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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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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喲!」 太憤怒地跳下床,以致於忘了自己的右腿還不太能使力,於是只能抱著自己的腿坐在地板上,用目光死命瞪著他—— 「都是你害的!」 米達夫擔心地跪在她身邊,想伸手抱起她卻被她一把推開!所幸她的長指甲都被剪掉了,否則他的手臂少不了又是條條血痕。 「要不要緊?」 捉住她抗拒的手,他伸手握住她的小腿,檢查著她的傷口。 「死不了。」 她從鼻孔哼了兩聲氣,完全忘了她的睡飽被撩高,一雙晶瑩的玉腿就橫陳在他面前。 面對她染著怒氣的嬌顏,他卻突然笑出了聲,爽朗的笑聲又引起她一陣怒氣! 「你想起來了嗎?」他問。 「想起來什麼?」巫靖雅才大聲地開口回他話,眼珠一轉,頭就立刻垂了不來。 「扯到傷口了嗎?我扶你躺下來。」 米達夫輕手輕腳地抱起她,將她安置在床上,煩惱地看著她緊閉著眼,咬著唇瓣。 經過了那一次車禍,她的一丁點病痛都會讓他緊張。 「我的頭好痛。」 她揚起睫毛,把手放到他肩膀上,很柔弱地說。 「可以忍就忍一下,吃太多止痛藥對身體不好。」 他拿了溫開水讓她徐徐地喝了大半杯。 「我想睡覺了。」她打了個呵欠,把臉埋到枕頭裡。 「你快想起來了,對嗎?你生氣的樣子和以前一樣!」他激動地握住她的肩膀,渴望聽見她肯定的回答。 「想起什麼呢?」巫靖雅神情無辜地看著他臉上的失望,突然瑟縮了一下身子,怯憐憐地睜大了眼—— 「你是說,我剛才那種凶巴巴的樣子才是真正的我?」 「你沒想起來嗎?」眼瞳黯沉而下,口氣是失望的。 「我只記得你說你以為我和別的男人有不正常的關係。」她用手遮住臉龐,雙肩不停地顫抖。 「對不起,原諒我好嗎?」 米達夫攬過她的肩,從她的僵硬知道她下意識的抗拒,男性的面容中有著不舍與自責。 「如果我是像佩藍那樣單純的個性,我想你就不會誤會我了,對不對?」鼻間傳來他身上衣服漿燙過的乾淨氣息,她只覺得心痛。「你會誤會我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大部分的原因是因為我的言行打扮,對嗎?你其實並不瞭解真正的我,即使結婚了,你看到的還是表面,不是嗎?」 巫靖雅放下遮住臉的手,靜靜地瞅望著他。 她尊重婚姻,才會走入婚姻裡。對她來說,沒有婚姻的放浪形骸可以是一種生命體驗,然則走入婚姻後的出軌行為卻是不可原諒的罪惡。 「我們剛吵完架,湯米的女朋友甚至在後背上刺紋了和你同樣的紅色胎記。我只看到了背後,你要我怎麼想!」米達夫扳過她側過一邊的臉頰,要她正視他的痛苦。 「你並不信任我。」她低聲而哀傷地說。 「你給了我信任你的理由嗎?」眉頭沉重地擰起,除去了斯文的微笑,他的雙眼是霸氣的。「我們的問題都是從吵架中吵出來的!每次我說出我的建議時,你就替我加上了男性主義的大帽子。我承認我五穀不分、對家事也一竅不通,我甚至認為女人的天職就是在家當個家庭主婦。但是,我願意接受你不一樣的想法、做法,因為我愛上了你。然而你呢?你從來不曾和我有過溝通,你始終認為你是對的,我是個男人,所以我一定自大、一定自我。難道你就不自大、不自我嗎?」 巫靖雅沉默了。她早就習慣周遭的人為她而改變,而不是她為了誰而改變。 「原來從前的巫靖雅在你心中的評價就是如此。」 她推開他,一步一步地走向窗邊,看著十二樓底下的車水馬龍。 「我並不想要求你改變,我愛上的你是那個自由不羈的你。」米達夫走到她的身後,與她並肩而立。「我只是希望我們能達成共識。」 「何苦回來找我?何苦弄得兩個人都痛苦不堪?」 「我愛你。」米達夫勾起她的下顎,臉上的肌肉卻是一陣痙攣。 「但是,如果你開口要我走,我會離開的。我的愛造成了你的負擔,我甚至害你差點丟了一條命。我不該一味地指責你來為我自己脫罪。從你醒過來的那一刻開始,我們之間的決定權就握在你手裡了。」 「你希望我改變嗎?」她輕咬了下唇,拉下他的手包裹在她的掌心裡。 米達夫搖頭,虔敬地在她的額間印下一吻。 「我只希望你愛我。」 第九章 「靖雅,你怎麼好像快哭出來了?」 仲村芳子坐在巫靖雅旁邊,很熱心地為她送上一碗雞湯。 「我沒有,我覺得好幸福呢,婆婆對我這麼好。」 巫靖雅苦著臉捧著那碗雞湯,同時很努力地擠出一個笑。 這次車禍後,改變最多的人除了巫靖雅外,還有遠自美國前來探視她的仲村芳子。 從巫靖雅醒來的第一天起,仲村芳子照顧她的熱心程度不下親生媽媽。從食補到藥補,她全替巫靖雅打理了全套。而車禍後的巫靖雅,對仲村芳子的態度就也像個女兒,這讓仲村芳子覺得更受用了,藥補食補也就補得更凶了。 「最近長了些肉了,再多吃幾帖藥,就會像以前一樣健康了。」 仲村芳子拿了張紙扇著那碗冒著熱氣的湯。 「待會涼一點再喝,好嗎?」 徵求了仲村勞子的同意後,巫靖雅像獲得緩刑一樣地放下那碗湯。 「達夫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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