頭,她的自然無邪很難不讓人產生好感。「當然可以。」 突然間,李紫華驚呼一聲,感受自己乘著風一樣地向前滑去。下一瞬間,她又再度來到吳法齊的身前。 她張大眼眸,瞪著吳法齊手上那把大屠刀朝她的臉上劈來。李紫華打了個冷顫,沒時間發抖的右手卻在白衣男子結實的支撐下,以著令人眼花繚亂的速度在空中轉了個繁複的花式──烏柄長鞭就此迎上了那把屠刀。 當地一聲,震得她虎口發疼。 「天啊!」李紫華與吳法齊不敢相信地瞪著那把只剩半截的屠刀。她喃喃自言:「刀被鞭子砍斷了!」 吳法齊打量了著眼前的局勢,一把丟下了屠刀,往後退了幾步,手挪至口衣襟處,朝四面八方灑出了數把飛刀。在大夥的驚呼閃躲中,他趁機將身子跳到數尺之外的屋頂。「我根本沒拿那個臭小子的鬼錢包!」 被白衣男子擁移到安全處的李紫華推開身後的雄健臂膀,小跑步奔向前,朝著屋頂上被太陽曬得發亮的光頭叫道:「你說了就算嗎?」 「我說沒有就是沒有!」身子又往外跳移了幾分。 「你別跑!別跑啊!」她連忙回過頭對那個悠閒微笑的白衣男子叫道:「喂!快追啊!」 「我沒有義務追捕他吧?」白衣男子無聊地以鞭柄拂去肩上的細塵。 「可是──」你方才幫了我啊。李紫華老大不高興地鼓起腮幫子。她轉向顧春明、顧夏明說道:「你們去追他,好不好?」 「別為難他們了,況且──」白衣男子把玩著扇子,眼光放在東邊人群的一點。「偷那個書生錢包的,另有其人。青風幫之人,財富向來不匱乏。」 「是嗎?」人群間互相張望著,沒有人敢移動,都怕被誣指竊賊。 「這位大哥,你確定是那個光頭拿了你的錢嗎?」李紫華乾脆走到那個臉色仍發青的書生邊問道。 「我想應該是──」抬頭瞧見白衣男子的眼神,書生卻遲疑了。「也許是吧……我錢包不見時,附近就只有他長得非善類。」 李紫華扯了下嘴角,全身像被泄了氣一樣。什麼跟什麼嗎?這個人讀書讀到腦袋壞掉了嗎?她還以為他親眼看到哩。 她手插腰大聲喊道:「所有人都不許離開這兒,除非已經檢查過身上確實沒有這個大哥的錢包。現下大夥就待在這兒,等官府差役來檢查。」 「有人逃跑了!」人群中忽起喧嘩,一個灰色身影自東邊人群中逃離而去。 「捉住他。」白衣男子對顧春明、顧夏明點點頭,眉宇間有道自然的威儀。 李紫華站在書生旁邊,見顧春明上前追捕,忍不住又望了白衣男子一眼。 「還覺得我是壞人嗎?」白衣男子走向她。 「我沒說過你是壞人啊,我只是覺得你不像是好人而已。」李紫華老老實實地說。 這個男人嘛──眼睛雖然炯亮,但眼神卻閃爍在亦正亦邪之間。 「說的好。如果有你這樣一個妹子倒也有趣得緊。」像愛撫孩童地拍拍她的頭,他狂傲地昂首走入「滿福樓」客棧。 李紫華站在原地,盯著男人的背影,消失在紅色屋簷之下。 他是什麼樣的一個男人?拔刀相助,卻又一點都不避諱碰觸一個未婚女子?該是個情場老手吧?和那個討厭鬼龍沐勳相比,他的經驗或許有過之而無不及。 稱不上認識這個人,可是她卻無法阻止她的腦子這麼想。 反正,她想接近他!她對他很感興趣! 不加思索,李紫華也跟著往「滿福樓」走,沒理會顧夏明的阻止及書生紅著臉的低喃道謝。 如果她多瞭解這個人一點,她可以想更多點子來幫欹雲姊姊整治那個龍沐勳。 「姑娘,一個人坐嗎?」店小二回頭看看她身後的漢子。 「他坐一桌,樓上。」她指指顧夏明,抬起頭逡巡了樓內一圈之後,她對著二樓的靠窗雅座一笑。「我跟那個大哥一起坐。」 那人微笑舉杯相對,總不會拒絕她吧。 「紫華小──」沉默的顧夏明率先出口阻止。 「噓。」她開口止住了那個「姐」字,一身布帛裝束還帶著保鑣未免怪異。「我沒事的,何況你坐樓下,也可以看到我啊。」 不容人拒絕,李紫華在店小二還沒行動前就逕自蹦跳著跑上了階梯,朝白衣男子跑去。 「這個──某某大哥,我可以坐在這裡嗎?」她帶著兩個酒窩、晶亮的大眼望著他。 白衣男子手掌翻上,做了個請入坐的手勢。 「我可不可以知道你的名字?」李紫華偏著頭問道。 他盯著她無邪的真澄眼睛──這個小妮子追上來做什麼? 「不能說嗎?」她洩氣地垂下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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