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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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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管事的回答讓李紫華安心了不少,只是心頭卻飄上了那麼一絲的惆悵。 「兩位姑娘請跟我來。」劉管事領著她們走過白石子鋪面的門徑,走向大廳。 李紫華張望著兩旁的建築,亭臺樓閣、小橋流水,全是一色的竹瓦綠柱,沒有豪門貴氣,只是幾分淺淺的雅致。 途徑一處垂著楊柳的池塘,只見水邊的幾株梅樹正綻放了芳華,似雪的白色花朵清清雅雅地掛在枝梢。而池塘邊步行的小道,以白色細沙鋪滿了地面,在陽光下閃亮得讓人移不開目光。 「這裡好漂亮,好想脫鞋下去踩它一踩。」李紫華拉著姊姊的手,渴望地瞧著那綿密的白沙。 「這也是我最喜歡的地方。」溫柔的女性聲音讓姊妹倆回過了頭。 「哇!」李紫華睜大了眼看著眼前的中年婦人──雖已步入中年,然則如畫般美麗的眉眼卻依然讓人驚豔不已。歲月不曾帶走美麗,只是增添了迷人的風韻。「伯母,你好漂亮喔。」 「謝謝你。」柳映湖看著李紫華不造作的天真模樣,臉上的表情更加地溫柔了。 「這是我們家夫人。」劉管事介紹著。 「龍伯母。」李欹雲禮貌地輕喚了聲,拎起裙擺微微曲了膝。 「你是欹雲?」這女孩有股空靈的氣質。柳映湖微笑著轉向另一個帶有陽光燦爛笑容的人兒,端詳著她。「你是紫華吧?」 「是。」李欹雲輕撞了一下她的手肘後,李紫華才回過神,有些不好意思地合上大張的嘴巴。「對不起,龍伯母。因為你實在是太美了,就跟我大嫂一樣好看。我根本沒想到龍大哥的母親會這麼好看──對不起,我好像又說錯話了。」 李紫華苦著臉,想咬掉自己的舌頭。她今天是怎麼了,淨說錯話。 「沒關係的。你身上的毒全解了嗎?」柳映湖關心地細問著。 「沒事了,而且很健康。最近欹雲姊姊要廚房煨補很多東西讓我調理身子。」李紫華拉著姊姊的手與龍伯母一同走入正廳。 「聽沐勳說,欹雲是紀綾的徒弟?」 「是的。兩年多前師父收我為徒,教了我不少東西。伯母認識師父?」李欹雲禮貌地回答。 「紀綾是我結拜姊妹的女兒,差點就做了我媳婦。」柳映湖親熱地拉著兩個女孩的手。「不過,那兩人個性都沖、都太愛自由了,真結了婚,肯定鬧得……」 「雞犬不寧。」李紫華直覺地接口,才說完就立即皺起了眉,緊緊握住柳映湖的手一連地道歉:「伯母,對不起,我今天還是不要開口說話好了。不過,欹雲姊姊和我一點也不像,你可以放一百二十個心。」 「你這樣很好啊。」柳映湖朝她直點著頭,走上了廳內的軟榻。 三人才在軟榻上弓膝坐好,門口就又走進一個人。 「她們來了嗎?」來人的身影高大,說話聲音渾厚威嚴。 哇!李紫華這回記得把聲音吞回喉嚨。這個人長得就像二、三十年後的龍沐勳。 「龍伯父好。」和姊姊一同起身,李紫華朗身問候。 龍騰江走上榻,盤腿坐在妻子身邊,看著這個一身粉紅衣裳,晶亮的圓眸漾著可人光澤的女孩。「」你是李紫華吧?果然和沐勳說得一樣,很活潑。你如何知道我是沐勳的父親? 李紫華的心揪了一下,因為聽到龍沐勳曾提過自己。「伯父長得和龍大哥太像了。」 「而欹雲果如皇上所言的清麗出眾。」這女孩五官清秀,有種飄然的遺世獨立感。 「謝謝伯父。」李欹雲微笑以對。 李紫華仍看著龍騰江,訝異于他們父子同樣高峻的分明輪廓,不同的是──龍沐勳眉宇間少了那分正氣。 「找出我和沐勳不像的地方了嗎?」 「伯父比較像好人。」又忘了自己該謹言慎行,她脫口而出。 龍騰江與妻子相視一笑。難怪龍沐勳掛著她,這種直來直往又沒心機的性子,和龍沐勳的個性是種互補。 龍騰江握著妻子的手向李紫華說道:「沐勳十二歲那年,益州有大水患。原是志氣滿滿的他,因為最好的朋友葬身在水患之中,於是開始有了不安感。他不是憤世嫉俗,但他的心裡隱約會有不安全感。但,他的驕傲不允許他表現出這種不安的感受。因此你可能會覺得他像壞人,因為他常常是過份冷漠的。」 「他那陣子總愛守在我倆身旁,像是怕我們消失了一樣。」柳映湖靠在龍騰江身旁,絕美的容顏有著對兒子的心疼。 「龍沐勳是老成的。商場上的爾虞我詐,讓他直接跳過了少年的青澀階段。我一直很後悔讓他太早接觸世俗。」龍騰江繼續說道:「他希望有人陪伴,所以他身邊向來有著來來去去的女人。然而,他又自私地不願多給她們一些注意,因為那不是他真心喜愛的。他一直沒法子定下來,因為他只在意他願意在乎的人。」 李紫華不自覺地往前傾,專心地聆聽著龍騰江的談話。「他知道失去的痛苦,那又為什麼還要給那些女人希望呢?他可以不必接她們回來啊?你們這麼相愛,他應該不會那麼很心啊,他難道沒受到你們的影響嗎?」 「我和龍騰江十多年的感情在他眼中只是特例。而接那些女人回來,他也不認為對她們是種傷害──」柳映湖說著。 「因為他不在乎別人。」李紫華接著她的話。 「是的。」柳映湖點點頭,並未否認。「再加上沐剛的事情,更讓他不敢太過於付出。」 「沐剛是誰?」李紫華偏著頭,張著水瑩瑩的眼有些不解。 「是我們的小兒子。」 「他有弟弟?」李紫華目瞪口呆。他怎麼從不曾提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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